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扭头,惊讶的看见那一抹白色的影子,虽然身上遍布着血污,依旧立于风中,坚韧顽强不曾倒塌。
这个时候的安子心中是激动的,在看见花袭人和百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坚持和付出是值得的,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奋斗,他们作为她做好的同伴,依旧坚信着自己会回来。
安子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发笑。
却发现花袭人直接转过头去,仿若没看见自己,安子瞬间脸黑。
就在这时,花袭人却开口了:“辽王爷,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证明她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要不我们讨论一下用什么样的棺木,在哪里设置衣冠冢比较好呢?”
百里王爷没有回头,只是朝着崖底,声音干涩道:“她还没有回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我们毕竟没有见到她是尸体,那么她也许会被人救走也说不定啊,我不会相信她死了的,都说祸害遗千年,她那么大一个祸害,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呢?”
安子的脸一黑再黑。
你们这样在背地里说我,真的好吗?什么叫祸害遗千年?姑奶奶我是好人的行吗?我这么善良温柔体贴怎么能用祸害二字形容呢?
与此同时,花袭人却是噗嗤一笑,对王爷喊道:“你往后看看是谁回来了?”
百里美男刚刚转过头,就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向她扑了过去,没有介意她身上的血渍,百里美男将她深深搂在怀中,只有失去过一次才知道再次拥入怀中的美好,他不能没有她。
虽然刚开始只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却没想到在那个晚上见到她时候二人都会乱了呼吸,生了情谊,安子说的以身相许,他亦愿。这么久的日夜相对,几乎都没有分开过,可是这次安子的离开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弱小,本以为从未打过败仗的他在这一刻才知晓是没有遇上真正的强者,如同风清寒,他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安子的面上洋溢着笑容,幸福的曙光包围在二人身边。
不远处,花袭人只是静静的站着,深邃迷人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忧伤,嘴角却是勾起了魅惑的笑容,他等了她七年,风清寒爱了她十四年,到头来她终归不是属于他们两个其中一人的,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与选择,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懂得的,可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舍不得吗?舍不得离开,总是想着,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会爱上自己,她会发现自己才是她的良人。
带着血滴子,花袭人转头离去,没有再看二人一眼,等他站在了山脚下的时候,却是停止了步伐,等待着他们二人的回来,自己的不打扰不代表自己的放弃。
敢爱敢恨,勇往直前,自己才不会因为一时的打击而放弃一世的挚爱呢。
没有人知道,在侯爷府发生的事情,等风清寒回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承欢溜出去的消息,几乎是血染了行宫,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能从行宫中活着离开,而侯爷府更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彻彻底底,没有人能将承欢从他身边夺走,哪怕是承欢自己也不可能。
他一向不是善男信女,看不得任何人背弃自己,对于没有完成任务的属下也一向狠辣无情,饶是如此,徐淼东都没有想到一向微温尔雅的国主会在下一秒如同地狱的修罗,他知道国主是个极有铁血手腕的人,否则不可能杀掉先帝,不可能登上高位,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将南诏国发展成第一大国,手下也不可能有那么一帮只忠于自己,而不论对错黑白的势力。
可是,为了一个公主,哪怕是传说中与他关系亲密的公主,血染了行宫是不是太恐怖一些了?
徐淼东一直认为风清寒再如何也不过是对这个公主宠爱了几分,怎么也没有想到风清寒这样一个人会动真感情,更何况是自己的养女,要是早就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那么做,哪怕自己再怎么欢喜承欢公主,也不可能冒着得罪风清寒的危险。
小侯爷跪在风清寒脚下,一声声的喊着求饶。
风清寒却是淡淡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连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的人,又有何资格活下去?”
就这一句话,徐淼东就知道自己完了,不住的在地上磕头,看着大刀落下,徐淼东就地一滚躲开了,而后拽着风清寒的衣摆:“皇上,你听我说,我知道公主在哪里。”
风清寒眼眸微微抬动,看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能够查的出来。”
手掌一挥,带动着一股子劲风,徐淼东就此毙命,他的眼睛睁圆,七窍之中都有鲜血渗出,那一双眼眸中还透露着对临死前的恐怖。
不用风清寒开口,就有人将徐淼东的尸体拖了下去,风清寒离开了半月的时间,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将承欢带入宫中,他给她布置了多少她喜欢的东西,虽然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布置着,可是想到承欢就要回来了,就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了,还是难掩兴奋。
这半个月的时间等他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承欢不见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自己,狗就是狗,不够忠诚的狗要来何用。
手指微微敲动,风清寒心下就有了一番计较,着人将他离开后承欢的事情禀报了一番,狗自然不能只找一只,多找几只才能互相克制,风清寒曾经说,若非到了生死关头,就不需要现身,只需要暗中保护承欢就好。
徐淼东不说,难道当真认为他不会知晓徐淼东对承欢的非分之想吗?一只狗也敢对自己的承欢产生念想,当真是死有余辜。
安子已经和百里美男与花袭人离开崖谷了。
而风清寒却是听着承欢的消息,面上都开始扭曲,尤其是听到徐淼东做了手脚,将他的承欢险些害的脏受强盗手中,差点儿命丧崖谷时,手中握着的七彩玲珑茶杯已经成了碎片,手上并没有因为强大的压力产生血渍,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那些碎片已经彻底成了粉末,风不吹飘散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