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离看着她，从未如此气结过：“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宋庆龄转转手腕，知道瞒不过他，不过也没准备瞒过，因为眼下的局势，她能相信的只有黎离了。

        玉山在他三岁的时候放弃了梦想。

        那是因为亲情或是爱情。

        而她在十六岁的时候放弃了玉山。

        这是因为信仰。

        这个国家太大了，载之已经倒下去了，可她不行。

        她是载之名义上的妻子，是这个国家的希望。

        所以，她不准备瞒黎离，也不准备瞒玉山。

        只是时机未到，有些话她还说不出口。

        她叹口气，慢慢走进巷子，黎离也刻意放慢脚步，在她身后悠悠地跟着，她已经很虚弱了。

        半晌，她终于开口：“载之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黎离不语，继续听她说道：“载之去世后一个月之后吧，那时候大事小事都是我操办的，没办法，虽然玉山在我身边可他不识字，”她顿了顿，饱经沧桑的双眼闪出晶莹的泪花，“我们一边躲避张作霖的追捕，一边带着他的遗体往南移，火车上全都是张作霖的人，我们只能一步步走，运气好的时候搭个马车。也是在那个马车上，颠簸得太厉害了，我一口鲜血就涌上来。”

        黎离皱皱眉，看她喘两口粗气，靠在一面墙上，似乎是用尽了力气，黎离想去扶她，她却摆摆手：“无事，让我说完。”

        否则，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没让玉山发现，在北平稍作停留的空里，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这是一种绝症，国外的大医院也治不好，我问了问我最后的时间，还是决定去苏联，完成载之最后的遗愿。”

        黎离沉默良久，然后叹口气，搀着她的手，慢慢走近广化寺。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宋庆龄笑了一声：“多谢。”

        ……

        作者哔哔哔：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