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梨这就去。”

        月皎先一步去书房，打磨了自己拿着大凉进贡的黑炭制成的炭笔。这东西虽不如铅笔钢笔好用，可写起东西来也比毛笔利索。

        那侍墨来的快，站在跟前一顿行礼，“奴婢红月，问二小姐安。”

        大小是宫里头出来的，说话做事都是本分至极。

        “嗯。”月皎，“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的，你且先忘掉什么二小姐，我问什么，你无须多言，答便是。”

        “二小姐请问，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冶手下的人倒也挺知趣。

        月皎：“这北朝如今形式如何说？”

        红月眼露惊色，作答：“北朝今三分，谓三，大燕、大凉、天汀。大燕自古乃王朝，称皇，大凉、天汀各占西北、西南一地方，剩余接在大燕管理。”

        这好地方都在大燕了，粮食、海运皆为上乘，大燕理应是国富民强，怎得如今灾民连大燕皇城地带都百百遍布？

        月皎好奇，“大燕局势？”

        “红月本不该妄谈朝政，这个红月无法回答。”

        哦，女子谈政，应是错的。

        月皎不强人所难，“那把你知道关于北朝的所有都告诉我吧。”

        “所有？”红月重复一遍。

        小梨从门外端进来两盏茶，月皎奉给红月一盏，双腿翘在红桌上，笑吟吟地看着她：“请。”

        红月一直讲了两个半时辰，月皎才请她出去。

        这会儿月皎才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表皮的认知。

        南朝本为天燕一国大统，国合久必分，大燕先帝李涎因七年牢狱之灾揭竿而起，搅得天燕一趟祸水，自立为王，三十五年后，李涎去世，侄子李钊继位，李钊大才，一统南北，而地图上红月所说的西北和西南，不过为面积不大的地域罢了。

        李钊称帝后，万朝顶拜。

        大燕一统南北，霍家立了大功，功烈震主，不久后便心高而再次揭竿而起，索性被镇压，李钊感恩霍家，留了霍家子女诸人性命。

        霍问渠十八岁时，领了死命对抗外藩，外藩凶横，虐杀大燕百姓，霍问渠前去之时，万民喝彩，连喊救世主。

        那男人驰骋骏马，手持醉雪，领着霍家三千精兵，拼死一战。

        那一战，百姓无了归处，外藩无了回路，霍问渠一袭白衣的去，一袭红衣的归。

        “醉雪起，问渠至，血洗苍生冷回眸。”

        而后便是尽远那日所说的事情了。

        霍问渠领兵灭宇文府满门，偷取兵符上禁城放了鬼奴，借以清君侧而杀死太子，逼宫李钊。

        大燕四十年，李钊死，霍问渠扶持七王爷李长晏上位，后大燕暂时稳定。

        而今，便是大燕四十一年。

        “小姐，您和红月侍墨说着也累了，歇着吧。”

        “没事，我爱听这些，明日再叫她过来和我说。”月皎摆手。

        小梨称是。

        月皎忽而好奇，“为何这人物后都有一词，你可知道？”

        小梨一愣，仔细想了想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随后回道：“哦，这不是民间小贩都耳熟能详的打油诗嘛！”

        “打油诗？”

        “是啊，灵智大师给北朝当下刻在石头上的，大家都能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