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山仙子,高情云渺,不学痴牛騃女。 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北宋的苏轼作这首《鹊桥仙 缑山仙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朝代,朱元璋统治之下的大明朝兴盛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当年将《武穆遗书》赠与他,看来今日之举倒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极北之地的冰火岛上,一位白衣青年,脚踏碧浪,身处浪涛中央,口中念着这首词。
青年脚下海水倒流,从脚底平滑而过,丝毫未能沾到一滴水滴到靴子上,全身真气笼罩,宛如身在气泡内悬浮于水面,十分诡异。时光匆匆,转眼便已十个春秋而去,今又七夕,当日与小昭、阿离、芷若共话别离之时,却未尝尽其间之情苦,十年生死两茫茫,虽不至于夸赞于此,但也与之不错上下。
爱如手中沙,抓太紧反而会从指缝间流失;情如是水中月,试图捞起反而愈觉虚幻;红尘如镜里花,几场花开花谢就是一片水云。想一个人,就是把水变成泪;爱一个人,就是把泪变成血;恨一个人,就是把血泪凝固成美丽的玫瑰。忘记一个人,是撕开胸膛,打开血管,把玫瑰一朵。当日懵懂却不自知,彷徨难决,实属逃避而已,万事之来,往往顺其自然,可是顺其自然了吗?自小昭远去西域,芷若皈依佛门,十年来总是思念之心不减,若不爱,何以有念?
白衣男子抓起腰间酒袋,猛地痛饮一阵,长发飘然,海风肆虐,却不能动弹他分毫,极北之地,缺星少月,纵使七夕之夜,阴晴难缺。
嘭嘭嘭!小岛中央的地心火山,十年如一日,就像心跳一样,海浪滔天,炙热的火浪终日在挤压之下咆哮,躁动不已。今日脾气却是稍稍大了些,白衣男子眉头微皱,望着天旋地转的龙卷风,却是镇定无比,笔直的身子在海水之上如同雕塑一样,内心却是久久不能沉静。
轰!又是一声炸响,地动山摇,宛如巨龙般的龙卷风,席卷起海浪,扫荡的石崖碎裂。白衣青年双掌探出,全身真气上涌,双掌被银色包裹,轻轻朝着巨龙拍去,噗!空气撕裂发出闷响。巨大的漩涡轻颤了一下,瞬间变成一张大网,凶猛的吞噬过去,白衣青年在巨大的吸力之下任由风势拉扯,纵使武功盖世,却也不能奈何,最后化为一道白色的光点消失在小岛上。
岛心的石室内,巨大的冰床上,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的紫衣仙子,心神一颤,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纤纤玉手上的翠绿色手镯咔嚓一声断裂,摔在地上变成无数粉末。
夜色漆黑如墨,小岛中央的地心火山在经历愤怒的咆哮后归于心跳变得缓慢下来,似乎发泄一空,漫长的等待不知何时才能犹如今宵一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