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却尽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泽,本相很好奇,你现在竟然还能站在这里。”威严沉稳的声音传来,楚啸威从外面走了进来。
袁聪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稻草似的,连忙小跑着迎了过去,“楚相啊,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下官和犬子的性命,可都要交代道这里。”
“呵,袁大人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墨熙绝不禁冷笑出声,看着堂外的某个方向,平凡的声音缓缓悠然,“楚相向来公私分明,徐大人快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
徐长林一身布衣,手中托着一个卷轴,从人群里冒出头来,步入大堂。
双膝跪于公案之下,声音朗朗,“小官吏部侍郎徐长林,如吏部三载铁证,告状吏部尚书袁聪,买卖官职,假公济私,贪赃枉法等七宗罪。”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你不是白泽!”
袁聪原本有恃无恐的样子变了,看着白泽,就好像看到了鬼,满脸惊疑和不可置信。
这个白泽,来吏部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天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说动徐长林一起,状告罪责滔天。
袁聪明明记得,白泽初初来吏部的时候,徐长林看着白泽的目光中,尽是不屑之色,这才两天之间,他用三年时间,都没能把徐长林收买或除去,这个白泽就用两天时间!
他白泽凭什么!
“袁聪,天地乾坤,只有公道,我白泽只是一个普通人。”
墨熙绝故意顿了顿,又道:“白某得逢天机,无奈应狄相之请,出山入世,入朝为官,实属无奈之举,本想留你几日,看你有无悔过之心。”
“不过今日看来,你已无可救药,令犬子甚至想妄动吾妻。”
“你袁家气数已尽,救无可救。”
墨熙绝冷嗤一声,看向楚云卿,道:“长林所呈罪状,皆有人证物证,还望楚大人秉公处理。”
“此事牵连甚广,本官无法全权做主,不妨先把袁氏父子收押,待明日本官禀明摄政王,再行处理。”楚云卿直接无视了在场的楚啸威,直接说想要吧此事禀明摄政王处理。
此等无视,楚啸威不甘,却也无话可说。
紧接着刑部衙门里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墨熙绝楚云澜和徐长林则是被楚云卿请到了书房之内,墨熙绝看向徐长林,“令堂和令妹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
徐长林点了点头,听狄相说今晚就行动,徐长林也惊了一下。
尽管徐长林心底有诸多顾虑,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的帝王一起拼上一拼。
他入吏部散在总是小心翼翼的,以至于他虽贵为吏部的二把手,手下的官员,还是是自己的话为无物。
而今晚的一切,都证明了,他没有选错人。
虽然接下来的道路更加艰难,但徐长林,对未来的道路,有信心。
“澜儿,你到隔壁房间等我一会儿。”白泽声音温和的对楚云澜说着。
楚云澜点了点头,朝中大事,她还真没有什么心情关注。
就在楚云澜在隔壁房间等得快要睡着的时间,白泽也回来,将楚云澜直接打横抱起。
楚云澜的身子一僵,“白白,放我下来,外面还那么多人呢。”
“困了就睡,谁敢说你看你,我就戳瞎谁的眼睛。”
明明是玩味的话音,听在楚云澜耳中,楚云澜本能抖了抖,响起不久前醉月楼里的一幕,楚云澜很清楚的明白,白泽说得是真的,“白白,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怕吗?”
“澜儿,在你眼底,为夫就是动不动就杀人的人吗?”
楚云澜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白泽,“我已经看到你动手了。”
“澜儿,为夫永远都只杀该死之人。”淡淡一句话,算是解释了?
楚云澜仰头看着墨熙绝光洁的下巴,“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算是吧。”
“白白,你该不会是个杀人狂魔吧。”眨了眨灼灼其华的凤眸,楚云澜忍不住问道。
墨熙绝像模像样的舔了舔唇角,做了个魔鬼张牙咧嘴的模样,“啊,我要吃了你!”
“哈哈哈哈,白白,突然发现你有做戏子的潜质。”楚云澜被逗乐了,整个安静的刑部院子里,全是少女清灵若空谷幽兰般的笑声。
墨熙绝听着,唇角一弯,反手将楚云澜杠在肩头,“澜儿,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吗?白白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以至于脑袋不好使了。”楚云澜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整个人大头朝下,这种感觉很不好。
可墨熙绝呢,向来不是个吃亏的。
本想给小丫头一点教训,竟没想到小丫头来了句“脑子不好使”,既然他脑子不好使,那他也不介意就这么吧小丫头杠回家。
敏锐的问道四周不对劲儿的气氛,楚云澜吸了吸鼻子,想着可能是自己说白白是戏子,白白生气了。
大头朝下的趴着,这感觉的确不怎么样,楚云澜摇了摇下唇,开始说好话,“白白,你说我哪错了,我改还不行啊,你这样,呦呦呦,我的头好晕啊。”
墨熙绝反手把奸商的小人儿放到怀里,而后轻轻放在地上,冷冷瞧着楚云澜,“知道错了?”
“嗯。“
楚云澜一个劲儿的点头。
墨熙绝臭着脸,沉声问道:“知不知道错在哪里。”
楚云澜果断摇了摇头,好像错过了那里,想了想,又使劲儿点了点头,“知道。”
“那错在哪里了?”
“不该说我家白白是戏子,我家白白最难干了,最厉害了,是不是呀。”
尽管一听就是假话,但这话对墨相偶就明显很受用,伸手握住小丫头一直微凉的纤手,十指相扣,将小丫头的小手细心的藏在袖子里面,以免被冻着,“少贫嘴,我们回家吧。”
二人走出刑部衙门,一路上静默这,直到前方的路,被一定黑色的八抬大轿挡住。
黑色的轿子里,散发着绝对强横的气息,抬轿的轿夫各个冷沉可怕,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