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中年人询问自己的名字，王雷也打量了他一眼，这个中年人留着干练的短发，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虽然看起来略消瘦，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强势，尤其是那双眼睛，时刻都透露着一股阴冷和凌厉。

        “我叫王雷。”

        “呵呵，原来你就是王雷。”中年人微微点头，眼神中别有意味儿。

        “刘队，已经统计好了，这里一共有十七个人，死了五个，伤了十个，其中四人重伤！”

        “还愣着干什么？让外面的人也进来，先把重伤的抬上车。”

        “是！”特警说完，快步向厂房门口跑去，不一会儿，便从外面跑过来五六个医护人员，将受伤的人纷纷抬上了车。

        “刘队，快看这是什么？”

        这时，在厂房的的另一侧突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中年人闻言，大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即将靠近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

        原来，在他面前的地上，有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下，只有一滩血迹。

        看到红色连衣裙，中年人眉头紧皱，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熟悉而恐怖的画面。

        “看来并不只死了五个，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警官，那个其实是一个女鬼的……”阿力在人群后喊道。

        “女鬼？”

        听到女鬼两个字，中年人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强装冷静，笑道，“都这个年代了，还说什么女鬼，难不成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十七个人，死六个，伤十个，又是一件大案。”

        刘队说完，转身朝着那些特警大手一挥，“把剩下的人统统都带走！”

        一个小时后，胖子、杨东、齐志以及何宁的那些手下大部分都被送到了市中心医院，王雷则进了东山市公安局，坐在审讯室里，漫长的等待着。

        由于在不久之前将体内的真气几乎全部传给了那些伤者，此时的王雷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加上一天的劳累，整个人的状态相当之差。

        大概过了十分钟，终于看到有一老一少两个警察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两个人刚坐下，那个稍年轻的看了看时间，“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凌晨三点半，他妈最困的时候，哎。”

        叹完气，年轻警察又瞥了王雷一眼，“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雷。”

        “性别？”

        王雷并没有回答。

        年轻警察见状，登时怒了，“问你小子话呢，听不到是吗？性别？”

        王雷没有正面回答，看了年轻警察一眼，“跟你一样。”

        “咦，你小子是不是……”年轻警察说着，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小张，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年长的警察将小张重新拉回座位上，打量着王雷，“小伙子，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有人举报你在红山区废旧工厂里涉嫌杀害无辜的大学生多达六人，就凭这一条，就足够把你枪毙十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你？”

        “有没有冤枉我，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报的警？”

        “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方便提供，我们要保护报警人的隐私。”

        王雷见状，心中便猜到一二，追问道，“是不是叫何宁？”

        听到何宁二字，年长警察脸色微变，“我已经说过了，我们警方不会向你提供报警人的名字，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跟警方坦白你的作案过程，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认定我杀了那么多人，就算再坦白又有什么用？为了少挨几个枪子？”

        “你小子在质疑我们警方的办案程序？”

        “呵呵，这位警察同志此言差矣，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你如果一直这么激动，反而显得有些心虚了。”

        王雷说完，靠在椅子上，“既然你们早已经有了结论，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吧，我困了，想先找个地方睡一觉。”

        “你小子认罪倒是痛快，那好，现在把字签了，按下手印，我这就带你去睡觉。”

        年长警察说完，把一张单子递到了王雷的面前，王雷连看都没看，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是没有了。”年长警察说完，走到王雷面前，将椅子上的手铐打开，“我先提醒你，如果你小子敢耍什么花样，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李哥，他要是敢乱动一下，我就让他尝尝这个。”

        年轻警察说着，挥了挥手中的警棍，脸色满是得意之色。

        王雷看到警棍，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上次在酒吧被电击的感觉还记忆犹新，这回到了这里，恐怕早晚跑不了。

        见王雷没有什么反应，年长警察稍稍安了安心，为了以防万一，他又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铐在王雷的手上。

        “跟我走吧！”说完，起身走出审讯室。

        王雷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后面，年轻警察举着警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几分钟后，王雷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打开灯后，王雷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睡，记住，老实点，敢耍花样，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年长警察转身走出了房间，伸了个懒腰，“啊，终于可以回去睡觉喽！”

        年轻警察却仍站在门口，探着脑袋，重新打量了一眼王雷，“啧啧，看你小子年纪也跟我差不多，可惜啊，这签了字画了押之后，你也没几天日子喽！”

        “你还不走？”

        “你……”

        年轻警察没想到王雷会这么说，顿时一脸的尴尬，“你……你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装逼，小心我他妈电死你！”

        “嘭！”

        王雷一脚将门踢上，正好拍在年轻警察的脸上，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哎哟声。

        “小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过几天，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说完，门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锁门声，接着声音便消失了。

        待一切安静下来后，王雷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壁，脑子里面混乱不堪，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

        “老大，你刚才怎么就认罪了？”

        听到鬼婴的声音，王雷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他们在剧本上定好的，我不认罪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要大闹公安局？”

        “可是……你这样可能会……”

        “你是想说会死吗？开玩笑，我王雷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吗？”

        王雷说着，侧了侧身子，“哎，我只是太累了，实在不想再去争辩什么，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别说是老大你了，连我也没睡好，正好我也补个觉！”

        说着，鬼婴也伸了个懒腰，躺在王雷的旁边，准备睡下。

        不过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他想睡着哪有那么容易，辗转反侧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老大，你说那个叫什么刘队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鬼婴说完后，并没有收到回复，听到的却是王雷淡淡的鼻息声。

        “哎，看来老大是真的累了！”

        另一个房间里，年轻警察和年长警察两个人并肩而立，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坐着的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

        “刘队，那小子已经认罪了！”

        “很好，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老张小张，你们两个今天做的不错，以后我会好好的在局长面前褒奖你们的。”

        “谢谢刘队！”

        一听到褒奖，老张和小张两个人顿时两眼冒金光，褒奖就意味着升职加薪，他们一老一小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老张在局子里混了二十多年还是个一线，临退休了，终于熬出头了。

        “对了，老张，记住明天早上尽快就把案件提交了，我会打电话通知阿勇，让他把人带走。”

        “嗯。”

        老陈应了一声，又小声问道，“刘队，何宁是谁啊？”

        中年人闻言，皱了皱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随口问问，因为刚才那个小子在审讯的时候提到了他……”

        “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想在死之前乱咬几口而已，不需要理会。”

        “哦。”老张还想再问什么，这个时候，中年人说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跟小张好好的值班，别再睡着了。”

        说完，中年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老张，为什么刘队这一次搞的这么神秘啊，安排我们两个值班的来审？”

        “我怎么知道？”老张说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一个案子都要好几次才提交的，今天这个怎么这么着急？”

        “难道跟那个什么何宁有关系？”小张摸着脑袋问道。

        “你小子就别再想这些了，我们啊，只要乖乖的听领导的话，安安心心的做好本分的工作，就行了！”

        “切，你那一套早就不行了，本分了这么多年，现在混的什么都不是。”

        “你……”老张闻言顿时怒了，“小兔崽子，不是因为我，你他妈能进的来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