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帝鸿一歪头，还有几分无赖的模样，“你喜欢师父吧？”

        烈山一下被人扯开了遮羞布，脑袋里“嗡”地一声，手指微微颤抖，面色铁青，剑气弱了何止几分。

        帝鸿微一用力，将剑气消磨于虚空中，他啧啧嘴，嘴唇不可察觉地颤抖，开口还是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瞧，被我说中了。”

        “你说，我把这事告诉师父怎么样？她会不会……哎呦师兄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急着打我——师兄，你这不伦不理的情义也太大胆了吧，何况你还没有剑心，很容易落人把柄走火入魔啊。”

        “我让你，闭嘴！！！”烈山撕开空中的剑气，带了满满的杀意向他刺入，帝鸿闪身避开，他把师兄的影子摸得透彻，知道怎么恰到好处让他生气，恰到好处地触及他的底线，也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让他与自己决裂。

        帝鸿捂住发疼的心口，面上还是笑着，费力地接住烈山几剑——烈山毕竟没有剑心，剑法和杀意没有限制，一旦失控非常危险。

        他嘴上依然不卑不亢，却字字都让烈山如临寒冬，他的事儿精呢？！就这么被区区名誉蒙了眼？那么师父……

        那么晚落呢，她算什么？他那么喜欢伏羲……那么喜欢你。

        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我抛下了最拋不下的尊严，做了个废物，用了一千年才重新站上九重天，就为了这么个废物？

        烈山脑子里如火山爆发一样，岩浆喷涌而出，没过天际，他的情绪终于也一发不可收拾。

        ——他向来克制，平日刻薄地也恰到好处，从没这样不管不顾过。

        管他什么炎帝黄帝，他只知道，九天玄女座下出来了个怪物，他作为首徒，要清理师门。

        湛卢越发凌厉起来，本身它对自己的剑鞘就有引力，平时想法设法的往帝鸿身体里钻，好不容易和自家主人的想法一致，便露出了最凶狠的一面。

        帝鸿不敌他，被击得回退了几步，烈山眼眶充血，几乎丧失了理智，把他打得闭了嘴还不够，空隙间，又一剑刺去。

        帝鸿来不及反应，只能听天由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