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华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她看了一会儿雪白的天花板,转头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醒了?”鼬坐在她床边,手上端着一个小碗。“嗯,醒了。”她点点头,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带起一阵咳嗽。“别乱动。”鼬放下碗,把她扶起来坐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我睡了多久?”铃华喘过气来,问道。“不算久,两天。”他把枕头放到她背后让她靠好,淡淡答道。“两天了啊…鼬哥你一直守在这里吗?”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输液管,眨了眨眼。“嗯。”他点头,重新拿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她乖乖张嘴咽下了粥,眼睛亮了亮:“是甜的,我本来以为你要灌我药来着呢。”他又喂了她一口,然后说:“先吃东西,一会儿再吃药,喏,药在那儿呢。”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一碗黑色的药。“嗷,还是要吃药啊…我又不是生病,只是受伤而已嘛…”她一脸为难地看着黑漆漆的药汁。“不要任性。”鼬叹口气:“这是预防伤口感染引起并发症的。”“呜…我不要吃药…”她皱起小脸,像包子一样。
“对了,佐助没事吧?”她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那个语政物化抓住了没?”“佐助没事,只是受了惊吓。谢谢你,铃华。谢谢你用生命去保护佐助。”鼬的眉眼没有了平时的冷漠,而是满满的柔和。“没什么,我是他姐姐嘛,肯定要保护好他。”她笑了笑,放松了有些紧绷的神经。“至于宇正雾化,我已经把他交到暗部的审讯部去了。”鼬端起了药碗。“那就好,鼬哥你有没有代替我好好扁他?”她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却意外地显出别样的萌感。“……有…”他想起宇正雾化被审讯部接手时的样子,有些想笑: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当他看见了铃华的伤口后,就只想好好打对方一顿,后来要不是自己的理智还在,他怕是早就杀了那个宇正雾化。这时,铃华也不知在发什么呆,鼬看了她一会儿,趁她不备,向她嘴里塞了一勺药。看着她清丽的五官皱成包子,他轻轻地勾起了唇角。“算了,我自己来!”她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直接从鼬手里抢过药碗,一饮而尽。鼬看着她喝完药,顿了一会儿,道:“忘了和你说,这个药只要喝一点就够了,喝再多也是一个效果。”“纳尼!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欲哭无泪,好苦的药!“因为你没问我。”他伸手抹掉她唇边残余的药汁,笑了笑。可他的笑落在她眼中,无论如何都带了些恶趣味的感觉。
“切…算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把药碗搁下,问道。“现在么…”鼬走到窗边,“刷”一下拉开了窗帘:“已经傍晚了。”只见窗外的天空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中照进来,把整间病房都映出了暖暖的感觉。淡淡的金色也给窗边的鼬勾勒上柔柔的光,让他原本略有冰冷的轮廓显得柔和不少,连漆黑的长发都被镀成了暖色调。铃华略偏头,注视着他绝美的侧脸,有些出神:她记得凌千千说过,在之后,鼬死去了,而且,动手的,是佐助…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感情那么好,最后却要反目成仇?她很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她没办法想象有什么事可以让别人恨上他…
“鼬…诶,铃华醒了啊。”宇智波美琴推开门,看着坐起来的铃华,笑了笑:“你这次受伤可把鼬急坏了,整整两天一直守在你旁边,还推掉了所有的任务。印象里,他上一次这么着急,是佐助连发三天高烧的时候呢。”“诶?是吗?”铃华愣了愣,看向鼬。“……母亲…”鼬叹了口气:“明明你自己也很担心啊。”“我女儿我能不担心吗?”美琴理直气壮。“我妹妹我能不担心吗?”鼬原话奉回。“我………”美琴被哽住,最终话锋一转:“鼬,妈妈教过你:男孩子永远要让着女孩子的对吧?”“是的,但母亲也说了,是女‘孩子’,您算吗?”他十分淡定。“我怎么不算了,嫌你娘老了是吧?!”美琴直接炸毛。“好啦,妈妈您别和鼬哥较真,您可是永远的十八岁。”铃华出来打圆场。而鼬却柔和地笑了笑:“母亲现在这样,才是女孩子。”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现在铃华醒了,就换我来照顾吧。你也两天没休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再把推掉的任务补回来。”美琴走到床边坐下,向鼬道。“……嗯。”他轻点头,走向铃华,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走了,乖一点。伤员就要乖乖躺着。”“嗯。”她听话地点头,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原来啊,他只把他当妹妹呢……铃华垂下眼:也是,他和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心,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