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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半女鬼
小说名称:《亡灵生死簿》 作者:叶小弥 字数:2131 更新时间:2015-12-24 18:10:52
     凌晨两点钟,我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中额头狠狠地撞在了走廊的玻璃门上面。这是哪家公司,这个点还开着门。我揉着额头向屋子里看,黑乎乎的,连灯都没开,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我推上了门。我们公司是租的写字楼,这里每一层都有很多家公司,洗手间却都是在走廊的尽头。走廊都是声控灯,我走一路就要咳一路,地面铺的是地毯,跺脚这种方法是没有什么用的。

        咳着咳着我发觉有些不对劲,灯怎么开始不亮了。我抬头看了看,确实已经连着三盏灯都不亮了。我摸黑继续往前走,听着自己脚步有节奏的回音,回音?我僵直了身体,慢慢转身,后背贴在了墙上。我看向刚才身后的方向,空荡荡的走廊,还有一扇开着的玻璃门刚才被我关上的那扇门。走廊的灯就是在离那扇门不远的地方开始不亮的。那间屋子里有人?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电影中的丧尸画面,我可不会散打,也没有枪支。我看了看我离厕所的距离,还有不到五米,我在犹豫应不应该去。电影里面,这个时候的厕所都是很危险的。犹豫了几秒钟,我贴着墙往厕所挪去,如果我没被丧尸咬死,却被自己憋死了,这就太窝囊了。

        还好厕所的灯是亮着的,我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隔间,有了事情哥们跑得也能快些。如果这是人为谋划的,我就更危险了,跟同类生物斗智商,我不能保证一定胜利,要是丧尸兴许我还能活命呢。

        “吱呀”一声,厕所的大门开了,我打了个冷颤,有一个女人进来了,我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我情急之下,冒出一个计策,人尿!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了,如果对方是鬼,我就泼向她,要是人的话,那也能为自己赢取一些逃生时间。我把纸篓里面的垃圾倒出去,还好不是镂空的,老子把这点肥水都流进了这里。

        我还没有解决完,女人就走到了我的这个隔间前,敲了两下门。我赶紧穿好裤子,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想被异性生物看见。我举起手里装着尿液的纸篓,准备在女人开门的一瞬间泼出去。可是过了很久,门外都没了声响,也没有走路离开的声音。我不知道女人是否已经离开,或者,她此刻就站在门外恶狠狠地盯着我。以不变应万变,我始终保持安静,静听对方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了,胳膊有些酸了,但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轻轻推开了门,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它被摆在我这个隔间台阶的下面,没有人。我从鞋上迈过去,贴着墙小心地往外走,手里依旧举着纸篓。走到厕所门口,我换到门口的另一侧,方便往走廊的方向观看。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人,灯却全都亮起来了。我慢慢地走出去,摒住了呼吸,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就这样,我一直贴着墙壁走到了开着门的那间公司门口,此刻里面灯火辉煌,我看到一张实木的欧式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留声机,唱片转动着却没有声音。我大着胆子往里面走,我的两只脚刚刚跨进门里,就听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颤抖着缓缓回头看,是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的男人,那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头发抹了很多发胶,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的马甲,看上去像是酒店的服务生。

        “先生,请进,唐小姐已恭候多时了。”男人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唐小姐?我谨慎地走进房间里,在一张铺了金丝蜀绣靠垫的红木沙发上,躺着一个身披水貂披肩的女人,她的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一根雪茄,红色的指甲更像是沾染了鲜血,光滑如脂的长腿搭在象牙白的置腿凳上。她的头发并不长,但刚好侧斜下来遮住了脸,使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她并没有穿衣服,只是简单地用长披肩遮住了主要的身体部位。

        “唐小姐?”我放下手中的纸篓。

        “你来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憔悴,像是刚刚吸过很多烟。

        她慢慢地站起身,披肩从玉质肌肤的臂弯上滑落下来,脱落至脚边。我用余光看到她迈着芊芊玉足向我走来,微黄的灯光照在她的指甲上,显得她的双足更加的风情娇倩。我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附体般,眼睛不受自己的控制向她望去。只见她星眸微嗔,樱口樊素,一颦一笑间杏面桃腮,好一个仙姿玉色的多情美人。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双眼,不去看她的身体。

        “阿唐,你不记得我了?”她如柔荑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经珠不动凝两眉,香艳可人。

        “我不是阿唐,你认错人了。”我感到很不对劲,这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啊。抬起头的瞬间我看到了她的身体,离我只有不到10厘米。

        “胡说,你答应过我,等你办完大事,等袁世凯失败了,你就来娶我。”她伏在我的肩上嘤嘤哭泣,两行香泪润湿了我的肩膀,滑落到手臂,顺着指尖低落。

        袁世凯?老子真遇见鬼了,我的尿呢,放哪去了?我忽然闻到一种异香,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我的头开始有些眩晕,我的脚仿佛要漂浮起来,找不到平衡的地面。

        “阿唐”她凄声喊道,“再让我为你跳一支舞吧。此后,你与我便再也不相干了。”

        不等我拒绝,便听到留声机放出了《夜上海》的舞曲。

        只见女人梨花带雨,玉体迎风,舞尽了芳华,占尽了风流。

        我的嗓子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突然,我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只想与眼前的女子风流快活。

        “你”我低哑地好不容易喊了出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她身边,抱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身体一怔,灯灭曲闭,万籁俱寂。

        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到我的唇边。

        她慢慢地离开了我欲罢不能的嘴唇,低声说:“不要再找我。”说罢,我感到脖颈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掌,身体如棉花般瘫软下去,昏迷前,我看到了那个为我开门的男人抱着流泪的女人离开了,他走路的姿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