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闯,你放心,既然我留下来帮你,不管以后怎么样,一定保你周全。”
我拍了拍严闯的肩膀,对着他说道。
“有没有事无所谓,今天有你这句话,我严闯认定你了,今天就算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严闯问我是不是已经破了风水局,我点点头,他非要让我给他讲讲,说看见我跳上跳下,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更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破的。
我告诉他,我用朱砂在门口画的是道门三清避灾符,任何邪物不得放肆,青龙白虎虽是瑞兽,但也怕这三清,所以暂时对我们无能为力,再让他把血洒到栏杆上,青龙白虎遇血自然会避开,所以我们走到现在也没事。
严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那水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树叶放在里面会沉下去。
我想了想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那池子水已经是死水了,风水上讲的是水主财运,能聚财,要设伏虎降龙风水局就一定要有水,那些阴气也能有个收集的地方,水主阴嘛,当然了,最好是流动的水,才能财源不断,而这池子水原来是通着附近的河的,但被人堵住了,自然财运就也停住了,池子底下堵住的那个东西,要用一只怀孕的黑猫,然后用尸油泡过的红线把猫捆起来,最后在脖子上要绕住,但猫不能死”
“为什么一定要是猫呢?还是黑猫?”严闯忽然问道。
我回答道:“猫是邪物,黑猫更是至阴至邪,传说猫有九条命,是说猫不容易死,其实并不是猫不会死,而是死后可以再次活过来,有句话说得好,猫死没人见,主必鲜血现。”
严闯点点头,也不再问我问题,让我吧话说完。
我接着说道:“把黑猫放在水里,活活淹死,堵住池眼,淹死的猫怨气极深,脖子上红绳锁住了魂,死了魂魄不能离开,而池子的水无法流动所以怨气就一直在水里。”
我看见严闯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心想像他这样老实的人自然会感到害怕,说实话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残忍的局。
我继续说道:“水聚财,可有人把池子里的水变成了死水,又有个黑猫魂在那里看着,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去了都会被腐蚀,这就是为什么放树叶上去会枯黄下沉,明明好好的风水局,水池吸引财气,但是现在吸进去的全是残魂的怨气,那么青龙白虎吸多少就会吐多少。”
“最后会怎么样?”严闯问我。
“伏虎降龙如果准备不全,必遭反噬!”
“这意思就是捉奸不成反被艹?”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青龙白虎本来就是吸引人气,人气自然就代表着财气,加上池水连接着河,自然源源不断,你想想,如果瑞兽看到的不是人气而是阴气,阴气又被堵住不能疏散,聚而不散,你想想瑞兽见到这阴气冲天,会怎么样呢?”
“反过来吞噬设这个局的始作俑者?”
“我之前说过瑞兽本身就很强大,伏虎降龙局是你发动的,最后自然会追究到你身上。”
“我又没惹他,怎么就选中我了?”严闯愤怒的问道。
“你跟谁打工?你只是个中间人,你被弄死了,青龙白虎会追究的,自然就是你的老板了“我随即回答了他的疑问。
问完这个,严闯又连忙问我了另一个疑问,用八片树叶用树枝穿连,怎么可以浮起来的。
我告诉他,那叫八星莲花灯,莲花是纯洁之物,一切邪物不能接近,指尖血会引导水中阴气聚于莲花之上,然后被化解,这样就破了池子里的阴气,青龙白虎就又可以吸引财气人气,而不会聚集着阴气了。
我看严闯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值班室,被人布置后竟然变的如此凶险,他接着问我。
“你把朱砂塞门口的石老虎嘴里,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给他听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一死,两只石虎姿态各异,左边的卧着,右边的居高临下,左为主,是代表你,右为客,是代表着他,他是担心你万一跑了,也要穷追猛打,置你死地。
“这个我知道了,你把沾着我的血的朱砂塞在老虎嘴里,这是瞒天过海,让他以为我落虎口了。”
噗嗤一声我笑了出来,没想到老实人也会变机灵了,一说就明白,事实上他说的是对的,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能帮他暂时脱险,我告诉他,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步。
“严闯,我看你用木棍砸破了那两个灯笼,这个就是你最后一步?”
我点点头说道:“两盏灯分别是青龙白虎的眼睛,瑞兽唯一的弱点就是眼睛,我砸瞎了他们双眼,不分黑白不见天日,青龙白虎眼睛瞎了,乾坤颠倒,主客也颠倒,又变成原来的局势,他是主,你是客。”
“哦,明白了,现在身在局中的人已经变成了那个发动的人?!”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害人终害己,伏虎降龙本就是颠倒乾坤,大凶之局,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以为没人能破他的风水局,更以为你是老实人,肯定能走进他的最后一步,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会出现,像他这样的人碎尸万段也不为其过。”
“那……那王八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严闯兴奋异常的问我。
“他有什么样的结果,看他自己了。”
我叹了口气的说。“风水之说是与人为吉、避祸消灾为主,我不会用这个去害人,即便他该死,我还是给他留了条退路,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选择了……。”
说罢我拉着严闯就向宿舍走去。
“回去睡觉,明天,找老板去!”
然而有些人显然不想我们安安稳稳的度过今晚,刚出门,“砰”的一记闷棍,倒下前看到严闯正对付着几个黑衣人,这是我最后的记忆了。
…………
我以为或许永远都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事实上我睁开眼的时候,严闯就坐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左手的绷带显示着昨晚的一场恶战,此刻的他正在削苹果,我很难去想象一个习惯拿刀砍人,能苹果皮削的这样薄。
我不能动,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力气去想为啥我会和严闯一起在医院里。
此刻的我在医院的病房。是严闯把我背到医院的,那天他到最后都没有放弃我,回去的路上他话依旧不多,我问他为什么不放下我自己走,他说这样会一辈子不踏实,或许是共生死的原因,我总感觉和严闯很亲切。
…………
出院后到我们一路上聊了很多,天南海北,他把他知道的都迫不及待的告诉了我,我看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和我一样,而且还是不愿提起的故事。所以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去提。严闯,这哥们我对他的认识,原来是错的,他,就是个话匣子!
或许是不到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吧,严闯默契地和我一起选择了继续去查清楚这件事。
很多年后,我回忆往事时,才忽然意识到,破局这件事,我做和不做结果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的命运,自从遇见严闯开始,天就已经注定,车轮滚滚转,其实我真该去感谢这个设局的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提前开始走向自己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