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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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不负流年不负卿》
作者:渔歌子
字数:2356
更新时间:2017-03-20 17:12:10
三年后。
接到父亲的指示,邹一鸣匆匆赶到了梧城。
人都说江南美,美在花红柳绿、江山妖娆,梧城的美,却美在不争一色、水韵天成。小桥流水轻舟过,两岸花开是人家,梧城的秋天,更是美得让人沉醉。
站在三年前走过的桥上,邹一鸣一时感慨万分,“伊人独去留残梦,几度青山待月明”。此次皖南之行,他有两个目的:一是代父收编吴红标的残余部队;二是寻找一个人。
邹一鸣的父亲不是别人,乃是锦城赫赫有名的大军阀邹秉弘。邹家在锦城的影响力,要说能呼风唤雨也不为过。身为邹家的二少爷,他的身边从来不缺美女,但他对这些往自己身上贴的女人却丝毫不感兴趣,虽邹家老爷子几番催促,他却一直不愿娶,外头人都传邹家二少爷脾性古怪,不近女色,每每听到这些,邹一鸣都只能摇摇头苦笑,也许,自己是真傻,一面之缘,自己却当了真……
三年前的皖南之行,意外的邂逅,他在桥这头,她在桥那头,隔着河,他望着她倒映在水里的倩影,心底犹如微风吹过的湖面,涟漪一片……来不及上前,美人已转身悄然离去,邹一鸣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少爷吴红标刚刚咽气。”就在这时,何子元上气不接下气跑来,附在邹一鸣耳边匆匆说道。
“走!”事态紧急,两人二话不说即往吴红标暂驻营地赶。必须在吴红标儿子吴槽到来前完成收编,否则变数将会增大。
刚到营地,何子元安排的警卫已守在了门外,医生已检查完,给出了死亡报告,头、胸各中一枪,打中心脏,伤者因失血过多死亡。邹一鸣舒了口气,吴红标不听指挥已不是第一次,上面早就对他不满,一直有意要收编他的十三连,只是碍于吴红标太过强硬不想内部再多无谓的流血牺牲才作罢,如今吴红标私自行动被人杀,也是其自寻恶果,但其手下人员身份复杂,人数众多,要说服其自动归编也不是易事。
果然,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邹一鸣正在屋内和何子元商量着下一步对策,门外突然传来很大的吵闹声。
“我们要见吴连长最后一面!”
“凭什么收编我们十三连?“
”吴连长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收编,是欺负我们十三连没人吗?”
两人在屋内听得分明,何子元霍地起身,想出去阻止。
邹一鸣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别动,他想自己去会会这帮出名的刺儿头。
门打开,门外正是吴红标那帮手下炸锅般地闹得不可开交。
“何事闹嚷嚷?”邹一鸣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人,冷冷地说道,他天生有种强者气势,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这帮人正闹得起劲,冷不防邹家少爷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没错!吴连长现在尸骨未寒……”邹一鸣清了清嗓子,严厉地说道:“而你们现在就这样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大吵大闹,这就是你们对他的尊重吗?”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在梧城,先人故去未满七之前,最忌讳在先人面前吵闹,是为对先人的大不敬。这些人均盘横梧城多年,这点规矩如何不清楚,这会子被邹一鸣义正辞严指出,遂各个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身后的何子元这时暗暗地松了口气,一开始他还为邹一鸣捏了把汗,吴红标手下有个郝副连长,此人仗着有点资历,连吴红标都不怕,最为顽劣,若是他带头闹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自己却只不过几十人,还真难对付。却不想邹一鸣三言两语就控制了场面,不禁心中暗暗赞叹。
“你就是那个以一当十的郝副连长吧?”
郝全骤然听得邹一鸣叫到自己,不禁一怔,自己认得邹长官的公子不出奇,却不知道邹公子竟也认得自己。更不知道邹公子竟然还知道自己以一当十的故事,这是郝全一直引以为荣的事,被邹长官公子当面说出来,遂感觉倍有面子,心里竟有点飘飘然,脸上早已没有了怒色。
“郝副连长身经百战,知道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邹一鸣此刻已换了副脸色,语气和缓了许多。
“是军心!”邹一鸣接着说道。“军队最重要的是凝聚军心,军心聚则无往不胜;军心散则不堪一击!”
“吴连长走了,你就是十三连的老大,理应负起和谐团队、安抚军心的重担,怎能自己率先闹哄起来呢?”
听到这里,郝全哪还敢出声,只剩一叠声的答应。
剩下那几个人只是听了郝全蛊惑,借机闹事,这会儿看到郝全被训到战战兢兢,早已吓得只剩大气出,哪还敢吱声,只恨爹妈没给自己本事,遁地了去。
就这样,一场原本可能的流血风波被邹一鸣不费一车一卒化解于无形。
身旁的何子元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邹家二少爷去年底才刚刚出校门,并没有多少从军的经验,但行事作风却铁腕老道,大有其父乃风,其机敏睿智却又是其那个豆大字不识一筐的父亲所能比,若假以时日,前途将不可限量!真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解决了这几个刺儿头,后面的工作进展明显顺利多了,整理队伍,重改番号,何子元跟着邹家老爷子十几年,处理起这些事情轻车熟手,等随后赶到的吴槽一看,大势已去,对方又有上头撑腰,虽心不甘情不愿,只能作罢。
转眼,邹一鸣一行来到梧城已半月有余,收编工作已近尾声。
是日,何子元例行向邹一鸣做工作汇报。
“少爷,最后几名百姓已按您指示送回了其原居地。”
“嗯。”邹一鸣头也没抬,继续埋头研究着案上的地图。
“有一个叫明士杰的先生被羁押多日,身体虚弱,在送归途中不幸死亡了。”
“嗯?”邹一鸣抬起头,明士杰是梧城小有名气的文人,邹一鸣也有耳闻。
“明士杰只是名手无寸铁的文人,为何被抓?”
“据说明士杰是郭广昌那边的人。”何子元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据何某了解,这吴红标和明士杰以前有私人恩怨。”
“即是公报私仇?”
“很有可能,此次行动原本是在梧城南山郭广昌老家这边,吴红标却舍近求远绕去明家镇,把明士杰家抄了个底朝天,连老幼妇孺皆不放过。”
“简直是土匪行径,就凭这一点,上报上去就能枪毙了他。”何子元愤愤说道。
“即是名士,就安排人找副好的棺木送去他家。”
“这……”何子元欲言又止。
邹一鸣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妨,吴红标栽就栽在这民心上,他把民心踩在脚下,我就把民心再扶起来。”
“另外……”邹一鸣斟酌着字眼,缓缓说道:“再去帮我打听一个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