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涂新月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抱着九命看电视。
一人一猫,把鱿鱼丝当零嘴,吃得津津有味,突然,涂新月感觉到小腹一阵坠痛,一股热流毫无预兆的涌出……
九命原本也在安静的看电视,感觉有些不对劲,在她怀中动了动鼻子,奇怪的问:“怎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涂新月吓得立马把它扔了出去,白皙的脸很快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的说:“作为上古神兽,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吗?”
九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月事,反应过来的它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离她老远。
自古以来,女子月事便是世间最污秽之物,视为不详,月事期间,女子不能出门,不得祭祀,不得拜佛,免得冲撞神灵,沾染霉气。
涂新月不知道九命所想,见它嫌弃自己,气呼呼的说:“喂,你有没有良心,我不就来个月经,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当然,月事如此污秽,一但沾染,是要倒大霉的。”九命一脸认真的说。
听见它的话,涂新月顿时明白了它的意思,这个老古董,想不到它居然如此迷信!
她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要出去买卫生巾了,你既然觉得我污秽,就待在家里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九命连忙点头,回答道:“好,早去早回。”
十字路口,涂新月提着刚买的卫生巾和一袋零食,站着等红绿灯。
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五彩的霓虹灯点亮了整个城市的夜空,将这个鲜活的大都市装饰成了一座不夜城。
涂新月欣赏着夜景,心中感慨,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居然如此美丽。
突然,一道诡异的闪电划破夜空,毫无征兆的,整个城市的灯光全部熄灭,而刚刚还很热闹的街道也变得空无一人。
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血雾,鬼气森森。
涂新月警惕的站在原地,觉得这景象来得莫名其妙。
没过一会儿,她听见一个女人轻笑,声音轻蔑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声音让涂新月心底有些冒寒气,她不悦的皱眉,望了一眼四周,什么人也没看到,忍不住厉喝一声:“谁?”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周围的景象却开始变化,无数恶鬼从地底下爬出来,形态各异。
涂新月看见,那些恶鬼有断肢的,有满身鲜血的,还有脑袋烂了一半的,更有满身蛆虫的,看起来十分令人不舒服,他们毫无缘由的朝涂新月攻过来。
由于是临时出来买东西,涂新月没有带符纸,她眼神一凛,扔下刚买的东西,用力咬破指间,以血凭空画符。
用血画出来的符威力极大,涂新月毫不犹豫的朝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恶鬼抛出去。
恶鬼一接触到血符,便发出一声声惨叫,身体不断冒青烟。
那些鬼力低下的恶鬼,在她的血符下没撑到一分钟,便已魂飞魄散,鬼力稍强的恶鬼,也伤得不轻,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很不甘心。
涂新月又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呵……倒是我小瞧了你。”
“你是谁?”涂新月生气的问。
女人没有说话,涂新月用激将法道:“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装神弄鬼,有胆量就现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凭你?”女人轻蔑的反问了一句,似乎十分不屑。
被轻视的涂新月一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声音的来源处祭出一道血符,然而,血符居然打空了,那边什么都没有。
“呵……”女人又笑了一声,“别白费力气了,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你,连碰我衣角的资格都没有。”
涂新月不知道,女人说完便念了一段咒语。
所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看见周围又爬出密密麻麻的恶鬼,暗骂了一句脏话,她无暇再顾及那个女人,专心对付起这批恶鬼。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女人弯了弯鲜红的嘴唇,露出一个噬血的笑容。
恶鬼源源不断的从地底爬出来,涂新月只好不停的画血符击退它们。
刚开始,她还能轻松应对,可一个小时后,她渐渐体力不支,食指也因为画了太多血符而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恶鬼似乎看出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纷纷露出贪婪而兴奋的目光。
阴阳师的魂魄,比普通人的魂魄更加美味,吞噬后能修为大涨,对恶鬼来说,简直是最佳的补品。
涂新月知道它们心中所想,却无能无力。
恶鬼仿佛不怕死一般,一个接一个冲上来,饶是涂新月再强,也渐渐撑不住了,体力被消耗到了极致,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了恶鬼,他们疯狂的朝涂新月涌过来,准备把她撕成碎片。
谁也没有注意到,涂新月喷出的鲜血滴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一下子被玉镯吸收,一道白光从玉镯内划过。
就在涂新月绝望的闭上眼睛,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迟迟没有等来意料中的疼痛。
怎么回事?
涂新月疑惑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欣长的背影,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那一瞬间,涂新月以为自己看见了天神。
她看见他轻松的一挥手,无数恶鬼便魂飞魄散,消失无形。
是顾落铭!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涂新月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太累了,紧绷的神经在放松的那一刻,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很快失去意识,身体软绵绵的朝地下倒去。
顾落铭仿佛有所感应一般,转过身一把接住了她,顺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周围的恶鬼看见顾落铭,莫名感到恐惧,他身上的气势压得它们喘不过气,全部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施法的女人看见顾落铭,一双美眸瞪得极大,喃喃道:“是他!怎么会是他!”
顾落铭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神冰冷而锐利。
女人一惊,难道他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