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梦雪快速的裹上浴巾,只将脑袋从浴帘处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着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浴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门微微的开了一道缝。
难道刚才是没有关好门,夜风把门给吹开了?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怪自己太小题大做,一边走出来将门给关上,还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关牢以后,才又拉上浴帘,水流的声音,立刻又充满了整间浴室。
楚少枫并没有出去,而是躲在梳妆台下,此时,他开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
他竟然被发现了!
他的身手,就连同样身为杀手的人都无法察觉,能捕捉到他的声音的人,整个世界数起来都不超过手指的数量。他引以为傲的身法,第一次被一个普通人发现!
车祸造成的伤就这么重吗?还是自己长期没有训练,以至于身手迟钝了?
不过,没有被她发现自己就在她的身后也算是万幸,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窝曲在一个不到一米的梳妆台伤,楚少枫都觉得自己快要被憋出内伤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楚少枫的动作更加小心,他慢慢地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检查了一遍放在上面的衣物。
来来去去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黑珍珠的影子。
不在这里,难道是带在身上?
他疑惑的皱着眉,看向了浴帘上映出的身影。
黑珍珠的事情在整个世界上也只有少数几个大国的领导人知道,还有就是他们这些负责抢夺黑珍珠的人了解一些内幕。一个落魄的市长千金,一个普通人罢了,就算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了它,也无法发现它的价值,更何况随身携带?
他悄悄地走到浴帘前,伸出手指准备挑起一个角。
突然,兰梦雪一把拉开浴帘走了出来,按着湿哒哒的头发,揉着进了水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去寻找毛巾。
摸了好半天才找到挂在墙上的毛巾,一边拭擦一边抱怨:“天啊,洗发膏进了眼睛了,扎死人了。”
不过,刚才出来的时候怎么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似有似无,难道是自己的影子?
兰梦雪眯着眼睛再次扫视浴室,还是没有人。
自嘲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休息不好,出现了幻觉或者幻听吧。
楚少枫躲在浴帘后面,将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咬牙切齿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他为什么要逃?在兰梦雪出来的那一刹那,为什么自己的唯一反应就是逃开?!
他实在是不明白,明明一记手刀劈晕,一了百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不过,刚才那一瞥,楚少枫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兰梦雪身上,并没有带着黑珍珠。他极力的回避着刚才看到的香艳的一幕,硬生生地让自己的思绪围绕着黑珍珠的事情,拼命让自己忘记兰梦雪诱人的身体,从他面前经过的那一幕。
烈不会骗他,黑珍珠一定在附近,而且,就在这间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或者某个人身上……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就像是有着魔力一半。他差点忘了,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兰梦雪嘴里所说的同居室友薇薇。虽然她出差不在,但是,黑珍珠,很有可能在她的身上。
兰梦雪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楚少枫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他必须保证自己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回到卧室,然后,从她的嘴里套出关于薇薇的消息。
楚少枫的速度极快,犹如一道残影,以普通人的眼力根本就捕捉不到,在兰梦雪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的一瞬间,他已经回到了卧室。
客厅里实在是太黑,结算兰梦雪再怎么小心,还是碰到了刚才喝水用的杯子,杯子倒在茶几上发出来清脆的“咣当”一声,惊得她立刻扶起杯子,免得它在茶几上滚动发出更大的声音。
可是动作幅度太大,不知道又碰到了什么东西,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这才想起来白天她把公司里要看的书放到了茶几上,急的她又去摸索撒了一地的书本。
楚少枫站在卧室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兰梦雪在那里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刚洗过的直直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有几根耷拉在地面上,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她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衣,和客厅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乍一看,就像是电视里的贞子爬了出来。
“咳咳。”楚少枫咳嗽了两声,提醒兰梦雪自己也在场。
“嗯?”听到声音,她扒拉着脸上的头发抬起头,看到楚少枫靠在门上,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又把你吵醒了。”
“我就没有睡,一直等着你出来。”他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可以让女主人睡在沙发上?还是你去床上睡吧。”
“可是你的身上有伤啊,总不能让你睡沙发吧?”她看了看对方胸口的伤,又目测了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补充了一句:“睡沙发你也睡不下。”
楚少枫无所谓地笑了:“我是个男人,就算是坐在沙发伤眯一会也可以。而且,你刚做了噩梦,我有点担心你。”
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担心,兰梦雪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暖流流经。除了妈妈,已经有好久没有人关心她了。
“这样吧,你睡床里面,我就在床边上搭个边,不会挤你的。”兰梦雪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等楚少枫答应,就拖着他的胳膊走进卧室。
黑暗中,楚少枫的双眸冷冷的眯了眯,哼,找一个男人上床,果然和其他的女人一样,说话绕来绕去,总归还是回到同一个目的,那些天真和清纯,都是装出来的吧?
演戏演足了,终于要露出本性,那么现在,他应该怎么陪她演接下来的戏呢?
兰梦雪扑向了熟悉的床,抱着自己的枕头立刻就进入了梦乡,还微微的打起了酣,留下楚少枫一个人站在床边发呆。
难道他想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