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听到了吗？叶子也这样说，水清曾经问方明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失忆了，他也说不能说，说了会死，现在叶子又说不能说，说了会遭报应，报应？什么报应？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吧，水清冷笑了一声，对着叶子说道“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纠缠，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告诉方明，告诉他你是一个怎样虚伪的人，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水清说完，佯装要走，叶子急了，一把扯住了水清的胳膊，可怜巴巴的乞求道“水清姐，求求你，千万不要，你杀了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让方明对我失望，不能”

        “那好，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水清语气稍稍的缓和。

        叶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充满恐慌的说道“我我晕倒以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鬼很是恐怖，她威胁我说不能把验证恐怖传说所见到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我会不得好死”见水清半信半疑，叶子忙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是可是你不知道，那个女鬼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警告我，不许说出去，否则否则我会不得好死，我想我想方明他们几个也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才像商量好了似的说自己失忆，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水清觉得不可思议，那天晚上在教学楼里，他们几个都晕倒了，晕倒以后都做了同样的梦，梦见一个女鬼威胁他们说不许把今晚见到的事说出去，否则一定报复他们，可是自己呢？水清使劲的拍了拍脑壳儿，自己为什么没有做这样的梦？偏偏是他们几个做了？难道真像那个女鬼所说，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就会遭报应吗？那么现在叶子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她会不会遭报应呢？

        随即水清又叹了口气，什么报应啊，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们几个竟然都信了，所以不管别人怎么问，他们都对那天晚上的事闭口不谈。

        “我知道你不信，可那是真的，我真的做了那样的梦，我以为我们几个都做了那个梦，可是现在看来你没有是吗？”叶子生怕水清不相信自己，所以结结巴巴的补充着。

        水清确实不信，可是看叶子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还有方明也不像是撒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现在把这件事告诉你了，说不定我马上就会遭报应，可是我不怕，我宁可死了也不想让方明知道这些事，不想让他对我失望。”然后叶子又使劲的摇了摇水清的胳膊，声音里又带了些哭腔“水清姐，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千万不要把我偷高跟鞋陷害金铃和悠然的事告诉方明，我求你了”

        水清厌恶的推开叶子的胳膊，冷冷的说道“我还有事情没弄明白呢，于月失踪真的跟你没关系？那你为什么三更半夜穿着这双高跟鞋到教学口里去，你不是有阴阳眼，你不是胆子小吗，难道你不怕教学楼里有鬼？”

        叶子抓着水清胳膊的手一下子松软下来，她又一次深深的低下头，没有了回应，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无话可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沉默就代表你承认了，于月失踪的事是你干的？说，你把于月怎么样了？”水清厉声的大吼，叶子哆嗦了一下，又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

        “那你为什么半夜去教学楼里，还穿着这双红色的高跟鞋？”水清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我”叶子嗫嘘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我让她去的”

        正在叶子面对水清的逼问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池塘边得树影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水清和叶子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然后朝那人望去，一袭白色长裙，修长而堪称完美的身材，一双虽大但却有些呆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清两人。

        “宁晨老师”水清不由得喊了一声，继而心中被疑惑和恐慌所填满，她怎么会在这里？水清暗自嘀咕，而且像个鬼魅一样突然出现。

        “是我让她去教学楼的。”宁晨的面容清淡的如一杯白开水，几乎可以用面无表情来形容。声音也是异常的低沉，与平时判若两人。

        水清愣在那里“宁晨老师，你是说是你让叶子半夜去教学楼的？”

        叶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慌，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低下头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是的，明天要给古典系二班排舞蹈，所以想趁晚上到舞蹈教室再把动作熟悉一下，可是到了教室以后才发现忘记带伴奏音乐，就给叶子发信息，把她的碟片先给我用一下。”这些话的每一字每一句，宁晨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而且语速很慢很慢。正常语速五秒钟说完的，她却足足用了三十多秒。

        “可是可是”水清觉得宁晨的理由不太合理，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结结巴巴的，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宁晨老师，教学楼里可是盛传五大恐怖传说，您不害怕吗？”

        “住口”宁晨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水清的话。

        “什么恐怖传说？妖言惑众，信口雌黄，大学校园乃清净文雅之地，怎能被这些个子虚乌有的谣言弄得乌烟瘴气，上次你们去验证什么恐怖传说，弄得人心惶惶还不够，现在还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宁晨的声音不再那么缓慢，相反语速却变得极快，像哒哒哒放了一阵机关枪，而且眼睛里闪着咄咄逼人的光，水清不寒而栗，叶子也更加的惴惴不安。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你”水清不知如何是好。

        宁晨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她神经质的在原地转了个圈，轻轻拍着自己的脑壳儿，对着水清和叶子命令道“你们回去睡觉吧，回去吧”

        可是不待水清和叶子离去，她自己却先转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宁晨老师”水清突然对着宁晨的背影喊了一声。、

        “清洁工老甘是不是在三年前自杀在教学楼里了？”问完这个问题，水清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驱使着。

        宁晨猛地顿住了脚步，像具僵尸一样的愣在那里，她那一身白衣在夜色的映照下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叶子拉了拉水清的衣袖，小声的说道“我们走吧。”

        水清却推开叶子的手，缓缓的移动脚步向着宁晨走去，叶子不安的望着水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宁晨老师，老甘是不是自杀在教学楼里了？”水清在距离宁晨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