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自动登录 忘记密码? 注册用户
第二十四章 手赠凤羽
小说名称:《绝宠废材:师叔太高冷》 作者:清月在怀 字数:3167 更新时间:2016-11-09 17:15:59
     是夜月圆,师叔仍然没有回来,我与奉竹两个人在偌大的清序殿里漫无目的地溜达,皎洁月光洒在地上,银纱一般给人一种朦胧之感,很突然地,他说:“小染,你愿意过来住么?”

        我对于他这个提议甚感意外,但是考虑了考虑,不由得产生了顾虑:“最近七师姐挺忙的,在那边也没人管我,若是在清序殿你没准能多教我一些仙术,可是——”

        “师父么?”

        果然相处时间长了默契就培养出来了,我说话说一半他都能想到我要说什么,大概跟我呆的时间长了,人都变得聪明了。

        我点头会意,奉竹扶着额头想了想,说:“之前我跟他提过这件事情。”

        “他怎么说啊?”

        “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略带沮丧地低下头去,绞在一起的手指却被奉竹捉住了,他十分温和地瞅着我,安慰我说:“没事,师父这个反应是最正常的,说明你到清序殿住还是很有戏的。”

        不知怎的,倾刻间我在这气氛当中嗅到了一股暧昧的味道,然后,然后我就把双手从奉竹手中抽了出来,含糊地说:“我再去问问师尊。”

        毕竟身为段西河的徒弟,贸然住在师叔的大殿里,一定会遭到非议。我茫然地望着一个不确定的方向,左手再次被捉住,我急急忙忙甩开了他的手。

        奉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一下愣在了原地,指尖张开留在半空。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牵我的手而已。”

        很不喜欢。

        从前被碰到,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近来奉竹是越来越过分,难不成他当真把我看成了他的小师妹!

        这个时候,我只想离开。

        “我去找师父商量商量。”

        听七师姐说,段西河向来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师父,此番前去,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吧。

        按理说段西河这个时候都会坐在湖边哼着小曲儿翘着腿欣赏风景,可今日我在湖边溜达了一大圈,愣是没瞧见一个人影。恰巧一眼望见了一名女子,她步态轻盈,走起路来甚是优雅,非常熟悉的容颜,可这么一瞬间我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管她呢,只要是女的,统统叫师姐!

        “师姐,请问师父去哪里了?”

        她回过头来,乌发飞扬,柳眉樱唇,笑容恬淡,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小师妹好久不见,跟师叔修习得如何?”

        这个怎么说呢……

        我扯了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思忖道:“师叔的教导自然是十分有效的,这段日子也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身为崇望弟子,我自然希望……希望师父能亲手为我系上绸带。”

        说到绸带,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腰间,淡紫色缠绕杨柳细腰,虽然不记得她是谁,但我记得知夏说过,整个崇望的弟子里面,就只有二师兄和三师姐系的是紫色绸带,那么眼前的这位,就是三师姐了。

        意识到她的身份,我还没说什么,她便秀口一张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师叔可能严厉了一些,你千万不要忌恨他,他也是为了你好……”

        “你在崇望也很久了,生活上还适应么?我看小七和你关系不错嘛。”

        “小师妹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我一额头的黑线啊,这三师姐看起来文文静静不善言辞,怎么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反正她说一句,我就点一下头,在点了三下之后,我才发现她终于绕回了正题。

        我摸了摸后脑勺,迷迷瞪瞪地说:“哦,三师姐啊,我问师父去哪了?”

        “师父今天不在,有事么?”

        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只是来问候一下师父。既然他老人家不在,那就算了吧。”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师父和师叔都不在?算了算了,我还是先斩后奏,待我取得了师叔的同意,再来请示师父吧。

        “三师姐,我先去练习仙术了,改日再见哈!”

        三师姐依旧保持着那淑女站姿,双手放在右侧腰间,胳膊肘一动不动,看起来我都觉得累,想来她是那大家闺秀,一定是自小就受到了严苛的教育。什么女孩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啦,什么说话要有分寸啦,什么跟人家讲话要保持微笑啦。一堆一堆无用的规矩。

        我不由得一声长叹。

        换来的是三师姐抿嘴一笑,道:“你的考验期似乎快要过去了,希望你能通过哟。”

        “谢谢三师姐!”

        为了表示我对她的敬重和感谢,我深鞠一躬,再抬起头来,视野之中已然成了一片杨柳依依的景象,方才的三师姐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似的,宛如天空中一缕烟雾,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脑袋登时闪现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要想,在这样的风景里面呆上一会儿,都是一种幸福。

        湿气扑面而来。好像有雾的感觉。

        这也是我对崇望最为满意的一点,顶多会空气湿润,但从来不会下雨,至少从我来到崇望的时候到现在,这里还没有下过雨。

        什么都是慵懒而潮湿的,就连一声呼唤也是透过重重云雾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奉竹,又是奉竹。我能说在听到你说话之前心情都还不错么?

        不想说话,不想和他说话。

        可偏偏感觉到了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么近那么近,甚至呼出来的气体都喷到了我胳膊上。

        奉竹又像是做错了事情似的,嘴角下撇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湖面,爱答不理地甩给他一句话:“我没事,就是不想听你说话。就这么简单。”

        “我是不是哪里不对?”

        “你没有什么不对。”

        我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咻的一声将它扔进湖里,一阵水花泛过,水纹一圈一圈晕开,看得我头懵懵的,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

        心里却难如水面一样平静。

        或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两个人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沉默一寸一寸侵袭着我们的内心,他倒是很有耐力,一直陪着我坐了许久许久。

        还是我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拍拍衣襟就要走人。

        刚迈开步子,却被他叫住了。

        “哎,我师父回来了。”

        “我知道了。”

        干干地应了一句,我便丢下了奉竹,独自前往清序殿。

        今日打扫寝殿,师叔一定会验收的,已经不奢望他能满意了,如今的我,只能期待他不挑刺太多。

        想到这里,我手握成拳,同时加快了脚步。

        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很是硌得慌,我一路走来,隐约嗅到了一股花的甜香,眼风不经意瞥见了一大片蓝紫色花朵,就连急急赶路的我都停下了脚步。

        宛如漫天蓝紫色蝴蝶微微张开翅膀翩翩飞,热烈如同人间那些青楼女子的舞蹈,风拂过花朵,生命的气息好像火焰一般在缓缓跳动。

        我惊呆了。

        从未见过如此烂漫的花朵,从未见过如此轰轰烈烈的绽放。蓝紫色深沉,却开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

        “鸢尾。”

        忍不住惊叹,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清冷的声音,在我听来却感觉浑身都舒适了,就连方才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我弯下腰向他行了个礼,转而问道:“师叔,您在这里做什么?”

        师叔面无表情地瞅着那一片花海,幽幽地说了两个字:“看花。”

        真是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费劲似的,能省一个字就是一个字。

        我忽然想不到自己刚刚要问他什么了,只瞟了一眼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都没敢看那幽深的眼眸,他却缓缓转向了我,深如潭水的眸子正盯住了我的双眼。我就像受了什么仙术,肢体都冰冷了,只是定定的站着,木然地像一个偶人。

        他从袖间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我手上,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弄得我浑身都像过电似的。

        我竟然碰到了师叔的手!

        永远忘不了那种微妙的感觉,还有那微凉的触感,他的衣袖从我手腕上扫过,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间拂过。

        手上痒痒的,我垂睫一看,还是那一片凤羽。

        “师叔?”

        他却无视了我的话,说:“凤羽赠你,自此之后你便是它的主人了。”

        呼,他老人家终于说出来一句长长的话了,简直让我难以形容此时的愉悦。

        可是,既然他要赠我凤羽,在之前就已经算是给我了,又为何要把它要回去?凤羽是疗伤用的,难不成师叔大人受伤了?

        看他那一贯平静的模样,也不像是很重的伤啊。

        算了算了,师叔大人重新把凤羽送给我,就一定说明他不需要凤羽了呀,这样说来,他的伤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等等,凤羽,千彩羽?奉竹好像说过,这片凤羽是师叔的一个故人送给他的,莫非是九重天上的凤凰千彩羽上仙?

        师叔肯留下她的凤羽,怎么会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呢?呵,奉竹也跟了师叔那么久,竟然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真是傻到家了。

        我瞧着师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赶忙凑过去问道:“师叔啊,这枚凤羽是谁送给你的?”

        他轻拂衣袖,踩着云朵飞在漫天鸢尾花海中,话语也是轻飘飘的。

        “说了是一个故人。”

        他已经不想说了,倘若我再问下去,该被嫌弃了。

        我知趣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