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技术哪家好,中国山东找蓝翔!
这是我当年听到最多的广告词,广告词已千百万次撞击脑海,成为了我脑海之中永志不忘的一部分。
技术好,实力强,就业快,挣钱多,尼玛,好像中国也只有清华北大有这样的能量。
临河二中就是我们临河市高中的招牌,和蓝翔在中国的叫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有些人说,临河二中,教师牛,学生好,成绩高,升学率高,说的好像进入到临河二中,就算是踏入到大学的校门一样。
已经是过了中秋节,应该是农历九月时候,我随着我们村的考上浙大的人,一起到临河市二中去复读。
去临河二中复读,是前一天,在我家商议好的。
昨天,正是阴雨天气,秋天的雨就像李易安写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雨中,我们村的高考状元,回到了家,人家那是浙大,全国重点的大学,天之骄子。学校坐落在西湖边上,闲来无事就能够看到,西子湖的晴光潋滟,山色空蒙,感受到西子湖那种沁人心脾的美丽与婉约,还能够在西子湖畔,寻觅白娘子和许仙的遗迹,观赏江南的美女,饱饱眼福,至于能不能有其他发展,不在本文叙述行列……
他和我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在雨中遇到他,连一声招呼也不打。
我这人有魏晋名士的风骨,我自认为。
哪知道那天,他冒雨来到我们家,好像是刘玄德三访诸葛亮的架势,愣是在我们破旧到摇摇欲坠的老堂屋里面,说服了我父亲,让我重新上一年。并且,他还打包票,这一年复习,绝对不要钱。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西子湖畔,学会了杭州人的吴侬软语,说得非常动听,还是到了浙大,提高了口才,愣是把我家老爷子给说服了。
我爹披着一个黑色大袄,一边吸着旱烟袋,喷云吐雾,绝对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物;一边思思磨磨地说,好像是交代国家大事:“既然,小希说了,你不上学就可惜了,那我问你一句,你到底怎么想;我让你去上学,你也不去?今天你给个痛快话吧。”
我的眼珠咕噜一下子从眼眶里面滚落出来,封建王朝的冤假错案,是不是都是这样子弄出来的,不带这样冤屈人的。
是我哭着闹着蹦着跳着喊着叫着,一心一意想要上学;是你老人家百般阻挠,使用计策,阻挡我的上进道路好不好。
怎么今天,您老人家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好像是那种失足孩子,被您老人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也换不回的浪子了。
我还不能和老爹争辩,眼前形势不允许,我只好眼睛里含着泪水,一脸感动地说:“我去。”
就好像是,我犯下天大错误,在父母舐犊情深的教育下,终于幡然悔悟的不良少年。
就这样,我终于告别了我干了一百天的工地,那个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到的地方。我要去上学了,想到这一百天打小工的光景,我感觉到有两世为人的恍惚。
这天下午,我们定下来,明天到临河二中报到。
临河二中,不在临河市,而在临河市东边将近二十里地的马村镇。
这所学校是一位台商,出资兴建的,台商在国民党撤退时候,随着父亲,被卷裹着到了台湾,经过这么多年的拼打,终于成为了商业巨头。
衣锦还乡,看到临河二中,破破烂烂,校园墙壁好像是农村老太婆的牙齿,豁豁沿沿的;教室好像是贫民窟,他说看到这样子的学校,就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当年的儿童时代。
再穷不穷教育,再苦不苦孩子,孩子才是时代的弄潮儿,教育才是社会发展的基石,为了振兴自己故乡,为了能够让故乡真正兴盛起来,台商出资两个亿,建设起来临河市最豪华的中学,就是临河二中。
台商临走时候,拉着我们临河市市长的手,动情说道:“贾市长,一定要给我们二中调来好老师,给我们临河市孩子一个跳出来农村的机会。”
与此同时,台商每年给学校每一位教师补助五千元,相当于每人补助半年工资,依照老师那种收入情况,那就是正在街头卖鸡的范进,听到自己中举以后的欣喜。
多少人听说这种情况,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妈妈滴,都是教学,都是一样的工作,在临河市二中能够多领半年工资,是天上掉下来馅饼,好多人挤扁了脑袋,往里面钻。
以至于,若干年后,我回到临河市,还在感慨,这些人鼠目寸光,作为教师,没有一身正气,没有做人的骨气;你看我,我他妈是请客送礼,求爷爷告奶奶,差一点给人磕头作揖,才进来的。
那是后话,呃,露馅了。
到了临河二中,我被眼前这雄伟高大拔地而起的教学楼给惊呆了,我愣是没有见过这么雄伟的高楼。
进入到校园里面,虽然是秋天,月季花红的燃烧,粉的娇羞,昨天,细雨浇灌过,好像是杨贵妃一样的姿态,云雨过后,侍儿扶起娇无力,特有范。
桂花树飘散出来悠悠香味,还有枫树有着红叶,让我真的见识了霜叶红于二月花。
那凉亭,那植被,那摆设,那布局,那教学楼,那办公楼,都不是我能够形容出来的,比我家的三间老堂屋,高上了好些层次,因为这些楼都是六层的。
在我们村状元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今年高四班的班主任——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