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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选秀女之江南
小说名称:《后宫浮沉之创世贤后》 作者:萧潇寒夜 字数:3931 更新时间:2015-12-19 12:05:02
     在政议殿东边的小巷中,貌美如花的江南落选,愤愤地对她身边的丫鬟道:“也不知道皇上看上那个董静宜哪一点了,论姿色,她岂能和我比呢?”

        丫鬟宽慰她,说:“小姐也别太生气了,皇上不选您,奴婢想肯定是因为您太美的缘故,皇上后宫三千佳丽估计都不如您,看来小姐是北昭最美的女人。”

        江南笑着说:“你这小嘴跟吃了蜜糖一样甜哟,无所谓了。嫁给一个普通官宦家的儿子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以我的资质,定能成为堂中正妻,而非妾侍。”

        丫鬟说:“小姐所言极是。”

        ……

        “红杏,陪我走走吧。”静宜道。

        静宜与红杏悠闲地慢走,走着走着,来到了江南主仆两人所在的小巷,主仆两人正在热火朝天议论着静宜。

        静宜听到了江南议论自己,想要离开小巷,红杏不离开,她按耐不住,静宜一把拉住她,道:“非礼勿听,红杏,我们切勿与这样的人理论。”

        红杏道:“小姐,难道你没听见吗?她未能入选,小姐入选了,她凭什么在背后议论小姐,何况小姐能够入选,也不是小姐的愿望。”

        “不要与她理论了,如今参选的秀女们,有几个和我一样盼望被撂牌子的呢,我想本届秀女中也唯有我一人这样想,恐怕至今为止的所有选秀中,也只有我这个官宦家的女儿不愿入选,她们没有选上抱怨几句也是常理之中的事。”静宜平和地说。

        静宜话音一落,红杏上前与江南理论,静宜未能拉住她。

        红杏走到江南面前,问:“江南小姐,你也是出身名门,难道不知道背后说人的做法相当令人所不齿吗?”

        红杏的问话,惹怒了江南,江南见红杏衣着不像是官宦家的小姐,非常藐视地看着红杏,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指责我?”

        “我不是东西,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刚刚听到江南大小姐在背后议论我们,只是看不惯,想提点一二,仅此而已。”红杏说。

        江南还未反击,江南身边的丫鬟就上前一步,斥责道:“就凭你也配提点我家小姐,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丫鬟说完,江南主仆二人哄然大笑。

        静宜见红杏一人不能抵挡,红杏受屈,作为红杏的主子不能看着自己的丫鬟白白受气,何况今日未能落选,心中本就不快,她上前将红杏护在身后,道:“江南大小姐,你我都是官宦家的女儿,为人行事也要注意一些分寸,我家丫鬟无理在先,我替她向你赔罪,话要说回来你在背后议论我,你也有不对之处,望江南大小姐也要有所收敛!”

        “你以为你入选了,你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吗?”江南问静宜。

        这句话戳到了静宜已经平静的内心,本就不愿入选,在江南看来,静宜此话倒是耀武扬威,静宜很是生气,道:“江南大小姐,你以为我愿意入选?”

        “难道你不愿意入选吗?”江南瞪着静宜问到。

        静宜入选已经是事实,她不能再大声回答江南的问话,如果大声回答江南自己不愿入选的事实,被宫里人听到会招来皇上的怪罪,好在刚刚没人听到。

        静宜走近江南,压低了声音:“实话告诉你,你们都想入选,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愿嫁给皇上,也请你说话注意点分寸,我知道你盼望入选,如果我们能调换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把入选的机会让给你,让你去后宫做皇上的妃嫔。”

        “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江南说的话极其难听,根本不像是官宦家的女儿的言论,倒像是一个市井泼妇。

        柔声细语的静宜听到了江南的这般言辞,再也不能在任由她说下去,静宜警告江南:“还望江南大小姐,说话注意分寸!”

        江南根本不听静宜的警告,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极其难听的话语。

        静宜忍无可忍,她上前一记耳光打了下去,五个通红的掌印深深地“刻”在了江南的脸上。

        在一旁的红杏惊呆了,这举止完全不像董府温柔绵绵的董静宜啊。

        江南的丫鬟也惊呆了,自己伺候多年的大小姐完全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啊。

        挨打的江南,火气上升,毫不示弱,欲要动手还击。

        静宜见状,极快闪躲,江南扑了一个空,双手拄着地,“嘎,嘎”的两声脆响,江南左右手的腕骨断了。

        江南的丫鬟赶忙扶起江南,江南的左右手的腕骨肿的很高,她忍着巨痛并不罢休,继续向静宜扑去,想要反击。

        静宜依旧极力躲避,不与她再发生肢体冲突,红杏躲在一边,她是真的被静宜的举止惊呆了。

        宗人府总管太监孙前拿着本届秀女的花名册,路过政议殿旁的小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他通过衣着打扮,判断出在后面追的女子和在前面跑的女子,两女子是本届的参选秀女,厉声道:“皇家禁地,你们是哪家的秀女,也敢在此撒野!”

        静宜和红杏,刚刚断了双手腕骨的江南和她的丫鬟,定住不动了。

        宗人府总管太监孙前上前去,看清之后,确实是刚刚参选的秀女,他认出了静宜和江南两人,问:“你们可是刚刚参选的秀女,你叫董静宜?你叫江南?”

        “是,我就是董静宜。”

        “是我,我是江南。”

        “你们二人竟然在皇宫大打出手,你们把皇宫当成你们撒野的地方了吗?我知道你们在家都是千金大小姐,可是你们只要进了皇宫参加选秀就要以皇家规矩为重。”孙前说。

        孙前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上前,在孙前耳边细微地说:“孙公公,那个董静宜已经入选了,江南是落选的,我觉得江南定是嫉妒董静宜入选,而自己未能入选,找到董静宜撒气的。”

        孙前点点头,董静宜已经入选,今后就是后宫妃嫔了,肯定不能得罪,江南落选了,下一届再次参加选秀,入选的机会就更加渺小。不如顺水推舟,送给新晋准妃嫔一个人情,他咳了两声。道:“刚刚我徒弟已经看清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江南落选嫉妒董静宜入选,故作刁难,现在我就从花名册中将川南礼部左侍郎江冲之女江南,消除,此生再不得参选,我会将实情汇报皇上,宗人府有权利决定哪位官宦家的小姐能否够参选的权利!

        江南愣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走到孙前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哀求道:“求公公开恩啊,公公,公公开恩啊,我还想明年再次参加选秀呢,公公,求求你了……”

        谁会同情一个落选的官宦家的小姐呢,妙龄之时未能入选,就算参加下届选秀,大部分也不会入选的。实际在落选之后,基本府上双亲会很快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宦家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的。

        静宜见江南断了腕骨,又被取消了下届选秀的资格,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她欲要上前帮忙跟宗人府总管太监求情,被红杏拉住了,红杏蹙眉,轻微摇头示意她。

        静宜挣脱红杏的手,请求孙前,道:“公公,江南也是无心之过,还望公公宽恕她这一次。”

        孙前看着静宜,问:“小姐,你真愿意为她求情?”

        静宜回答:“我愿意,我相信江南大小姐会恪守大家闺秀之本,下届选秀,定会出类拔萃,赢得皇上赏识的。”

        孙前心里琢磨着静宜的话,也想将此事了结。

        江南对静宜怀恨在心,她不认为静宜是真心帮她,反而觉得静宜是在假惺惺,立即道:“我还有一事相告,公公听我说完。”

        孙前说:“你说,你快说,说完赶紧走。”孙前连正眼也不愿看跪在自己前面的江南。

        江南指着静宜,道:“公公,刚刚董静宜说了,自己不愿入宫做皇上的妃嫔,还说她很想跟我这个落选之人调换,公公您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皇上啊。”

        静宜出自真心为江南求情,反倒被江南反咬一口,静宜知道自己已是上风,自己入选,宗人府总管太监孙前也是偏向于她的,借此机会,倒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静宜道:“公公,您是明眼人,江南无礼在先,背后议论我,我大人大量,本想请求公公保留她下届参加选秀的资格,看来有人不识好歹,公公也就不客气了。”

        孙前对静宜道:“小姐,事情我当然是一清二楚,奴才一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汇报给皇上,小姐请放心,咱们皇上是明君,心中自有定夺。”

        “那就有劳公公了。”

        “江南小姐,已是落选之人,我奉劝你一句,赶紧走吧,静宜小姐刚要请求于我,我都看出来了,你不仅不为自己所做之事羞愧,反而诬告他人,你还是赶快离宫回府吧。”孙前说。

        江南哭诉,一再请求,求完了宗人府总管太监孙前,又跪在静宜脚下,恳求静宜。

        “不要再求了,求一千遍也没有用,你这样的秀女肯定是不会入皇上眼的,赶紧起来走吧!”孙前旁的小太监说。

        江南已成泪人,她站了起来,她的丫鬟轻轻拂掉她衣服上的尘土。

        江南转身,向离宫的方向走去,静宜也跟着转身看着江南的背影,小声对红杏叹气道:“想入选的没选上,不想入选的却选上了,事不随人愿啊!”

        江南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还不忘转身厉眼斜视静宜,红杏握紧拳头,静宜这次用力按住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落选了,打我未遂,手腕也断了,随她去吧。”

        孙前贺喜道:“小姐已经入选,今后在宫中,如有用到奴才的地方,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今日还只能称之为小姐,而不能称之为小主,待皇上则好妃嫔位分与分配住所后,您就是小主了。”

        “起来吧,公公如此帮我,我感激不尽。”静宜道。

        刚一入选就招来了不满,皇宫确实残酷,静宜并不想斗。

        静宜就这样被选中了,再不情愿入宫也是不可能的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愿望此时破灭!

        静宜走进了佳丽宫,佳丽宫正殿共有三十间,每间的配备设施都是一样的,每人一副梨花木床榻和一个紫檀木梳妆台,佳丽宫是供每届入选秀女学习宫中礼仪的宫苑场所,等到宫女学习完毕之后,就要分配到自己独自的宫苑里。

        接下来的时日里会有琴棋书画的比试,皇家会根据各自才艺程度,决定新进宫秀女的位分。选秀结束了,迎接众秀女是琴棋书画的才艺比试更加严峻,决定自己的位分高低,新晋嫔妃位分越高就能先侍寝,谁先侍寝,谁就先有机会怀有龙嗣,谁就先使得家族光耀门楣。

        整个佳丽宫,人人欢庆,入选的秀女们互相聊着各自家中的奇闻趣事,静宜脸上没有一丝欢喜,她是多么想落选,她是多么想被送回家中,而如今落选今生不能得以实现了。

        入宫第一夜,静宜被佳丽宫教引姑姑分配住在佳丽宫的正殿的第九间房内,正殿三十间房子不分客殿和寝殿,每位入选的秀女各自入住一间,佳丽宫的东西厢房住的是各自带入宫中的贴身丫鬟。

        静宜难以入睡,满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双亲,落选的秀女已经被送回各自府上,秀女入选的消息也已经快马加鞭地为家中送去了。

        三十间房内的灯光只有静宜的房间发着光亮。烛火摇曳,静宜无法安睡,她起身,轻轻地推开房门,望着天上阴凉的月亮,自言自语:“也不知父亲和母亲现在是否在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