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他。”良久，苏世吐出四个字。

        黎离点点头，眸子里毫无波澜，又看一眼一脸着急的苏晚落，“你也可以一起去。”

        苏晚落扬起嘴角，欠身，“谢谢黎哥哥。”转身便追上苏世。

        牢狱内，苏世与冯红磊席地而坐。

        “冯曜……”冯红磊伸出手去，想摸摸这个孩子的头发。

        苏世不着痕迹地避开，“晚辈苏世，是此次您的……监斩官。”

        冯红磊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苏世点点头。

        “恨我吗？”冯红磊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苏世与他对上视线，“爸……”

        冯红磊双手掩面，似哭似笑，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冯曜，是我对不起你……”

        ……

        苏焕挡在苏世面前，一棍子挥在她的眼前。

        “不、准、靠、近、柿、子，给我滚。”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了这个女人的冲动。

        叶琳鸢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替她别来木棍，吐字清明悠然：“苏焕，哪位？”

        若是爱听戏或是去过梨园的人，定是对这个声音念念不忘，叶琳鸢笑笑，侧身为身后人让出一条路来。

        青竹长衫，温文尔雅，不是余温又是谁呢？

        冯曜皱眉，“余温？”

        余温显然是没注意他，看向苏焕，“‘生死薄’苏焕，你就是？”

        不等他回答，余温继续道：“我想查一个人的起死回生之法。”

        苏焕并不回答。

        余温沉了沉声音：“我知道你的规矩，以命换命，我的筹码――苏晚落。”

        苏焕瞳孔骤然一缩。

        同样反应的还有冯曜，他拍桌而起，“余温！你什么意思，你要害姐姐？”

        “不够吗？”余温不答冯曜，继续问苏焕。

        而苏焕止不住的颤抖，苏晚落……苏晚落……这个他念了半生的名字。

        冯曜看着苏焕的背影，他看得出后者的犹豫，若他真的是苏晚落的弟弟，若他才是应该做冯家大少爷的人，那么他也明白苏晚落对苏焕的意义。

        “余温！姐姐尊你入骨，你却要用她的命让别人活过来，你怎是这般心肠！”

        “你，”余温偏头看向冯曜，“太吵了。”

        叶琳鸢笑笑，会了他的意，拍拍她怀里的猫，唤了一声：“未冉。”

        白猫闻声伸了个懒腰，跃上桌子，竟然开口说了话，“一斤小鱼干！不准抵赖！”

        未等冯曜惊讶，他的双眸睡觉变成了翠绿色的细纹。

        只一瞬间，他桀骜的性子立刻软了下来，直直地向后倒去。

        苏焕这才有了反应，揽过他的腰身，直勾勾地盯着余温，半晌才道：“成交。”

        “不过这条命，你们谁都不许动，我自己去取。”

        叶琳鸢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离开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未冉不止抹去他刚才的记忆，还帮他回忆了下以前，至于回忆了多少……就看我们未冉有多勤快了。”

        白猫“喵”了一声，十分不满，表示这个锅它不背。

        苏焕心脏一疼，死死地盯住怀中人。

        ……

        苏世为冯红磊抹去眼泪。

        “我冯曜……冯红磊之子，半生碌碌无为，混吃等死。”苏世直直地看着他。

        门外苏晚落闻声也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

        “今沦为走私案阶下囚，愿……代父死。”苏世一字一顿道。

        下一个瞬间，苏晚落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苏晚落收回颤抖着的手，“你……太令我失望了……”

        苏世看着她涨红的眼眶，怔在当场，“对不起姐姐，冯曜……必须死。”

        作者哔哔哔：发现自己立了太多flag……补不回来了……明天全程回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