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破镜重圆

        小西终于见到了陈力生和彭育波，但他见到的却是们俩的尸体。

        两具尸体触手尚温，致命的伤口血液未凝固，显然是刚死不久。

        小西叹口气，从赌坊梁国栋被暗杀，他虽然猜到陈力生和彭育波今晚会有危险，但他终究来迟了一步。

        两人的尸体却是在霹雳堂文老爷生前时的书房里发现的，由此看来，陈力生和彭育波都没有睡觉，而是在书房里商议着事情。

        书房的茶几上有半坛酒和两只碗，碗中仍存残酒，应该是陈力生和彭育波喝的酒。

        陈力生的致命伤口在咽喉，而彭育波的致命伤却在心脏位置。

        小西看得出两人受的都是刀伤，陈力生被一刀断喉；而彭育波却被一刀劈开了胸部。

        陈力生的武功在四大金刚中，谨次于李俊，也是江湖上的成名刀客，而且他还跟文老爷修炼了铁布衣神功。武功不错，兼有神功护体，无论是谁，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彭育波的武功不算高，但刀法也有一定的火候，他和陈力生在一起，应该也不会轻易被杀。

        可是，霹雳堂里的两个高手，却这样无声无色地被人杀了。

        小西皱起了眉头，这于理不合呀！书房外面有三十多名霹雳堂弟子看守，世上也许有人能轻易杀死陈力生和彭育波，但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这样无声无色地杀死陈力生和彭育波。

        据书房外三十多名弟子所说，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书房里有打斗声，更没有听到陈、彭两位金刚的惨叫声。

        更让小西奇怪的是，从陈力生和彭育波死后的尸体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平和，而且还脸带淡淡的笑容，根本没有被杀而呈现的痛苦表情。

        这真是诡异极了，天下世还没有人被刀砍死却脸带笑容的。

        这时候，文素素闻讯走了进来，她看见这两具尸体，忍不住惊叫一声，然后便哭了起来。

        文素素哭了几声，她看着小西，有点奇怪地问：“小西，你为何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陈叔叔和彭叔叔的死难道与你有关？”

        小西说：“我今晚在银钩赌坊赌钱时，忽然看见梁国栋出现在赌坊里，但他却被暗杀了。由此我想到了陈力生和彭育波可能有危险，所以才赶到霹雳堂，果然……”

        文素素又惊叫起来：“梁叔叔也被杀了？”

        这时候，一名霹雳堂弟子慌慌张张跑进书房，惊惶失措地叫道：“小西，小姐，梁金刚的尸体被送回来了。”

        文素素盯着小西，问：“小西，梁国栋为何去赌坊找你？他又为何被杀？”

        小西忽然一笑，说：“这样对于文小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文小姐一心想做霹雳堂的掌门，但却遭到三位金刚的反对，现在他们都死了，霹雳堂再没有人反对文小姐成为掌门了。”

        文素素像被蜂针了一般，跳了起来，怒道：“小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杀了三位金刚？他们虽然不赞成我做霹雳堂的掌门，但他们就像我的亲人一般，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杀他们。而且我的武功低微，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们。”

        “文小姐说得有理。”小西淡淡一笑，说：“这些都是你们霹雳堂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是不应该管那么多的。所以，我要走了。”小西说完，再也不看文素素一眼，举步走了出去。

        文素素看着小西的背影消失，她对一名跟随身边的霹雳堂弟子说：“小赵，你去跟踪小西，看他要去哪里？”

        小赵今天才得到文小姐的赏识，成为文小姐的亲信。小赵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文素素，但他只是一名霹雳堂弟子，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个蛤蟆绝对配不上小姐这个天鹅，但这并不阻止他对文素素的好感。

        文素素在早上得到小赵的回报，昨晚小西离开了霹雳堂，便到了迎春楼，和妓女翠红喝了一个时辰的花酒，然后便上床睡觉了。

        小赵说起小西和翠红时，语气还有点怒意，因为小西差点和他心里的女神拜堂成亲了。因为在小赵眼里，小西这个浪子只不过是蛤蟆中的蛤蟆，怎么配得上高贵美丽的文小姐？

        文素素点点头，她忽然流着泪说：“小赵，现在我爹爹和三位金刚都死于非命，霹雳堂的重任压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以后我很多事都要小赵你帮忙了。”

        小赵受到小姐的器重，他心里狂喜，发誓般的口气说：“小姐放心，我小赵愿为小姐赴汤蹈火。”

        文素素很感激地看了小赵一眼，说：“我们尽快办好三位金刚葬礼，然后我便出任霹雳堂的掌门。”

        …………

        自从霹雳堂的三位金刚死后，小西再也没有去过霹雳堂。他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只有三个地方，吃喝在鸡叫街、赌钱在银钩赌坊、睡觉在迎春楼。这段日子小西的运气不错，赌钱嬴多输小，所以他的日子过得特别潇洒。

        这天下午，把迎春楼当成家的小西睡醒了，翠红立即用铜盆端来水给小西洗脸。在小西有钱的时候，翠红简直就是一位贤淑温柔的妻子。

        翠红帮小西洗脸后，然后把小西请出卧室，因为她已经为小西准备好酒菜。

        翠红房子的小花厅里，一张桌上摆放几个精致的菜式，还有一壶酒。翠红的好姐妹如花抱着琵琶在一旁，她看见小西和翠红，笑着说：“小西，我刚刚学了一支新曲，我弹奏给你听听。”

        如花说完，便坐在椅子上，抱着琵琶弹奏起来。

        而翠红听着琵琶声，她也忍不住跳起舞来。

        小西听着琵琶，看着翠红跳舞，一边喝酒，真是舒服极了。生活如此，夫复何求？

        忽然，如花的琵琶声停了，翠红的舞也不跳了，因为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她走进迎春楼，迎春楼里一百妓女无颜色。

        小西看着这个人，微笑道：“文小姐，没想到你也来青楼？”

        这人正是文素素，她说：“小西，我让人到此请了你三次，你为什么不愿到霹雳堂？”

        小西说：“霹雳堂中，我与文老爷及三位金刚是熟人，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我还去霹雳堂干什么？我没有去霹雳堂，也不想触景生情，免得心里难受罢了。”

        文素素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小西，说：“小西，难道我不是你的熟人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只用娇羞的目光望着小西。

        小西呆住了，自从那天拜堂不成文素素失踪后，两人虽然称不上反目成仇，但文素素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爱意，形同陌生人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在诱惑他？这必有阴谋。小西故意叹息一声，说：“文小姐，你现在已经是霹雳堂的掌门了，而我对霹雳堂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再进霹雳堂的大门了。”

        文素素向小西抛了个媚眼，说：“小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抛开我爹爹好你的对，就是我和你之间也曾经好过，难道你真的不愿理我了？”

        小西想了想，觉得还是拒绝好点，鬼知道这个胭脂虎在打什么主意？所以小西忽然把翠红和如花抱住，左拥右抱地笑道：“我哪里都不想去了，你看我在这里，有美酒喝、有美人相伴，快活得像神仙一般。”

        文素素脸色一寒，但随即她又笑了起来，说：“小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青楼的庸脂俗粉，跟我有得比较吗？论身份，我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论容貌，我脸比她们俏丽、肤色比她们白嫩、胸比她们大、腰比她们细……最重要的是，她们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钱，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爱。”文素素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小西。

        小西又呆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文素素，用不敢置信的口气问：“素素，你……你还爱我？当初你不是说与我恩断义绝的吗？”

        文素素眼圈一红，用哭调说：“小西，如果你在拜堂成亲时被人抛弃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你心里会不会有恨？我之所以说与你恩断义绝，那是因为你伤得我太深了。”

        小西脸上充满了惊喜，他目光殷切地望着文素素，问：“素素，你说的都是真话？”

        文素素流泪了，说：“小西，你这样都不相信我，我对你真是有些失望了，枉我那么爱你。”

        小西把怀里的翠红和如花推开，他上前握住文素素的手，温柔地说：“走，我们回霹雳堂。”

        两人上了停在迎春楼前的一辆马车。

        小西深情地看着文素素，说：“素素，我之所以变成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完全拜所赐呀！”

        文素素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嗔道：“我还没有怪你夜夜嫖宿青楼，你反而怪我害了你？”

        小西握住她的手，说：“因为我太爱你了，但你却要和我恩断义绝，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的。素素，你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你的好相公。”

        文素素笑了，说：“小西，现在我还没有正式接管霹雳堂，待日后霹雳堂稳定了，我便和你拜堂成亲。不过你如果还想来一次拜堂时离去，那我对你可真是恩断义绝了。”

        小西和文素素在霹雳堂发生重大变故后，两人居然破镜重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