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湘见到如此的宫女,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甚至觉得有些肚子疼。
自己在宫中五年,什么宫女没见过,这样哭成鼻涕泡的宫女还是第一次见。
“行了不罚你了,不过,见你机灵,三天后子时在我阁中等我”红湘笑过,交代了毓秀等她,哪是看她机灵,而是看她太笨,笨了才容易护主,稍加用心,便是个忠仆。
希望三天后,她能帮到自己,因为三天后正是云天德大宴群臣之时,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同样也是她大展身手复仇的时刻。
秋意凉,冬稍至,初雪落,会佳人。
玉红湘对着乐师练了整整一个晌午,一曲极好的出塞曲,愣是让玉红湘唱的像茶馆里说书的。
“姑娘,这首曲子前几日你还唱过,这还似有余音绕梁,今日为何唱成这样”?
一位年纪稍大的乐师斗着胆子提了一句,这群长期和玉红湘合作的乐师们深知玉红湘的脾气,要是得罪了,恐怕什么箜篌丝竹葫芦丝,琵琶扬琴大古筝,不摔得满地就算烧高香了。
“本姑娘今日嗓子不舒服,师傅哪里来的些许废话,我拿了乐谱,自己去阁中练习就是,如若不成,宴会当日,我多跳舞就好。”毕竟她不是真的玉红湘,要想唱到天照国第一歌姬的成就,以她现在的实力,恐怕最起码要个三年五年的。
算了算了,还是拿了乐谱回去练把,真是给已去的红湘丢人。她暗自这样想,却还未待回头,皇后的贴身丫头玲珑已经等候多时了。
“红湘姑娘,奴婢有幸听得姑娘一曲,但仿佛,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引人入胜,催人心魄呀”。玲珑仗着平日里皇后娘娘的宠爱,一旁个妃子贵人什么的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臭名远扬的玉红湘,更是让她觉得嗤之以鼻。
“呦,玲珑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啊,居然能听出红湘这曲子唱的不好,来来来,烦请姑娘传授传授,看看姑娘是否也能唱得余音绕梁啊”。
玉红湘可不是吃素的,此时宫中人人轻贱自己,自己可不能涨了他人气焰,灭了自己威风,即便前世再好的性子,经历了生死劫难,如果再没有万分的跋扈,千分的狠毒,如何再在这宫中苟活呢?
玉红湘话音刚落,玲珑的脸色已经惨如白纸,宫中的人都知道,她玲珑当年也是竞选过歌舞姬的,若不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既不能歌,也不能舞,如今又怎会只是区区的宫女。
“姑娘这是要揭奴婢的老底儿吗?好在奴婢受皇后娘娘教化,自知身份,不过姑娘知不知道,奴婢可就不知了”。不愧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如果没有几分取悦他人,避东讳西的本事,早就不知道被处死多少回了。
“红湘的身份红湘自然晓得,姑娘此时来,不知所为何事,难道真的是来听红湘唱歌的?”玲珑几次三番的提醒玉红湘,自己失身了,被侮辱了,应该抬不起头了……这让玉红湘也十分恼火,但是面对玲珑的从容,红湘选择更加的从容。
“皇后娘娘召见姑娘,还望姑娘与我同去拜见”。
皇后?他日凌雪姬曾在天牢中提及,皇后也是暗害凌雪倩的其中之一,如今,自己虽然已经不再是凌雪倩,却如何惹得她找上自己。
“玲珑姑娘且回皇后娘娘的话,红湘练罢这一曲,随后便到”,玉红湘还是礼貌的回了她,她倒要看看这个皇后搞的什么名堂。
皇后的钰荷殿。
“歌女玉红湘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玉红湘嘴角带笑,十分恭敬的给皇后请安,不过,还未抬头,便听见,这皇后的鼻息十分急促。
“红湘姑娘,听说两日后皇上的宴会,你要载歌载舞?本宫可听说,你身体不太好,不用再歇养一段日子了吗?”
皇后试探性的问,红湘还未抬头便知道,此时的她内心说不定在无比纠缠,又说不定,内心惴惴不安,凌雪倩的死,那么让人惶恐,自己还依稀记得,血染红了整个锦鲤池。
“娘娘挂怀了,红湘多日前便以康复,如今虽然不能抵得上病前那番活泼,但也歌得舞得”。话说的不温不火,玉红湘含着微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皇后郑钰荷,仿佛真的能看透她的心里。
“……既然红湘姑娘没事,且先退下吧,本宫乏了”说罢,郑钰荷看也不看玉红湘一眼,倒在软塌之上。
玉红湘的嘴角始终噙着微笑,她,不过是凌雪姬的一枚棋子,如今唤自己来,还没谈上几句,便要唤自己离开,还真是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