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宋佳人想了好久
一直以来,她秉承的观念是二十一世纪的男女半边天的思想,这样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是不适用的,所以萧晗肃一直对她心有忌讳,那要是她‘认输’呢?
短短两句话,像是一记惊雷,给萧晗肃雷得里焦外嫩。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萧晗肃心里动了动,最后嘴唇喃喃,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宋佳人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将手里的锦盒托起,递到萧晗肃眼前:“这是我精心培育的灵芝,我知道这样的灵芝在王爷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我愿意用永远为王府培育灵芝的行动,来表达我的决心。”
萧晗肃看了她一眼,笑道:“倒是难为王妃有这样的心了。行了,起来吧。”
答应得这样轻松,宋佳人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萧晗肃接了宋佳人手里的锦盒,却挥手扔了出去,灵芝从盒子了摔出来,弹了几下,滚到墙角。
宋佳人心里千万匹羊驼奔腾而过,问候了一百遍萧晗肃的祖宗,脸上的不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微微低着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萧晗肃冷笑:“生气?愤怒?还是觉得我不近人情?宋佳人,你该知道,你的花样在我这里不起作用。”
宋佳人微微叹息,不知为何,听萧晗肃将这样的话,总觉得他言不由衷,至于他心里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跟她没关系。她只需要站稳自己的脚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萧晗肃百般刁难,宋佳人始终逆来顺受,最后没有得到大赦,反而被告知,不到明年春天,她也别想走出俪园,还被告知,要是不想冬天没棉被炭火,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对于宋佳人的弄巧成拙,喜鹊是又心疼又愤怒,在宋佳人面前抱怨了不止一回两回,都被宋佳人一一挡了回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被禁足的只有宋佳人自己,喜鹊南红碧玺她们还是自由的。
宋佳人负荆请罪的事情传到沈沉鱼的耳朵里,别人都说宋佳人是脑子坏掉了,只有她,淡然一笑,宋佳人的套路,只怕是套进王爷心里去了。
没了宋佳人碍眼,病也彻底好了,姬如雪整个都活了,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姿态,跟在她身边的白玲珑也好过很多,沈沉鱼好歹是个夫人,整日在自己院子里,有那么几分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倒也相安无事。
只有萧晗肃,大概是年关将近,越发的早出晚归了,姬如雪都瞧不见他几眼。
原本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宋佳人被禁足的消息不知怎么,穿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众人只道王爷有失体统,为了一个姬妾,连王妃都软禁了,况且在外人心中,王妃还是温丞相的掌上明珠。
这样一样,轩王就更加被诟病了。
上官朔月看笑话一样,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看着萧晗肃:“王爷后院也会起火,真是天龙国第一大新闻,哈哈哈!”
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让萧晗肃很是不爽,他一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这倒不是起火不起火的事儿,他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事儿传出去的。
毕竟是王府的家事,能传得人尽皆知,还有鼻子有眼,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府出了内贼。
这个内贼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人。毕竟这事儿出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得益的都只有一个人。
上官朔月饶有兴趣的把酒杯转来转去:“所以,你觉得始作俑者是王妃自己?”他说完,又摇头:“我觉得不像,除了她,能得益的,倒还有一人。”
妇道人家能玩出什么大风大浪来他不相信,但是,让王爷失去民心,这觉对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萧晗肃眼神突的一狠:“她敢!”
“他敢不敢还不能说,你倒是得好好的查查院子里的人,别最后被院子里的人给黑了,功亏一篑不值当。”上官朔月难得认真的说了两句话。
回去的路上萧晗肃一直在想上官朔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叫来浪白,浪白抬眼望了望萧晗肃,内心直叨叨:你说这王爷,平日里日理万机不说,好不容易有个人出来了,他干嘛非要巨人千里之外呢?王爷明明是喜欢王妃的。
心里点点头,浪白一点也不含糊:“这几天王妃院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是没见王妃出屋子,王爷……”
您不亲自去看看?
浪白的话没说完,萧晗肃冷哼一声:“她倒是有本事。”
没本事的话,怎么连跟在他身边多年忠心耿耿的浪白都在为她说话?
浪白摸不准萧晗肃的心思,勾着身子,低着头:“那也是仰仗王爷。”
萧晗肃甩着袖子往姬如雪的院子里走,走到半路,远远的瞧着个人,颤巍巍的踮着脚采书上的桂花。
是沈沉鱼。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从不见沈沉鱼在外面溜达的,怎么今儿个有些要承宠的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萧晗肃眯着眼睛,沈沉鱼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毕竟是另有所图。
不过萧晗肃问话还是认真的回答:“冬天马上到了,摘写桂花制成桂花干,等王妃教我做桂花琼脂。”
呵,还当是要来承宠的,感情也是凑上来帮宋佳人说话的呢?
萧晗肃觉得奇了,这宋佳人是会妖法还是怎么着,全王府上上下下都在为她说事儿呢?
浪白也没闲着,往前走了一步,拜了拜:“王爷,府上好多事情也还等着王妃娘娘说句话儿呢。”
萧晗肃想了想,好像也是,现在京城的形式不乐观,也不能顾此失彼,不然事情只会更棘手。
再说,宋佳人也不是那种闷得住的人,万一憋出病来……如此想,萧晗肃不自觉的笑了下,扭头对沈沉鱼说:“也是,看来王府的女主人还真是一天都少不了,那便你去,看着安排吧。”
沈沉鱼松了口气,宋佳人负荆请罪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听说了王爷的反应,她就知道,王爷根本就不想罚她,要说这只是做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给别人看的。
而恢复她的自由,只是少了那么个人说的那么句话,再说,王爷又是个好面子的人,遇到这种上心的事儿,只会犟得慌,别人去求,总比宋佳人自己去求要好。
沈沉鱼去俪园的时候,宋佳人倒是有一点儿惊讶。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沈沉鱼两个人的时候,沈沉鱼才说:“王爷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王妃千万要释怀。”
大概是害怕了,宋佳人给了沈沉鱼一个安心的笑,也没有说多话,留沈沉鱼吃了饭,也就没有后话了。
经历过白玲珑事件,又被那一会的沈沉鱼给吓到了,宋佳人觉得,很多事情,能收起来的,必然要收起来。
重获自由,也不能闲着,毕竟要是再一次被关起来,那就不好玩儿。她打算让喜鹊带着碧玺出去买材料。
“王妃娘娘,现在只怕不是时候,外面街上到处都乱糟糟的。”
喜鹊心有余悸的说:“前几天就听说,一直给王府送小菜的小厮被打死在王府的后门口。”
宋佳人眉头一紧:“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喜鹊一脸凝重:“这几天外面一直在传王府的流言,都是对王府不好的,导致很多人都不敢和王府来往,那小厮只是送送菜,都被人……哎,不是奴婢们想偷懒,奴婢们是不敢出去。”
宋佳人心里咯噔:“王爷知道吗?”
“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是知道的,只是,也没见王爷出头去压一压啊。”喜鹊颇有怨言,要是王爷出头,这些人铁定是站不住脚,早就滚回家洗洗睡了。
宋佳人沉吟了片刻,也算是明白自己出来的原因了,感情是王爷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想起王府有她这么个女主人了?
这事儿,还真得她管,不说是因她而起,另说,也是只有她才能摆平。
宋佳人换了一身男人的装扮领着南红和碧玺往外走,喜鹊不会功夫,怕出岔子,留在王府是最安全的。
走到街上,茶楼里,面摊上,连个包子铺里的人,都在说王府的事儿。
宋佳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正要转头回王府,不知哪里叫了一声:“是王府的人!”
话音刚落,三个人就被四面八方来的人团团围在中间。
“碧玺,你带娘娘先走,我断后。”南红将宋佳人护在身后,对南红说。
谁知道宋佳人根本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王妃?”南红不敢确认,又叫了一声。
宋佳人轻声应道:“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好好利用,那就太浪费了。”
机会?什么机会?南红和碧玺愣是没看见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走到远处的宋佳人又悠悠的补了一句:“浪费者,可耻也。”
这时候已经有人一啊哦动手,被碧玺拦下。
宋佳人挑眉一瞧,是个壮汉。
只是,骨架大,脸上却没什么肉,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要不是旁边站着老婆孩子,她真的会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