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月皎便轻笑一声，“到时我再改进一番，直到霍二哥觉得好吃为止。”

        那歌声仍在响彻，掺着月皎喃喃细语，竟有几分甜糯。他竟开始同她一齐构想。

        “嗯。”他欲言止，出口却是一字嗯。

        那样美好温馨的画面，他竟不舍打破。

        月皎瞧他应了，只觉得心里甜腻腻的。她拉进红绳，“霍二哥，好想看看你啊。”

        “你知道的，我不是我。”月皎直言，“我的家乡结婚是可以看到新郎的样子的，能看着彼此，然后一起踏入婚姻，那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啊。”

        “你若想，掀起盖头也无不可。”霍问渠道。

        月皎忽而想起嬷嬷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要端着脑袋可别让红盖头飘落了，那是大大不吉利的事情。

        算了……

        “歌停了，我们该走了。”月皎道。

        霍问渠缓步前行，将军府内红帐四挂、满堂宾客，却独没有双堂。

        “李家江山，霍氏仍存尚为幸。”

        那喜红与记忆中的血红重叠，鼻间又嗅起那股子熏天的腥味。

        “霍二哥，怎么不走了？”

        月皎见红帕子忽而变松了，想着是他停了下来，便小声问去。

        那礼官也是着急，瞧着好时辰便要过去了，霍问渠却没有行礼的意思，仍停步不前。可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言催促啊！天知道那把醉雪上，会不会也染上他的血。

        月皎紧张，怕着出现什么变故。

        “霍二哥？”

        “皎皎，三拜之礼，免了吧。”他松开红帕子，月皎耳畔中，便只有那头红帕落地的声音。

        满堂宾客瞬静，唯有那微弱的帕子落地的声音。

        “若是没有三拜，怎能算是大婚？”霍空语起身，“二哥……”

        陶冶与霍空语一席，他拉住男装的霍空语，“你该明白你二哥的。”

        霍空语着急，却又只得憋着话。

        这三拜，一拜天地，他为天地，二拜高堂，高堂已逝。

        “好。”月皎答应。

        即便她说不，他就一定会继续这三拜吗？

        月皎双手一颤，那红布完全落地。

        两两一空，红线了断。

        “礼官。”月皎唤一声，重重地闭上眼，“礼成了，”

        礼官一愣，偏生他是个机灵人，马上便敲婚鼓，“礼成，入洞房。”

        -

        她坐在床榻上，直直地坐着，任凭肩上的疼痛肆意折磨。

        没什么的。

        不过便是三拜罢了？放在现代，哪有什么三拜？

        只要两情相悦，便可以了。

        可她连霍二哥地心思都摸不准，又怎么说的两情相悦？

        如今细想，似乎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

        “小姐，您的腿还熬得住吗？”小梨跪在地上。

        “嗯。”

        小梨瞧着这嫁衣重，脚上又是嵌着金的长靴，难免小姐的伤受到外力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