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范天雷果然依我所言,将青铜器交给了华东市的博物馆,为此还被媒体大加评判了一番,范天雷对此显然是无所谓了,我却觉着有点光荣,严闯和我一样,心里也觉得很骄傲,或许是他原来当兵的,总觉着帮国家做事情比什么都来得荣耀。
自此之后,范天雷不管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俩人,我和严闯。顾峰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了,按照范天雷的说法,他手下那么多事,那么多产业都是顾峰去打理的,我想了想,也对,他那么忙的人哪里有空时时陪着我们。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从今早见到范天雷开始,我就觉着他不对劲,就他这么个大人物,今早才过去几十分钟,坐在椅子上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一看就是很焦虑。
我转身坐在他身旁,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雷哥,看你的样子,今天是有什么大事?”
范天雷看了看我,勉为其难笑了笑,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大事,对了,今天给你们引荐一位大人物。”
“谁?还能有雷哥大?”
严闯一手拿着一串葡萄,心不在焉地说道。
随即,从厅堂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范总,别来无恙”
只见门外进来一位身材苗条的妙龄女子,一身得体的女式小西装,头发盘着梳向后方,一眼看上去干练精神,只是嘴里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有着一阵福建那一带的口音。
范天雷连忙从凳子上起身,笑脸相迎。
“骆小姐果然还是光彩照人,赶紧上座上座。”
只见被称作骆小姐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大家风范尽显,与范天雷握手后,随即便坐在了厅堂侧面的沙发上,身后两位黑衣人一左一右,面无表情。
我倒是没什么反应,而严闯已放下了葡萄,直接站在了范天雷身旁。
骆小姐好奇地看了看我,随即又看了看严闯,问道:“这两位是?”
“忘了给骆小姐介绍,这两位是我新收的兄弟,秦峰,这位是严闯。”
范天雷看了看我们俩,对着骆小姐说道。
“这位是骆冰,骆小姐,是我们华东集团的贵宾。”范天雷转眼对着我们介绍道。
“秦峰,严闯。”骆冰又看了看我们。“听说上回范老板遭人算计,幸好遇见两位高人相救,化险为夷,看来就是这二位了吧。”转眼她对着范天雷说道。
“没错,就是我两位兄弟救了我。”范天雷一脸骄傲。
“阿峰,小闯,你们俩现在在道上可是声名在外啊,哈哈”
“道上说范老板新收两位手下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本以为只是笑谈,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名不虚传啊,我在此恭喜范老板了。”骆冰笑着对范天雷说道。
说到这,骆冰打量了严闯一眼,随即问道:“严先生身板硬直,器宇非凡,自从我进门坐下开始,严先生就站在范老板身前,进可攻,退可守,一看就是有专业素养的人,当过兵的。”
“你身后两人衣着宽大肩下显然有枪套,上门带枪,你几个意思?”严闯冷笑着看着她,反问道。
范天雷忽然笑了笑把严闯拉下来,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
“雷哥你不信我?他们真的有枪。”严闯显然不服气,对着范天雷说道。
“我知道的,不用说,骆小姐见谅,严闯就是这直爽性子,直来直去的”范天雷对着骆冰笑着说道。
“骆小姐是我的贵宾,不做要求的。”
骆冰笑了笑看着范天雷。
“范老板有严先生保护,今后必定无忧。”
“听说秦先生对风水命理之术精通,小女今天前来想请先生测一字。”
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骆冰,知道她这是在看我水有多深,随即对着她说了声“请”字。
骆冰随即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沾了沾,在桌子上写了个复苏的“苏”字。
我笑了笑,转眼就对着范天雷说她是来问关于虎符的事情的。
骆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略显惊讶,问了问我为什么这么解答。
我指着苏字,笑着对她解释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谓之苏,在桌上写苏,桌子为木,想要在木头上死而复生,那自然而然是要涉及文物之事,苏字,上艹下办,说明你在暗指雷哥在这件事情上办事太草率不经考虑,这些合起来不就是责问雷哥最近的虎符这件事咯”
骆冰冷笑着看了我一眼,默认了我的说法,随即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木盒,放到了范天雷身前,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老山参。
“范老板,黄老爷说山高水深,他老人家最近身体欠安,不能亲自前来看望你,所以拖我带这礼物前来,并让小妹转达,范老板最近如日中天,红红火火,送支千年人参,让你注意身体。”
她对着范天雷说话虽然都是场面话,客客气气的,但我还是从最后一句话听出来这中间的挑衅之意。
范天雷显然愣住了,吓得半天都没回话。
“黄老爷有心了,天雷不知道此物是黄老爷上心之物,早知如此,天雷肯定第一时间将东西献给黄老爷。“
“范老板,老爷说你还有十天时间,这东西哪里来的,那座墓怎么回事,最好尽早做好准备,如果按时还不交货,那黄老爷只有拖着老身子骨亲自前来了。“
“十天??“范天雷显然没反应过来。
“范老板,话我带到了,礼物我送到了,小妹静候佳音。“
说着,骆冰对着我嫣然一笑,说道:“秦先生,一直听说秦先生少年成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希望今后有机会再与秦先生指教。“
我礼貌的起身说了句客气,随即看着她和手下消失在门口。
……
骆冰已经走了很久,范天雷还是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叹气,看着人参,好似呆了。
严闯就是搞不懂范天雷怎么会怕一个娘们,随即问范天雷这骆冰是做什么的,看上去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范天雷连忙让严闯闭嘴,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了,才对着我们说道:“这个娘们咱们惹不起。“
“哥,你怎么能怕个娘们,是爷们么?“严闯疑问着说道。
“她?个小丫头我会怕她?“范天雷显然很激动。
“我怕的是黄老爷!他可是个吃人不眨眼的主!“范天雷显然心有余悸。
从范天雷的口中,我们得知,黄老爷显然是华夏东南地区的土霸王,道上的人尊称一声黄爷,不止珠江三角洲这一带,就连港台的黑帮和他都有生意上的交集,各大塘口还有海关码头,都对他马首是瞻,别看台湾那里大选那么热闹,最后选举谁上台,据说都是看他的意思。
“都七老八十了,还那么多人服他?我就不服。“严闯显然对他不服气。
我听了之后,显然对此事很疑惑,按照他的说法,那黄爷显然是主要发展台湾那里的业务,怎么会对我们华东这里的一件小小青铜器感兴趣,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怎么会扯上关系的。
范天雷看了看我疑惑的眼神,知道骗不过我,苦笑一声,只好对我坦白,说道:“老弟,你也知道我是搞什么的,之前跟你们不熟,所以对你有所隐瞒,多担待,这个虎符其实不是我手下的小弟在乡下收的,而是我之前收到黄爷的消息,在我的地盘内,出现了一座古墓,还不小,所以想和我合作。“
范天雷笑得比哭还难看,接着对我说道。
“你也知道黄爷的实力,这种事情找上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想了想反正也能做,就接了,谁知道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范天雷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发苦,顿了顿,心有余悸地对我说道:”那个墓确实很大,大的离谱,那么一大笔财富,显然这次是发了,大家都很高兴,但是我没想到黄爷在之后,什么都没跟我要,只是跟我要一本书,可是墓里却没这本书,所以我现在就成了俎上肉,随他怎么说我也没办法。我还是搞不明白,一本古书,哪里有这一堆文物有吸引力,真奇怪了。“
范天雷说完,松了口气,看了看我,等着我回话。
“他要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我想了想,对着他说道。
范天雷回想了下,随即说出了让我哭笑不得的名字。
“《金篆玉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