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上吊自尽

        马松郎中走在前面，杜青花扶着小西跟在后面，三人下山而去。马松在前面走走停停，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小西因为刀伤，走得不快，他忽然问：“马大哥，你这次上山采药，好像十分匆忙。”

        马松说：“是呀！金虎镖局的镖头区坚受了刀伤，而且还中了毒，我是上山为他采药的，所以才走得如此匆忙。”

        小西说：“救人如救火，马大哥何不先快步下山，替那个镖头疗伤；我们走得不快，等我们下山到了平湖镇，再去找马大哥。”

        马松点头，说：“方兄弟言之有理，那我就先下山了。方兄弟姐俩下山到了平湖镇，便到百草堂找我，镇上的人都知道百草堂，你们一打听就行了。”

        小西和杜青花对着快步而去的马松挥挥手。

        杜青花看着马松的背影，说：“这个马郎中真是一个好人呀！”

        小西点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两人慢慢下山，直到下午，才走到平湖镇。

        小西低声说：“青花姐，这里离凤凰镇不远，凤凰谷的人可能会在此追查我们，所以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让他们发现。”

        杜青花有点紧张地点头。

        小西走到一间杂货店，向老板问路。

        杂货店老板一听到小西问百草堂怎么走，他看了一眼小西，说：“小兄弟是去百草堂找马大夫看病的吧？唉！你不用去了。”

        小西惊问：“你为何这样说？”

        杂货店老板压低声音说：“百草堂出事了。”

        小西今天才和马松郎中分开，他急忙问：“出了什么事？马松大夫出了什么事？”

        杂货店老板叹息一声，“是马松的妻子出了事，马松采药回到百草堂，才发现他的妻子翠红上吊死了。他们夫妻都是镇上的好人呀！真是好人没好报！”

        小西问清百草堂的位置，与杜青花往百草堂而去。走到百草堂门前，便听到马松撕心裂肺般大声吼叫：“我妻子不是自杀的，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她身上的伤痕吗？”

        小西走进百草堂，看见马松抱着一个妇女的尸体，正对着两名捕快说话。

        两名捕快神色冷漠，其中一个中年捕快厉声说：“马松，你说你妻子是他杀，那么谁是凶手？你有人证吗？”

        小西看清马松怀里抱住的女人的尸体，她年约三十，身子苗条而丰满，俏美的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而她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她便是马松上吊而死的妻子，小西也看见了她左脸上红肿的掌印，而且脖子上也有一些明显的黑印。小西上前说：“马大夫……”

        两名捕快看见走进来的小西，怒斥道：“什么人？没看见公差办案吗？快滚出去。”

        马松也看见了小西，他叹口气说：“小兄弟，我家不幸，我妻子去世了，没功夫招呼你了，你走吧！”

        小西没有走，他反而上前一步，说：“马大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松还没有回答，那名年青的捕快已经一手抓住小西的衣领，喝斥道：“小混蛋，让你滚出去，你偏不听，你在阻碍公差办案，我要把你捉回衙门，关你十天半月的。”

        小西冷冷地看了那捕快一眼。

        那捕快却心头一颤，他弄不明白，这少年的目光为何有一股凌厉的东西，让他心里发怵。

        小西伸手在那捕快抓住自己衣领上的手轻轻一拂，那捕快只感像被刀砍一般，痛彻入骨，他忍不住失声惨叫起来。

        中年捕快抽出一把钢刀，指着小西，惊魂未定地喝斥：“你想干什么？胆敢偷袭公差，你可知罪？”

        小西看都不看他一眼，却对马松问：“马大夫，令夫人脖子和脸上都有伤痕，看样子不像是自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捕快悄悄走到小西背后，趁小西没注意，他突然一刀砍向小西。

        马松发现情况不妙时，要出声告之小西时，但已经迟了，因为中年捕快的刀已经几乎砍上了小西的背心。

        中年捕快眼见偷袭得手，心里闪过一丝得意，他看得出小西的武功不凡；但在这平湖镇，人人都忌怕公差，他们这些捕快可算是横行霸道的，而这个少年竟然敢袭击捕快？他知道，纵然把这少年杀了，也不会惹上麻烦的。所以，中年捕快砍出的这一刀，是一心要杀死小西。

        小西似乎毫无觉察，根本像不知道背后砍过来的刀。

        中年捕快脸上狞笑着，他这一刀砍出，这少年应该是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但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在他的刀将要砍中那少年之际，那个少年的身体像突然摇摆一下，他的刀竟然就砍空了。

        中年捕快脑子突然有点混乱，他手中的刀不见了，随即他看见他的刀出现在眼前，锋利的刀尖正指着他的鼻子。

        当然，现在持刀的人正是小西。

        中年捕快毛骨悚然，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刀怎么到了对方的手上，但他却知道，自己的武功跟这个少年提鞋都不配。他心里虽然惊骇，但口里却厉声道：“你……你竟然敢对公差动刀？这可是死罪呀！”

        小西手上微微一动，尖刀已经刺破了中年捕快的鼻子，鲜血流在他的鼻孔和嘴唇上。

        中年捕快再也强硬不起来了，他身子一软，竟然跪倒在地上，说：“少……少侠饶命。”

        小西把钢刀随手一扔，说：“你两个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果然站在一旁。

        马松看了小西一眼，说：“小兄弟，这……这似乎有点不妥。”

        小西一笑，“马大夫无需多虑，这两个捕快算得了什么？惹恼了我，县官我都杀了他。”

        两名捕快暗自心惊：这个少年魔王是从哪里来的？

        小西又说：“马大夫，您妻子是怎么一回事？”

        马松满脸悲伤，“今天早上与小兄弟分别后，我快步赶回平湖镇。我是在午时回到镇上的，我先把草药送到金虎镖局，给区镖头解毒。一个时辰后，大约是未时，我回到了百草堂。当时只有马福一个人在药铺，平时我妻子也在药铺帮忙的，我问马福我妻子去了哪里，马福说不知道。我回后院吃饭，竟然看见我妻子吊在卧室里。”

        小西问：“马大夫，既然你妻子是吊在卧室里，那她的尸体为什么在这药铺里？”

        马松流泪说：“我看见妻子吊在卧室的横梁上，急忙把她放下来，当时她的身体还温暖，我不假思索，便把她抱出来到这里抢救，没想到她还是去了。”

        小西问：“马大夫，您能确定您妻子不是自杀吗？”

        马松一脸悲愤，“我能确实我妻子是被人害死的。因为除了她脖子和脸上的伤痕外，我还发现她……她上吊前有……”

        小西有点奇怪：“有什么？”

        马松一咬牙，说：“有房事。”

        小西有点不明所以，这也难怪，他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年。

        马松看见小西的样子，便硬着头皮说：“就是夫妻间做的那种事。”

        小西明白了，也就是说，马松的妻子也许是被人强奸了，所以身上还有那些伤痕，她也许是不堪受辱，便上吊自尽了。

        马松说：“当时我送药去金虎镖局时，看见这两位捕快在与区坚镖头喝酒，所以我让马福立即去找这两位捕快报案。但两位捕快到了这里，却一口咬定我妻子是上吊自杀的。”

        小西瞪了这两个捕快一眼，问：“你们两个怎么就确实马夫人是自杀的？”

        两名捕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西看着乱了方寸的马松，问：“马大夫，药铺的伙记马福在哪里？”

        马松往药铺四看，却找不到马福，他摇摇头，说：“刚才马福还在的，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小西脸色一沉，药铺后面就是马松夫妻住的小院，只有几步之遥，马妻被强奸及殴打，在药铺的马福理应知道。小西点了两个捕快的穴道，让杜青花守在这里，然后他对马松说：“马大夫，我想马福或许知道内情，现在他不知去了哪里？我带我去把他找出来。”

        马松点头，他放下妻子的尸体，领着小西走出百草堂药铺。马松一路打听，得知马福竟然去了金虎镖局，心里不禁愕然：马福去金虎镖局干什么？

        金虎镖局很有气派，高大的门楼，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

        马松领着小西走进金虎镖局，在大厅上，果然看见马福和区坚在一起。

        马福一见马松，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他强笑一声：“老爷，您怎么来了？”

        马松也觉得马福的反常，他冷冷地问：“马福，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马福说不出话来。

        区坚哈哈一笑，说：“马大夫，是这样的，因为你妻子出了事，我不想劳烦您，所以是我让马福是给我送药来的。”

        小西忽然问：“马福，你给区镖头送了什么药？你送的药在哪里？”

        区坚瞪了小西一眼，蹙眉问：“你是什么人？”

        小西冷冷地说：“你管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