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莱，你在还这里玩，你功课做完了吗？还不快去温习功课。”

        小女孩翻了翻白眼，辫子一翘一翘的往宅院走去。

        “我是……”

        大汉不分由说的推搡着：“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我是柳姨介绍来的。”

        “什么柳姨马姨张姨的，劳资不认识，告诉你劳资心情很差，赶紧给劳资滚，”大汉愈加愤怒，脸黑红一片。

        张元道不太懂他为何如此恼怒，脑海中确认有没有做过啥惹怒大汉的事情。

        “就是巷口前的，那个小杂货铺的老板。”

        “啥杂货铺，等等……”大汉停止了推搡的动作：“好，既然是柳姐介绍过来的我就给你几分薄面，让你拿出东西给我看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柳姐介绍你过来相必也介绍了我的脾气，我现在看你很不爽，不管你拿出什么，我都不会给你修缮的……”

        “什么？这是！”大汉一把把刺刀夺了过来，双目圆瞪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是你从谁的手中拿到的。”

        大汉神色激动，双手卡住张元道衣领，嗓音极大唾沫横飞。

        张元道艰难说道：“从一个灵装贩子的手里。”

        “啥，他长啥样，是不是很胖。”

        张元道给他描述了一遍查尔的长相。

        “哈哈哈，没想到是他，竟然是他……”

        大汉笑得眼泪直下，似有千万种感情混杂。

        “那修的了吗？”张元道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汉眼睛像铜铃一般，咆哮道：“谁说我修不了，他有的我修的了，他没有的我也修的了，给我过来。”

        大汉像拎鸡仔般把张元道从衣领里拎起来，一脚踹开了大门，里面是标准的铁匠铺，工具应有尽有。

        灵力风匣无风自动，铁匠炉里火焰轰的爆开。

        “你这个严格算起来并不是灵装，但灵力回路复杂，别人说修不好大多害怕破坏你原来的回路，我们先用来记忆它

        的灵力回路。”大汉从格架上拿出一只小瓶子，瓶口朝下向刺刀倒了下去。

        瓶子里流淌出极细的金沙落到刺刀上，如同水般四面八方进入禁闭严合的缝隙中。

        良久，大汉双指捏出一只金色小铃铛摇了摇，金沙如同活物般盘在空中。

        再摇动一下，金沙慢慢组合，外正内圆，上宽下窄，像一截放大了的钢管。

        方大刺刀的型样，与刺刀不同的是内里密密麻麻金丝交互缠绕，或粗或细，或长或短，正是灵力游走路线。

        大汉在铁匠炉里扔了一块铁胚，橘红色的火焰迅速将铁胚吞噬，双手沦飞，手锤，砧子、大锤，还有钳子和磨石在他手里飞快的转换着。

        张元道在呆滞中看他做完了这一切。

        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大汉满意看着刺刀，将其扔还给了他，“现在给我出去，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脸了。”

        “那钱呢……”

        大汉不耐烦的打断张元道：“给我滚出去，告诉那个家伙，我才是最厉害的。

        他被推搡出来，澎一声门在他眼前闭合。

        天色将暗，路边的那家小杂货铺已经打烊收摊。

        华灯初上，两侧的灵力路灯一盏一盏亮起，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有说有笑的往家中回赶。

        夜晚的决明市不比中午，气候稍是凉爽，中午猫在办公室和家里吹着人这时走出了房子，舒展着筋骨。

        五彩的霓虹灯闪烁着，交织的人流如同一条长龙，路上打着喇叭鸣笛的车辆堵在了一起。

        张元道在路边摊贩要了一碗面。

        摊贩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脖子上套着粉色心形手工围裙，在后厨忙活的同样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腰上系着和大爷同样颜色的围裙，很显然这款是出自婆婆的手里，张元道一边听着他俩拌嘴，一边迅速将面下奠了五脏庙。

        吃碗面后张元道打着饱嗝漫无目的逛荡着。

        前方行道树高大挺拔，这段路行人不多，只有一排排路灯立在马路旁，蚊虫在灯下纷飞着，扑向炽烈的光亮。

        路灯阴影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左边是两鬓斑白马嘱，右边那个却是递给张元道测试纸的王可，她瘦小身体依旧套着肥大的校服。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好像交接什么东西，明明是夏天，马嘱却戴着口罩，若不是他留下印象印象很深刻，张元道绝对认不出马嘱来。

        王可迅速从包中取出一的瓶子偷偷塞给了马嘱，马嘱看也没看也以同样的速度把瓶子用布遮盖住，然后离去。

        这种鬼祟的行为实在可疑，张元道远远吊在了马嘱的身后，马嘱接到东西专往小巷里钻，七拐八绕的走了一段后进了巷子里的小店。

        小店门面半掩，也不挂招牌，张元道等马嘱出去后钻了进来，店里充满了药草的味道，里面只有一个木质柜台，张元道刚进去一个小伙计就迎了出来。

        “这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古典的药铺吗？真是少见。医生穿着长袍马褂端坐在太师椅上，伙计穿行在木质柜台后，黑漆描金药柜上一阁阁都用毛笔写着药品的名字。

        “我需要做点和刚才的那人一样的买卖。”

        “哦，客官有女儿红，不知道有几阶位的，事先声明，我们做的诚信买卖，不要超年份的。”

        “哦，哦，要得要得，自然是先验货然后给钱，等着，我出去给你拿货去。”

        张元道打着哈哈出去，脑子里却如遭雷击。

        女儿红？

        女儿红！

        他一下记起来了，当老鼠的那些年听别人喝酒得时候跟他吹嘘过，女儿红不单单指酒，而且指药。

        十八岁以下少女觉醒成高等能力者，她的血就是女儿红，坊间传言它可以制药，用它合的大药可以止喘润喉，滋阴补阳，治体虚体弱，和紫河车一个性质。

        并不是所有少女的血都是女儿红，抽血的时候必须将灵力压入血中，让灵力与血完全融合，这样步骤不但成功率低下，而且对身体本元损耗很大，极难恢复，甚至可能造成能力退步。

        所以女儿红极其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