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自芬没有像穆庭所希望的痛痛快快，倾其所有，如实相告。她语带为难的问穆庭，“你怎么会想到打听这件事？和我说说也就算了，在学校里面谈论这个可是禁忌。看似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的，但其实从上到下，包括学生在内，都希望赶快恢复平静。”

        “这样好吗？那个女学生还没有回来，校方就打算全权交给警方来处理了？完全不闻不问？”

        “副校长会不时地去看望一下家属啦，顺便了解一下进展情况。不能表现得太冷漠，但也不能太那什么了，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怪在学校头上怎么办，估计现在上面正在想对策，以备到时候应付这种局面。至于‘天真无邪’的学生，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他们到时候毕业这个事实。能意识到这个事实的，自顾不暇的学习呢，脑子里没这根弦儿的，连自己的人生都这么没心没肺的对待，是不会懂得关心旁人的，欺负别人找乐儿倒是有可能。”

        穆庭安静的听完游自芬说的这一大堆话，以为其说的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所以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吧她竟然想的和自己不谋而合，这实在是

        穆庭从侧面偷偷的观察游自芬，在心里琢磨，有必要重新认识她了。一直以来，只当她是个敢爱敢恨，说话直来直去，好像不怎么经大脑的人，现在则觉得她还蛮会思考的，并且想法的黑暗程度不亚于自己，这代表

        “多谢你的告知，提醒，不管是什么吧。”穆庭这个观察的举动被游自芬察觉了，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赶忙开口道，“但那个女学生在失踪以前，竟给我哥哥打过电话，致使我哥现在遭到怀疑，所以这件事我不得不深入的关注一下。”

        游自芬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有戏！穆庭暗自高兴之余，也在心里对哥哥表示了感谢，今天这场谈话，他真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一开始提到穆中联完全是即兴发挥，这一次嘛，倒是在穆庭的计划之内。告诉游自芬这件事也没什么，她的爱慕虽说盲目，但一旦喜欢上了，就坚定不移，很难会改变。这是游自芬自己说的，穆庭也相信这是事实。

        “要是这样的话”游自芬告诉了穆庭一些她所知道的情况，并不是太多。

        穆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曹婧然的确有她想买凶杀人的动机，同样如她之前所料想的，这个动机在旁人看来，和人命相比

        “我现在知道她是个学习成绩不好，外表糟糕，在班里遭同学嘲笑、排挤的人了，但是这只是让我确定了之前的猜想，对她怎么会得到我哥的电话，以及失踪失踪也许是她在实在承受不了了，又没有援助的情况下，就只剩下逃跑了。那之后为什么又变成”

        看到穆庭在很认真的思考，游自芬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要当侦探的节奏啊。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些了，要是你还想深入了解，就需要打入内部，光是听那个班的班主任说都没用。小学生对待老师的态度更多的是争宠，求关注，到了中学，学生们已经开始知道如何利用老师了，但是他们的手段太稚嫩，要看穿并不难，不过老师对喜爱的学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打入内部说得容易，我跟那个班的班主任一点儿交情也没有，在这个时间点现培养来不及不说，会不会自己猜测没什么，真要接触相关人员了，我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是为我，而是为我哥，他的身份实在太招人瞎怀疑。”

        “这样啊”游自芬很认真的想了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她认为绝佳的主意，“你看这样好不好，通过年级辅导班来了解情况。”

        “年级辅导班？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现在每个年级周六日都有辅导班，说白了就是主科的补习班，当然那是针对学习不好的学生，学习优异的都在加强班。当然跟家长说的时候，校方主张自愿报名，但谁都知道为了孩子的学习成绩，很少有家长自愿说不的。课也是从早上上到晚上，收费和请家教差不多，但这边是由本校老师来教，这一点就很有优势了。”

        “真可怜，等于一个星期七天都在上课。”穆庭发此感叹，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这么一路学过来的，不同在于，那个时候她上的是学校以外的补习班。自己倒是乐在其中，因为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那种陌生，和知道你是谁却近而远之所造成的陌生不同。

        那是陈墨从初一开始参加的他爸爸给他报的补习班，经他介绍自己才到那里去上课的。两个人虽然上的是不同年级的课，但放学总是一同离开，周五晚上，加周六周日两个白天，补习班的小快乐，显得那么难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啊！”穆庭突然想到，“两天能观察了解出什么来，学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上课，我一个副科的实习老师，出现在那里不会很奇怪吗？到时候恐怕不是我观察他们，而是学生和其他老师看我了。”

        “平时的补习时间，你出现当然会很惹眼了，我是叫你马上就要有个小长假了，补习班的学生都会利用这种假期集中起来特训，学生是不回家的。”

        “那都住在哪里啊？”

        “去有宿舍的学校租宿舍，早就安排好了，又不是才搞了一两年的事儿，都非常有经验了。特训的这几天，就会找教副科的老师来料理生活上的琐事，像是监督学生按时熄灯睡觉啊，难得过几天集体生活，晚上都兴奋着呢。还要注意早恋的男生女生们晚上偷溜出宿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不，应该说极少不出这种状况，学生啊”

        穆庭表示能理解的笑了，不过她没有跟着感叹，而是说出了重点，“这样就算我从旁观察，也不会显得很奇怪啦。”

        “只要不往肉里盯就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