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个人,还是她儿时梦想要打败的人呢。
墨熙绝忍不住皱眉,“不相信?”
“小白白,你就算是要让我惊喜一下,也不至于这样吧。”
看着眼前这个自恋又自大的人,楚云澜果断摇了摇头,“虽然我小时候也曾经发誓要打败白墨绝吧,但我还是放弃了这个理想。”
“为什么放弃了?”
墨熙绝不由得问了一句,但心中已然知晓了小丫头的答案,向他这种主宰天下命运的人,怎能是说打败就能打败的。
可令墨熙绝失望的是,自家小皇后托着下巴,只在床边,整个人爬在自己身边,闷闷道:“后来我才知道,白家人不到花甲之龄,从不出山,一出山必定惊才绝艳。”
“等我成长起来,白老先生怎么也得八九十岁了吧。”
“年轻人就应该尊老爱幼,欺负一个老人家,不算本事,我就算赢了也不光彩。”说着,楚云澜还摇了摇墨熙绝的胳膊,“你说是不是。”
“是……吧……”
墨熙绝仿佛三魂飞了七魄,他明明还这么年纪,怎么就被小丫头想成老头子了。
到底是谁这么污蔑他,让他知道,他非得搅得那人不得安宁,“澜澜儿,这是是谁告诉你的。”
“我舅舅啊,我舅舅可是见过白墨绝的。”
“那你舅舅是怎么形容白白墨绝的?”想起那个威严和蔼忧国忧民的圣人,墨熙绝对琼花帝夜非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却没想到琼花帝,竟然这么污蔑他!
楚云澜托着下巴想了想,道:“狂傲不羁,无双风华。”
听到这个两个词,墨熙绝的不悦的心绪才稍稍好点,却又听身边的小丫头道:“白白,只要你是你,其实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并不在意,名扬天下也好,默默无闻也罢。”
“名字只是个代号,没那么重要。”
“我知道你现在的名字不是真的,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在告诉我就好,用不着去冒充别人。”
楚云澜俏脸一板,明显有些生气,“你若在弄什么不切实际,我可就生气了。”
墨熙绝无语望着床顶,“那我说我其实叫墨熙绝,你相信吗?”
“你怎么可能是那狗皇帝!”听又出来一个名字,楚云澜不禁微恼,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白泽,你能不能正视自己!”
墨熙绝默。
这可不是他不想告诉她,是他的小皇后根本不相信。
偷看了眼小皇后阴沉的面庞,墨熙绝不敢再说是个“狗皇帝”的事情了,明智的转移话题,“澜儿,我觉得后背有点痒,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可能是伤口在结痂,没什么,绑带总打开也不好,晚上换药时再看吧。”
嘴上虽这么说,楚云澜还是把手按在墨熙绝的手腕上,诊了脉,站起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道:“你先睡会儿吧,我去改一下药方,然后和小安出去买东西。”
“让下人去吧,你昨天得罪了楚啸威,出去恐怕有麻烦,想要什么,去跟外祖母说吧,让外祖母底下的下人去买就好。”墨熙绝有点不放心楚云澜就这么出去。
楚云澜给了墨熙绝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在府里呆着,楚啸威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吗?”
“他宝贝女儿的手,可是除了我,谁也救不了。”
“澜儿,你怎么不直接废了楚晗菲。”墨熙绝有些搞不懂。
楚云澜神秘一笑,“直接废了,楚啸威怎会知道,我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澜儿,你信我吗?”墨熙绝忽然问道,灿若星辰般的下场凤眸中,写满了认真。
“我信。”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墨熙绝方才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别动武。”
楚云澜不由得一愣,在一个武圣人面前,她这点儿武功确实不值一提。
但在危险面前,她也没必要非得忍着瞒着,她生来就是骄傲的,无双血脉,注定她一生的不凡之路。
墨熙绝看楚云澜,便缓缓开口解释道:“你此等武功,到哪里注定都是抢手的,甚至多方势力,为你能挣得头破血流,无论多大的代价都会得到。”
“得到的自然皆大欢喜,那得不到的呢。”
“就会杀人灭口?”楚云澜接了墨熙绝的话。
墨熙绝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在二十岁前,就突破灵通境的人,不是没有非凡的血脉,而是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没有的人,就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自己最大的威胁。”
“你的武功,你的血脉,一旦被人,你的计划,就必定横生枝节。”
“你知道我的血脉?!”
听了这话,楚云澜不由一呆,看着墨熙绝的眼睛里,不由得深邃了几分。
墨熙绝只是轻笑,“我们都是一类人,我怎能不知?”
“那你看出那天验灵石的蹊跷了?”
说到这里,楚云澜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她这么多事情都被这人知道了,如果这人对她另有企图的话,那她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来她还是太年轻,太不小心了。
不过还好,从这人的眼神和言行举止看来,对自己,并没有杀意和敌意。
墨熙绝如实点了点头,“验灵石不亮,世人只知道一个可能,是因为世人只相信一个可能和大多数都是的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血脉,而人们不知,血脉太过强大,验灵石也测不出来。”
“我都知道这个道理,楚啸威不会不知道。”
墨熙绝看向窝在小窝里假寐的团子,“你出门带上团子,有些时候你不方便出手,团子可以。”
“你就不怕宝贝被惦记吗?”
“怕啊,但我更怕你出事。”
墨熙绝微微含笑,“其实我挺恨自己当初怎么被暗算了,根本没办法帮你。”
怕啊,但我更怕你出事。
一句话,回荡在楚云澜脑中,心间轻颤,而后便是惊涛骇浪,无以复加。
看似不经心说出的一句话,却在楚云澜心底掀起千层浪,这样的关心,不同于舅舅的爱护,不同于师父关爱,却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其实,你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