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反常的余年
“唐龙啊,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是有实力的,你大可和我据理力争,有什么不满的和想法也可以和我说说。想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啊,我也舍不得你走的。”
“江姐,你说的什么话!”
唐龙以为我要赶他走,哎……年轻人就是这么急躁,话也总是不爱听完,折让我很困扰。
“好好努力,我挺欣赏你的。”
“江姐!”
“恩?”
“如果我什么做的不好,你大可直接和我说。我这人生的笨,可能不懂你打的哑语!”
“想什么呢?我也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好好做自己的事儿吧。去吧,诶?我的饭放哪了?”
…………
安安稳稳的吃完午饭,至少在我看来还算安稳。想去睡个午觉,这才想起来姜穆还在我床上睡着呢。这可咋整?又不能让陈可来把他扛回去,就只能委屈自己了?自从我过了27岁以来,总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午饭后总是抵不住的犯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可能是心累了,哈哈哈……小时候总巴不得自己快快长大,只有等自己长大了以后才知道是多么的痛苦。
其实真让我不安的是今晚的鸿门宴,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人类对于未知总是过分恐惧,就像是鬼神的由来一样。
晚上五点,余年就把车开到了我的咨询所门口。打得我措不及防,连逃避的理由都没有。
“江锦鱼!”
唐龙局促慌张的跟在余年的后面。
“江姐……余先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临近过年,天气是越来越糟糕。就连我这种不畏寒的体质都把压箱底儿的衣服拿来套上。余年刚从外面进来却只是穿衣衬衫套了一件大衣。真是有点佩服他的抵抗力!
“下雨了?”
我看着他顶着一层薄薄的雪沫,原本就有些少年白,现在更加分不清哪些是头发,哪些是雪沫了。
“恩,挺大的。就下车这会儿就停了一层在身上,多穿点。”
怕是该担心的人是你吧!我在这屋里,27度的室温在冬天刚刚好。
“走吧,我在让谷伯伯开始弄菜了。”
像是理所应当的熟稔,以及老夫老妻式的对话让我更加不解。我甚至觉得苏芩跟他道出了事情,而他也想开了,放下了。
就这样被他拖进了车里,为什么是拖呢?因为他的温柔与亲昵早已让我脑袋当机掉了。一路上都没有停过的关心问候让我感觉云里雾里的,他不是知道真相就是脑袋秀逗了。不然,怎么可能怎么做!
“把外套脱了吧。”
“啊?啊!什么!”
“我说,你把外套脱了,外面太冷了。待会儿下车被风袭了就不好了。”
“哦……哦,好。”
其实我那样对他,现在有被他如此关心。心里却是有些不自在,我坐在车里整个人都不舒服,连手和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江锦鱼啊!不必这么拘束吧?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呵呵……”
“呵呵……没有啊。你开着你的车吧,这阵儿积雪多的,小心打滑。”
说完这句话就不在接茬儿了,我只能尴尬的不聚焦的望着窗外。我想过千万种他强行请我吃饭的场景,没有一个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他这样的表现让我惊恐!
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如此淡定的约我出来吃饭。那么,我有能说什么?在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敢见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他知道了,并且心平气和的来请我吃饭。我能心如止水的对他吗?平心而论,我不能!
他能,他能!我是该庆幸他的深明大义,还是该怨自己错付真心?不过,这些又怎么样呢?已经要过去了不是吗?
就像我27岁的生日宴会,爸爸把它弄成一个援谊聚会一样。巴不得把我推销出去一样,27是不是很老了?
不得不说,大冬天的谷朵她叔叔家的川菜馆还是挺火热的。毕竟天气太冷就要用点外在的东西还充实自己啊。所以我被余年拉着去二楼单间的时候真心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大厅里吃饭不知道我丢脸要丢成什么样子。
“您好,请问您好要吃点什么?”
“哦,你去和谷叔叔说余年还了。他自然知道和你说上什么菜。”
“好的,您请稍后。”
三下五除二打发走了跟过来的服务员,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我的脸很烫呢?还有点热。不就是被余年约出来吃饭,还一反常态的对我好吗?我怎么突然像毛头小子一样羞赧起来了!
“……江锦鱼!”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了!你不热啊!”
“哦!好!”
难怪!我说怎么会怎么热啊!原来是我没有脱外套,我刚刚在想些什么?羞赧!我才不会!在余年之前我流连的风月场所还少?怎么可能这点儿定力都没有!一定是余年今天的神经质传染给我了,我平时怎么可能这个样子!
“咳咳……”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心境,不得不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那个……小年。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啊?没什么。”
不应该啊?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今天反常的表现又是什么情况呢?
“哈哈……你又在想些什么?今天是你答谢我,请我吃饭啊!你可是东道主哦,想想怎么招待好我啊。”
哈?我答谢你?这不要脸的主儿!我能说我是被逼的不?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你又不听。独裁!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上了上来。川菜馆嘛,自然是离不了麻辣了,就跟重庆火锅一样。谷朵的叔叔也上来看了余年一次,不过在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变了一变。他大概以为我是余年带过来的女朋友,抢了谷朵的东西。没办法啊……只能哂笑几声了。
“来,江锦鱼。今天我们不谈别的,就好好吃饭。吃完这顿饭,我又会像兔兜子一样缠着你、报复你,直到我疲倦为止。”
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啊!哎……是不是被我逼疯了?
“好!我们今天只吃饭。”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必要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一种救赎,就像余年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现在他只恨着我一个人!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连我爸、余叔叔、苏芩小姐都难辞其咎。在他心中,妈妈是一个多么圣神的称呼。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怎么样?我不敢去想余年再一次患抑郁症的情景。他现在即便偏执,至少还算健康。
就这样吧,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个秘密尘归尘,土归土吧。这么久的陈旧我都揽了下来,不差这往后的几十年。说不定我哪天没能熬过,追了余熙也不一定。突然想到余熙还真是有点破坏了赴这个饭局的心情了。
“江锦鱼啊!你又在想些什么?我叫你那么多声都听不见!”
“啊?你说什么?”
“算了!好话不说二遍。”
啧啧……真是恶质啊。
“小年啊。我觉得,以后这种请客方式可不可以改一下?至少可以让我来选择吃饭的地点?”
“不信!诶?吃啊?你怎么不吃啊,难道是不合你的胃口?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来你尝尝。这是我让谷叔叔特意做的蚂蚁上树。我最喜欢这道菜了,”
说着就给我夹了一些到碗里来。
其实,这才是他的良苦用心吧,明知道我不会吃辣还特意要来这家川菜馆吃饭;明知道我不吃还特意夹到我的碗里来;明知道……谷朵最后和我说,如果我再像这样伤害余年的话,她会把余年打晕了带走。我逃避了一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又加之我哥的那件事情。现在余年是不是被谷朵收入囊中了呢?那请我来川菜馆子有是不是鬼机灵的谷朵想我示威呢?
余年啊……有必要这么做么?虽然我想到有这种可能还是感觉有人揪着我的心脏,一呼一吸之间都压抑的厉害。可是我也必须告诫自己,不该是自己的事不能强求的!是自己的不论多晚都还会在。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别介啊,你不吃,我一个人吃着也不想啊!”
哈哈……是这样吗?看来我接下来的两天不需要去咨询所了。
“好!你说的对!一个人吃怎么能吃的香!来我陪你,来……一起吃才最香嘛。”
忍着嗓子火烧火燎的刺痛,埋头胡吃海吃。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的麻木,只有手里的筷子还不住的往嘴里送东西。两颊都就像打了麻药一样,没有知觉,只有牙床还在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咦?
“你怎么不吃了?拉着我干什么?挺好吃的。”
“不要吃了!”
不知道余年怎么不吃了,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夹菜!我真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样,我不吃的时候逼着我吃。等我吃着正起劲儿的时候有不让我吃了!
“江锦鱼!你不能吃辣就不要吃啊!干嘛逞能!”
“什么嘛……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可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你吃辣过敏啊!”
有必要说吗?
“走!去医院!”
“不要!我要回去!”
“不行!你必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