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正式下线，正义感蹭蹭蹭的窜到头顶。
这是件关乎人命，生死攸关的大事件。
她警惕的看路边涌动的人群，人虽不多，但每个人几乎都会用怪异的眼神看中间这位把自己包裹的满满的怪异女人。
苏染染不在意他人视线的不断走来走去，走了几圈突然停下。
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贸然前去通知怎么才能逃得过王晟睿这个大魔王的法眼？说不定他这次留下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会怎么做！
她一定是要通知晨亦臣的，但是过去的话明显时间不够，且站定位置要跟男神对抗！
假设不过去的话，那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晨亦臣死在男神手下。
哪一种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场景，苏染染第一次尝到进退两难的困境。
眼前不断有人走过，一个穿着红衣服带着头盔的帅哥特别眨眼。
定睛一眼，这可不是城内有名的“速风快递？”
苏染染大手一挥，把他拦下，在这个高科技遍地的城市中，她用起了最古板的传信方式。
半个小时，不多不少。
王晟睿从店内走出，手里提着不个大塑料袋子。
他深邃的眼盯着苏染染没有说话，反倒是让她觉得全身冷汗直冒，紧张的快要嗝屁。
“肚子不痛了？”
苏染染“虚弱”的看了他一眼，“刚才做了件好事，瞬间觉得心情舒畅，身体就好了。”
王晟睿不在意的提起她肩上扛着的旅行袋，走在前方。
苏染染急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好事？”
“不想知道。”
我去，她刚才可是花了两百块钱找的传信侍者的，一不小心要是被他发现钱少了那可完了。
“你肯定很想知道对不对？”苏染染跑到一边急急追问，“既然这样我告诉你好了。”
他走的很快，好似根本就不想让苏染染追上他的脚步。
苏染染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
“哈哈，那个我刚才看有个小胖子挺可怜的，所以我就给他买了点吃的，花了两百块钱。”
额……
爱心爆棚，自己做了好事，他应该不会说吧，毕竟她是在积德积福啊。
前方脚步停下，苏染染的心再次跳到了心口。
“你的两百块钱不是用在了速风快递身上？”再次对视，眼神中全是了然和不屑。
苏染染只觉得脑袋里有万头草泥马奔过。
全脑子全是一个问题。
他怎么会知道，他知道了，她怎么办？
“我奇怪的是你没有拿着这两百万跑路，也没有拿着这赃款直接跑去寻求庇佑，而是傻乎乎的在这里等着我。”
“我、我们不是partner吗？”
气氛甚是尴尬，苏染染觉得所有的话语都是敷衍。
“partner？给敌方通风报信的partner？哼！那你还真是蠢得要死，你以为他不会把你的东西当做一份恶作剧？”王晟睿觉得眉心有些胀痛，他不想让她参与，已经给了她一个离开的机会，哪知道这丫头居然傻乎乎的选择在这里等他。
等着他，就意味着她要选择跟随恶魔的脚步。
“晨亦臣如果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他就不会在还未毕业的时候就掌管整个晨阳公司。”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停车地方。王晟睿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打开后座位把采买的东西给放了进去。冷眼瞥过苏染染，吓得苏染染整个人浑身一颤。
“上车。partner。”
尾音挑起，十足的恶魔。
苏染染质问的口气噎在喉间不上不下。
现在的她根本就没底气质问他刚才的小骗术。
他果然是在试探她，而她交的答卷明显还不到十分。
苏染染想把手里提着旅行袋交给他，却在之前被交予了一样东西。
“说实话，你的字还真够丑的。”
熟悉的速风快递浇灭了她脑海中仅剩余的十分。
刚才她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快递员一定要交到晨亦臣手中的，而现在这份快递却落在了王晟睿手中。
他绝对是恶魔，强大到警匪片中才会出现的恶魔。
“在想保护别人生命安全之前，你应该想想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惩罚。”
苏染染整个人都焉了。
脑袋搁在窗子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
心中疼痛的无以复加，如此以往，三人之间必定得牺牲一个这件事情才能结束。
她看着不断前行的车辆和不断后退的人群，感觉整个脑袋是空洞无声的，喃喃的自我问了一句，“王晟睿，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切
简短的嗤声冲破了苏染染脑袋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她忍不住脆弱的想要哭泣。
她希望世界和平，偏偏在她的生活圈就开始不太平。
人活着真的好吗？在做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的事情时，还不如已经死去。
“等你杀过之后，你就清楚了。”
王晟睿淡淡的应了一句，手动打开音响，熟悉的《恶魔》再次传出。
他们这一行的人都是恶魔。
沾染鲜血，生活在地狱。
纵使天堂有人在招手，也从未跟她们有任何关系。
恶魔，从出生开始，便是恶魔。
苏染染偏着脑袋，意识放空。
如果真的苏染染在这里的话，她会怎么做？
晨亦臣那么爱她，她一定也下不了手吧。
“听说，晨亦臣跟你求婚了。”
车子猛然停住，苏染染呆滞的眼回拢，音响播放的已经是别的曲目。
她瞥过脑袋不做回答，即使回答也逃脱不了组织下达的命令。
“所以你就更应该杀了他。”
王晟睿自顾自答，说着苏染染千百个不愿意的回答。
“因为只要这样，你才能百分之百的为组织工作。”
他方向盘大力一转，苏染染无防备的驾驶座开始偏，王晟睿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放在他膝盖上不让抬头。
“杀手不需要有感情，一旦有，就注定不长命。”
杀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最短命的职业。
苏染染识相的趴在他腿上不动弹，不死心的问道，“一定要死吗？”
门外汉提着浅薄无知的话语，听的王晟睿轻笑出声，“当然，他就算用成植物人用机器维持生命都算我们输！”
感觉这是一场博弈，赌注是双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