少爷果然是少爷，就算腿是断的也照样不妨碍他继续那么聪明。

        “你们说什么了，说得那么开心。”齐蓁蓁心情低落一进院子，却见平日里两个并不对付的男人围在一起说话，期间还笑声阵阵。

        “就是木材铺子……”

        “啊，没什么，跟大山闹着玩儿。”傅子墨心眼儿多，使劲儿使眼色给他，让他不要乱说话，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了，现在就说出来了，怪没意思的，还是再等等，缓上一段时日有了结果才好。

        齐蓁蓁也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见他们不乐意说也不强求，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反正傅子墨是个断退的，他想要干什么事情，现在不说，到后面还不是得求着她去办吗？

        ……

        芒种后，田里的水稻抽了穗，冬小麦可以开始准备收获了。

        家里的小院却突然来了客人。

        “掌柜的，这就是傅家。”柳大山带来了他以前做工的木料铺段掌柜。

        “你说的那器具在什么地方？”

        段掌柜朝着柳大山手指的方向径直奔向辗米机，双手略有些颤抖伸出去抚了抚。

        “好，好啊……”

        齐蓁蓁看得一脸懵逼，她跟傅子墨眨了眨眼睛：这还是咱们家吧？

        傅子墨朝她肯定的点头。

        柳大山连忙过来介绍段掌柜的身份。

        一听是木料铺子的，会专门给人打家具，涉及很多的木材器具。

        齐蓁蓁突然明白了。

        再看傅子墨一脸的热情，她歪着头看他：“是你……”

        傅子墨摇头：“是大山想帮忙，想要让更多的人都使上这器具。”

        “这是你们所做？”段掌柜的看着齐蓁蓁，自是不相信的。

        这小娘子统共也才二八年华，竟能琢磨出这么深奥的东西。

        他刚刚转了一圈儿，完全没有看明白。

        “是我们三个人做的。”

        齐蓁蓁不自然的摊手。

        段掌柜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傅子墨身上，再到柳大山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那意思似乎是说，如果柳大山也做了的话，他是相信的。

        “不知能不能看看你们的图纸？”

        要不是柳大山之前说得神乎，刚刚又看他表演了一通，否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看图纸当然是……不行了。

        齐蓁蓁心里不愿意，却不愿意直说，有些不好意思的顾左右而言他。

        “实物就在这里。”还看什么图纸啊。

        看得懂吗？

        就算看得懂，那又怎么样？

        造得出来吗？

        齐蓁蓁不怀好意的暗想。

        “如此，似乎傅娘子有些不方便？”

        段掌柜其实是在试探着她的意思，见她为难硬是要继续试探。

        他倒想看看有那等心思的人，是何等的心肝。

        “原则上说，这个图纸我是打算要与柳家合作的。”齐蓁蓁实话实说。

        段掌柜一听柳家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眉头。

        “不知道你说的柳家是哪个柳家？”

        “零山县的柳三少爷。”

        齐蓁蓁现在不敢把柳仲云的排行弄错了。

        段掌柜不动声色的长舒了一口气。

        “那柳家也就只有柳三少爷方才将得一交。”其他的两位少爷一个蠢到死，一个却又黑到极致，都不是值得相交的人。

        听他这样说，齐蓁蓁突然笑了，没想到段掌柜倒也与她差不多是个实诚人。

        她也就不再啰嗦了，直接谈条件：

        “这样吧，这图纸我可以给你，但是咱们之间也只是合作关系，你得承诺，图纸除你之外，不得再给旁人看到。”

        齐蓁蓁将现代的那一套专利权的事情大概说了说。

        段掌柜听得只管点头：“甚好甚好。”

        他是造家具的，当然知道图纸的重要性。

        家具的木料是材料，而图纸便是灵魂。

        但凡图纸有丝毫的偏差，都造不出合适的家具来。

        “若是卖掉一个，我……我们得抽成。”

        齐蓁蓁顺便又将抽成解释了一回。

        段掌柜这回没再点头，事关利益，他总得深思熟虑。

        齐蓁蓁也不着急，更不劝说，掌柜的最初的想法就决定了他们的合作方式是否合适，合作时间是否能够长久。

        段掌柜的脑海里急速的运转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忙得不得了。

        齐蓁蓁也不着急，一会儿泡杯茶水，一会儿又上碟子自制的桃花的糕。“这都是我自制的，虽然比不得外面大酒楼里的，却胜在实在。”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谦虚，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段掌柜看着桌上摆在粗碟中的圆形糕点和浓香适宜的糕点，不由震惊。

        她若是不说，他怎么也看不出这是自制的。

        这般心灵手巧的女子能够画出如此精巧的器具来，他突然觉得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好，这生意我做了。”

        反正是新拓展的，卖出一个哪怕只赚一百文钱，也是多出来的，跟他铺子之前卖的家具红利是无关的。

        想通了这个症结，段掌柜十分干脆的同意了。

        齐蓁蓁看一眼傅子墨，跑前跑后的替他研墨浸笔，只见他泼墨挥毫，三两下便将两人之间的合作写成了文书的形式。

        “这个一式三份，咱们作为三个合作方，利益均等，红利平分，不得违约。”

        段掌柜见她做事很一套，不由得又收了几分心底的轻视，认真的看了三张宣纸，心里暗叹一回，这傅少爷一手字果然写得清正好看，异常有风骨。

        只可惜……

        他的双眼不自然的掠过他的双腿。

        柳大山不认识字，表示相信他们两个人，各自落款，按了手印。

        尔后，在农忙时节快要来到的时候，齐蓁蓁又有了一件事情要做了。

        她开始为着辗米机的制作而操心操力。

        段掌柜的家具铺子在杨柳镇上，齐蓁蓁跑了几次，傅子墨有些不高兴。

        而齐蓁蓁自已也有些不放心，遂跟他提议。

        “段掌柜的，你看这铺子里狭窄，而且听说租赁的银两还高，可买家具的主顾却是东南西北的村人都有，不如在一处便宜的农庄里设个作坊。做好了，统一拉一个放到店里当样品，其他的就由它放在仓库里。岂非大好？”

        这样的想法，其实段掌柜从前也想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