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若欢颜相谈甚欢的卿酒美眼尖看见出现在房门口的宁忠良,忙起身相迎。
“爹爹,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卿酒美一边扶着宁忠良,一边没大没小地戏谑道。
这边,若欢颜也起身来到宁忠良身边,扶着他另一只手,很是乖巧的说道“干爹,小颜扶你!”
看着一左一右的女子,一个率直沉稳,一个乖巧贴心。宁忠良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哼哼,青海,你不是妒忌我吗?让你干瞪眼,看着我的女儿垂涎。气死你!
扶着宁忠良坐下后,卿酒美和若欢颜很识趣地没有坐下。因为,他们看到宁忠良此时一脸阴晴不定,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
“姗儿,你舞叔叔为了感谢你,设了晚宴,请了玉遥城差不多一半的达官贵人。你怎么看?”宁忠良从袖子里拿出请帖,一边递给卿酒美,一边问道。
接过请帖,卿酒美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哭笑不得。请帖上,对她的医术如何如何高明都写得那么详细。还把她师傅给写上了。卿酒美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爹爹,这到底是晚宴呢?还是扬名啊?”卿酒美把请帖丢到桌上。小嘴不满嘟起。表情从未有过的可爱。
宁忠良暗笑,他倒是没想过,卿酒美还有这么一面。突然,他觉得,其实,舞青海也蛮可爱的嘛!
“这就得问你舞叔叔了。”宁忠良很无良地把烂皮球丢给了舞青海。
“还是算了,既然舞叔叔有心,女儿就委身前去吧!”卿酒美撇了撇嘴,表情很是勉强。
宁忠良对于某只的哀怨,完全采取无视政策。转头看向一旁的若欢颜,道:
“小颜,你也去!”
“啊?我?”若欢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
“身为将军府的二小姐,你应该去。”宁忠良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的若欢颜小朋友一向性子随和,所以,只有点头的份。
卿酒美站在一旁,一脸狐疑,为什么她总感觉爹爹好像有什么阴谋呢?
“咳!”被卿酒美看着有些心虚的宁忠良只好干咳几声来掩饰。她的举动,更加断定了卿酒美心中的想法。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卿酒美声音低柔,笑的一脸狐狸。
“没没,没有。”宁忠良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笑话,难道叫他承认,其实,他就是想和舞青海炫耀一下若欢颜。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要说出来,要不然,他的这张老脸往哪搁?
“是吗?”最后一个字,卿酒美故意延长声线。
“对啊!好了,你也准备一下,爹爹就不打扰了。你娘那边还等着爹。”说要,宁忠良拿起桌上的请帖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一旁的若欢颜不愧是个十足的白纸,对于宁忠良的异常,她竟然不知道,还巴巴地问一旁的卿酒美
“姐姐,干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卿酒美笑了笑。摸了摸若欢颜的头,心中不禁暗叹:这丫头,真是单纯地令人发指。
哎~她已无力吐槽!!
若欢颜没有反抗,任由卿酒美的魔爪在自己的头上柔lin!
“姐姐,我想去做点事。”
“什么事?”卿酒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问道。
若欢颜没有说话,而是跑到床头……
舞云宛的后院,平时都没有人走动,因为,舞云宛后院其实已经不算是后院了,因为,那里,是一片竹林。也是卿酒美的私人场所。
没有人敢私闯这里。
而此时,竹林却有一道低泣声,再配上竹子摇曳发出的“吱呀”声,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和阴深!
竹林深处,一座新坟前,一个鹅黄色衣服和一个白衣女子跪在地上。两人,可不正是卿酒美和若欢颜二人。
“小颜,别哭了。”看了一眼那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卿酒美顿时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姐姐,害你担心了。”若欢颜止住泪水,歉然然。然后,抬头看着那座新坟,如梦呓语“爷爷曾经跟我说过,若是我找到幸福的那一天,就把他留给我的花瓶埋了。好让他泉下有知。”
说着,说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奔涌决堤“可是,最后,我竟然连帮爷爷起坟的机会都没有。”若欢颜扑倒在卿酒美怀中,声音沉痛沙哑“爷爷的尸体都被火化了,连骨灰都不剩,他们怎么能这样?”
替小人儿拭干脸上的泪水,卿酒美安慰道“小颜,你要坚强才是,只有你活的好好的,你爷爷才会瞑目。”
得到鼓励,若欢颜精神一震,猛然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姐姐说得对,小颜以后再也不会自甘堕落了。”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颜嘛!”卿酒美点了点头,扶起若欢颜“走吧!”
若欢颜依言,看了一眼那坟,继而转身,亦步亦趋,随着卿酒美一道离去。
风,吹走了坟头的薄薄一层黄土。竹影摇曳,“咯吱”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谁也不知道,就在卿酒美和若欢颜走后不久,坟头上方突然出现两个虚影。一个是暗红色衣袍的老者,皮肤黝黑,不逊无包青天。眉间也有一个图案,却不是月牙,而是一团白色火焰形状,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一个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双眼眸暗藏无尽沧桑。一身地黄色的衣袍加身,一脸苍白与憔悴。身材瘦骨嶙峋,一看便是长期缺少营养所致。
若是此时,若欢颜在这里,一定会认错那位地黄色衣服的老者。那,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爷爷,还能有谁?
“走吧!”看着若欢颜离去的方向已有一个时辰,这时,暗红衣袍的那名老者开口了。
若爷爷点了点头,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不留痕迹,好似他们从未来过……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舞府显得格外热闹。门前停着一大片或是低调内敛、或是高贵典雅、或是奢华张扬的马车,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一些打扮时髦,穿戴靓丽的贵妇小姐们都优雅矜持地走进舞府。
舞一凡此时站在门口,微笑地和来客打招呼,点头颔首。如今,舞一凡的病根治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虽然整张脸还是苍白地有些不正常。但是,人却精神多了。
来客见到舞一凡,无不暗暗称奇。对于宁将军的女儿,他们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一凡,神医来了没有。”千药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口,对舞一凡兴冲冲地说道。
对此,舞一凡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没有,不过,貌似,千爷爷比一凡还着急呢!”
舞一凡和千药灵关系匪浅,虽然,明面上,千药灵不过是舞一凡的私人大夫,但是,舞一凡感激千药灵,所以,尊称千药灵为“千爷爷。”
再说了,千药灵年纪也都一大把了,舞一凡叫爷爷也没有错。
“怎么还没到啊!”千药灵捶胸顿足,一脸担忧“不会是不来了吧!”
“怎么会?”对于千药灵的杞人忧天表示无语,暗自摇了摇头,道“千爷爷,其实现在,时候还早。”
千药灵默然……
其实,舞一凡说得没错,实际上,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只是那些被邀请的人怕迟到,落了个‘怠慢’的罪名,所以才提前来的。
千药灵万分焦急,他承认他现在有种亲自去将军府把卿酒美抓来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远处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悠哉悠哉地,不急不缓。但是,他们不急,自然有人急啊!
“将军府的马车来了哎!”有人轻声议论。将军府的马车车帘都绣有一个‘宁’字作为标致。这个,不说整个北国,至少,玉遥城的人是知道的。
当马车停在舞府门口,一道身影便朝马车冲去。舞一凡大惊,想阻止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
无奈地苦笑,脚步移动。朝马车走去。
这时,宁忠良已经掀开车帘,由车夫搀扶着下了马车。
“宁叔叔,小侄恭迎大驾。”舞一凡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说不清的魅力。惹得周围的小姐们个个都是满脸痴迷。
要是这一幕,被卿酒美看见,她一定会感叹:花痴真是无处不在啊!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舞一凡的容貌,卿酒美打心眼觉得很不错,虽不算妖孽,但是,也算是无双。
当然了,她不是花痴,于舞一凡,她不过是一种纯粹的欣赏。
“宁小姐,听说你是罗刹女霓裳的徒弟,能否有空,我们一起切磋?”
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千药灵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哇。原来宁小姐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草痴又何尝不是无处不在呢?
呃?这是神马情况?若欢颜小朋友对于千药灵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无措。
而真主却是在手触碰到车帘的时候,被千药灵的话吓得把手伸回去。
她听力这么好又岂会挺不错那道声音里的狂热。看样子和她还是同行。想到这,卿酒美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这下,麻烦了。
作为一位医者,她能够体会那种对医术狂热的心情,因为,她也曾试过。
正因为如此,卿酒美才烦恼,对于这种事,她是真心的不想做啊!
果然,名人不好当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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