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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被乱点的鸳鸯谱
小说名称:《与君谋》 作者:晚客 字数:1934 更新时间:2019-05-03 20:05:15
     前脚刚送走了雒玉瑾和雒玉卿,后脚征西侯府这一家人便又围在了一堂开起了家庭会议,会议的中心自然是围绕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首当其冲被揪出来的,便是单衡。

        在将欣然重伤后失忆的事情说出来之时,他刻意隐瞒了欣然前往落霞城的消息,只是这样的结果在单家人眼里对单衡而言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单铉是最先耐不住开口说话的,拧着眉头道:“难怪嫂子今天见到我的时候,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单夫人也跟着急切的问道:“这病难道没法子可治吗?”

        单衡看着母亲着急的样子却也只能摇头,道:“宫中的御医都是雒国最好的,若是能治,她应该也不会跑来问我以前发生的事,所以我想,大抵是治不好的了。”

        厅堂内一时间没有人接话,显得格外寂静。

        单衡侧头望了望坐在当中浓眉紧敛、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想了想,开口问道:“父亲没有什么想问的或是想说的吗?”

        单匀诚面对儿子的询问,想都没想便道:“有,我想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单衡展颜一笑,面容上一如往常看不出心中悲喜,淡然道:“顺其自然。”

        单匀诚闻言从座位上站起身走近自己的儿子,用那双长满茧子的宽厚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论你做何选择,父亲都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一抹温暖的浅笑自单衡唇边浮现出来,那暖意自嘴角蔓延到眉眼深处,似乎一直流到心里,单衡抬起手落在自己父亲饱经风霜而粗糙非常的手背上,轻声道:“长公主殿下所言之事,父亲心中早就有自己的主意,何必受我羁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单匀诚一怔,接着无奈的笑着收回了手背在身后,道:“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

        单铉在旁听这两人说话听的糊涂,蹙着眉搔了搔头道:“父亲,你跟大哥打什么哑迷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单匀诚瞥了他一眼,板起了脸严肃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有闲心操心你大哥的事情不如去校场好好练武!”

        单铉闻言立马躲到了单夫人身后去,不服气的撅着嘴碎碎念道:“父亲刚还说自己多管闲事,我多管大哥的事情没准就是跟父亲学的。”

        单匀诚气的眼睛一瞪,单铉吓得大叫一声,像条泥鳅似的“呲溜”便从屋子的一边溜出了门。

        “我看这小子身子骨不好,八成就是装出来的!”

        单匀诚追到厅堂门口叉腰望着那一溜烟跑没影了的人,同身旁娴静站着忍俊不禁的单夫人没好气的埋怨道。

        单衡在单匀诚和单夫人身后远远望着,唇角轻轻勾起,可忽然间,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双眉一敛,神情有些凝重,望向远处的目光之中也跟着多了几分深沉。

        征西侯这边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家人闹哄哄的其乐融融,而另一边,同雒玉瑾在马车上往宫中赶去的欣然却还有一肚子疑问没有弄清楚。

        “我没有弄明白,我同单家两兄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王明明赐婚的是我与单铉,为何看起来我同单衡才是真正的有情人?”

        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浆糊的欣然此时正像一团浆糊一样紧挨着雒玉瑾,扯着她的一片衣袖迫切的问着。

        “这件事情,也是说来话长。”雒玉瑾有些苦恼的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似乎是想把欣然手中的那片衣角扯回来,但这看起来显然是徒劳无功的。

        “那皇姐能不能长话短说。”

        欣然不死心的追问。

        雒玉瑾扯了半天也没把衣袖从欣然手心里拔出来,只得作罢。她妥协一般的松开了手指,抚平了方才被自己抓皱的衣服,慢慢道:“你说的没错,自始至终与你情投意合的人都是单衡,同单铉没有半点关系。”

        “那为什么父王会为我们两个赐婚,而不是和单小侯爷?”

        “因为……”雒玉瑾犹豫了片刻,“皇家子女的婚姻大事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够在一起这么简单,大多生在皇家中的人,对自己的婚事是没有选择权的,因为它们往往是巩固皇权的牺牲品,简单说,也就是外族联姻或是别国和亲。”

        “可我无论是和单铉还是单衡,不都是和征西侯府结亲吗?父王若是想要拉拢征西侯,这有什么区别吗?”

        雒玉瑾摇摇头,道:“有很大的区别!单衡是征西侯府的世子,将来要承袭征西侯的爵位,他在征西军中的份量只会一天比一天重,总有一天他会像他父亲一样手掌兵权担起守边卫国的大任。而单铉则不同,无论是体质、心性还是能力,他都差他的兄长太远,就算他天资聪慧,也绝不可能有一天像他哥哥一样统兵征战,手握大权。也许我这样说会有些大逆不道,可事实就是如此,横隔在你与单小侯爷之间的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说白了只是父王的疑心而已,他害怕的是第二个祁桓。”

        “因为既想要拉拢征西侯府,又不想要施予太多的恩宠,助长征西侯府的威势,所以才故意乱点鸳鸯?”

        雒玉瑾再次默默摇了摇头:“父王根本没有拉拢征西侯府之意,他根本就不想要你嫁进征西侯府。”

        “那怎么又?”欣然问。

        雒玉瑾没有答,而是拧着眉转头认真的望着欣然的眼睛,许久才问道:“这些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欣然眨了眨眼,点点头。

        雒玉瑾身子慢慢向后倚在车壁上,脸上神情哭笑不是,哀哀叹道:“老天爷可真是对你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