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南宫天擎一个人立在窗前发呆,月色们朦胧下,他的身影还是那么孤单、凄凉、而现在更加多了一份落寞。
他的孤寂从来不予任何人有关,那个小东西像个精灵一般,出现在他眼前。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永远留她在身边。
南宫天擎富可敌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第一次为了那么一个小丫头有些手足无措了。
“进来吧!”感到身后有人,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小棉走上前来,道了句:“爷!”
“嗯!”他轻哼一声,微微低首:“小棉啊,你是不是觉得爷越来越没用了?”
一句话,把那小丫头吓得险些瘫软在地:“小棉不敢,不敢。”
“是不敢,也就是说,你真的这么觉得?”他苦笑一下,小棉正要辩解,他抬手便说:“其实你这么觉得,也没什么错。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越来越没用了。”
他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茶几前想为自己倒杯水喝。
小棉急忙上前:“爷,我来。”
“好!”
“爷,小棉知道小棉不该多事,但是爷如果你那么喜欢柳小姐的话,就应该争取。其实,柳小姐也不是您想象中那么讨厌您的!”
南宫天擎不愿意她在说下去,挥手示意她离开。
小棉说:“那柳小姐留下的那些衣服,您看?”
“我自己来收拾,你去休息吧。”南宫天擎习惯性的蹙眉说道。等小棉离开以后,她去了浴室看着她留下来的一堆衣服,愣愣的发证。
他南宫天擎遇到那个小丫头以后,就注定一生无法在高傲起来了。
柳丝言便是他这辈子的劫数。
南宫天擎拿着那些衣服,放在脸盆里,居然动手洗了起来。
细心的洗好,让后拿到阳台上去晒,那些衣服不管怎么洗,都还留着她的味道。让南宫天擎实在是心有有着隐忍的痛楚。
他打电话给小刀,给他的秘密助手:“在那里?”
“爷,我正在洪桐公司啊,您这是怎么了?”
“那边事情你先不用管了,帮我找个人,顺便如果她有什么麻烦,你多费些心好了。”
小刀严肃起来:“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很重要的人?”
“不重要,我会找你嘛?”
“好!那爷您把她的资料传给我,我这就去。”
南宫天擎轻哼了一声:“嗯!等会儿我发你邮箱里,你多费心好了。”
小刀受宠若惊:“您别这么客气,为先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好!”南宫天擎挂了电话,面色沉稳,径直去了浴室。
世人都无法逃开情劫,没想到,连他南宫天擎也无法逃过。
他俯瞰天下之人,终究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渺小了。
……
月朗星稀,因为公交车在路上出了一些问题,等柳丝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走过熟悉的小镇,还有那熟悉的街道。
这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回家真是好。
柳丝言一路小跑,跑向自己的家。
拐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她猛然看到自己的妈妈,居然在大门口等她。寒风中,夜幕下,她的妈妈似乎又苍老了很多。
“妈妈!”柳丝言鼻子一酸,呼喊着扑了过去,跪在她老人家的面前。
她是个不孝的女儿,一出去就是好几年,说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去奋斗,但是也确实忽视了自己的母亲。
那只颤抖的手,抚在她的脑袋上:“傻孩子,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妈妈,咱们回家!这么晚你站在这里,会着凉的。”柳丝言站起身来,搀扶着她老人家。
柳妈妈的身子单薄,上一次大病以后,体质更差了很多、如果不带眼镜,她老人家的眼睛,就像是失明一般。
柳丝言那么努力的赚钱,想奋斗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多半也是想医治好自己妈妈的身体,还有让她的眼睛能好起来。
另个人回到家,却看到家里全是一片狼藉。
就算已经收拾过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掩饰住的慌乱。
“妈……她们,她们真的来过了?”
“什么,什么她们来过了,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回来了就说这样的话。”柳妈妈强颜欢笑,但是却难以掩饰住满身心的心酸。
柳丝言瞧着柳妈妈,一把拉过她的手:“妈!你这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忍受他们?”
“丫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别说她们了好不好?妈妈给你做的煎饺,可能凉了,我给你热热去。”柳妈妈挣扎着去了厨房。
她的眼睛不好用,但是却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摸索着去做任何事情了。
柳丝言依靠在房门口,憋得满脸通红,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拳砸在墙壁上:“为什么,咱们都隐忍到这种程度了,她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咱们。”
“孩子,别生气,这都是咱们应该承受的。”
“什么该承受的,我们欠的早就还完了,真是逼人太甚!”柳丝言说着就要冲出去,柳妈妈冲了过去,但是眼睛不好使,又慌不择路跌倒在了地上:“言儿!”
柳丝言又折回来,跑到她身边:“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妈求你,别在去那边惹事儿了好不好?你瞧,你刚回来,咱们母女应该好好团聚团聚才是。”
“好,好!我听话,我不去闹了,妈你别这样。”柳丝言心如刀绞。
这些年,她努力想让自己强大,可是终究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她老人家。
是自己还不够努力,还不够强大。
她的拳头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咱们吃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煎饺了吗?”
“对,对!咱们吃东西。”
饭桌上,吃着妈妈亲手做得煎饺,柳丝言觉得好幸福。
什么味道都没有妈妈做的煎饺好吃,没有人能做出那种味道。
“怎么样,还是以前的味道嘛?算算你都两年没回来了,是不是都忘了妈妈的手艺了?”
“怎么可能,妈妈的手艺,我永远不会忘的。”
在柳妈妈伸手的时候,柳丝言发现妈妈手腕上,手臂上全是淤青。
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