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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率性的让人火大
小说名称:《与君谋》 作者:晚客 字数:2655 更新时间:2019-06-15 20:04:26
     尚书府西南角落里的院子是堆存府内杂物用的,隔几个月才会有人来这边清理一下,平日里便没什么人来这边走动,开春之后这边杂草长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清理,原本就不宽敞的小径还让野草野花占了大半,荒凉萧条的简直跟郊外的破庙似的。

        容秉带人过来的时候,院子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侍卫,应该是锦铖找着人的时候,顺便通知了附近的人过来这边看着。

        “怎么样,里面有动静吗?”

        容秉上前问一早守在那里的一位侍卫道。

        “锦铖大哥刚才追到这边的时候,人躲进去了,我们兄弟几个一直在这里守着,没见出来过。”

        容秉点了点头,抬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是间旧屋,没准在尚书府找不出第二间这么旧的屋子了,褪了色的屋瓦碎了的就有不少,墙皮脱落下来,好几处都露着土坯,门窗都是旧的,掉漆的掉漆,破洞的破洞,边边角角挂满了蜘蛛网。

        容秉看的有点愣神,他也是没想到,这尚书府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回头瞧瞧跟自己一同过来的兄弟,他们脸上的神色一个个也都有点难以置信。

        他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地方,这边没人住,平时巡逻这边都是不安排人手,这溜进来的家伙眼神倒是贼好,要不是锦铖发现了,就是翻遍了尚书府,他容秉也未必想的到还有这么个地儿。

        一群人围在旧屋二十步左右的位置,锦铖站在正门前的位置远远的望着,视线从旧窗纸上破开的窟窿望进去,虽是大白天,但因为里面堆积杂物太多的和累积下来厚重的灰尘,里面灰蒙蒙、黑漆漆,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这便有点难办了,这屋内的情况即便是府内的侍卫也不清楚,贼人躲在里面,还真让外面一帮人稍稍有点不知该从何下手。

        锦铖的视线锁定在其中一扇窗户上,那扇木窗窗棱上的灰尘被惊起了一些,比别的窗子要薄,是有人刚从这里进出过的痕迹,屋内还能够听到那人的气息,但是被刻意隐藏而变得断断续续,脚步声听不见了,说明他躲在某一处没有动弹。

        “锦兄弟,人还在里面,咱动手不?”

        容秉了解完刚才的情况,便跑过来问锦铖的意思。

        “嗯。”锦铖点了点头,然后在容秉一脸严肃转身要给众侍卫下令前,又紧接着道了一句,“我先进去探探,你们守着。”

        而后一抬脚冲着那扇旧门过去了。

        容秉一句讲出口的话卡在嗓子眼里,那真是卡的相当没面而且难受,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但瞧在锦铖这般积极帮忙抓人的份上,又不得不把一张臭脸憋在心里。

        推开旧屋的木门时,门板上堆积的灰尘垮下来,飞扬在透过破窗纸射进来的微弱光线里,迷迷蒙蒙,有种说不出的惊悚,屋内的确堆满了杂物,旧的桌椅橱柜堆得满满当当,随处可见的蛛网上有的还挂着蜘蛛,而被老鼠啃咬留下的碎屑铺的遍地都是。

        这哪是几个月没打扫,这废弃了得有几十年吧!真是出鬼魅的天然佳所。

        锦铖往前埋进了屋内的一片阴影中,踩在落了一层灰的地板上留下一行脚印,他听见屋内藏匿起来的这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加剧,这证明他感到压力而紧张。

        忽然之间,左前方一阵浑厚的内力突然从那些杂物之后震过来,颇具威势,吹得满屋的灰尘纷纷扬扬,几乎睁不开眼。

        锦铖索性闭了眼,屏住呼吸,身体动也未动,风呼啸着拉扯着他的外袍,身后被他推开的那扇木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屋外的容秉见门突然关上,一下隔绝了里面同外面的联系,心下担忧,站在门外焦急的朝里面喊道:“锦兄弟,你没事吧?”

        屋内传来一身沉稳悦耳的声音,回道:“我没事。”

        劲风吹过带上了门,却没有给站在门前的人带来一丝威胁,锦铖听着这人的呼吸,一步步迈近,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旧物用剑柄一样样推开,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最后一道书橱,这位不速之客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显露无疑。

        电光火石间,藏匿的人先出了手,两道银色锋芒的背后是两把不同的出鞘剑,只是一把偏离对手脖颈三寸之远,另一把却正正抵在对面人的喉咙上,半分未偏,再往前一丁点,锋利的剑刃便足以割破对手的喉咙。

        格挡在两人之间的橱柜骤然崩碎,激荡起漫天的灰尘,可被抵住喉咙的人分毫也没有动,因为他感受得到对手的敏锐而沉稳,这个执剑人的眼中此刻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专注的犹如老僧入定。

        从他瞧见这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打不过他。

        锦铖的剑鞘握在左手立于胸前,随时都可以挡开那把偏离了自己要害三寸之远的剑锋,他的剑尖确实指在这人的喉咙上,但在此之前,他还挑飞了他围在脸上的一块蒙面的布巾。

        两张面孔隔着尘屑对视,一张眼里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不甘,一张平静中带了一丝错愕。

        容秉在屋外着急的来回踱步,锦铖进去半晌,除了刚才的关门声,而后便几乎没什么大的动静,他也不敢贸然闯进去,便显得这件事情里自己好像根本没什么用的样子。

        “容哥,锦铖大哥怎么还不出来?这不出来,怎么也没个声?”

        容秉将这人的脑袋推到一边,心里虽然也烦躁,嘴上还是说着:“没事的,锦兄弟的身手,就是打不过,自保也绝对不成问题。”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旧屋子里登时传来了震天的一声闷响,一股澎湃汹涌的内力从屋内爆发出来,所有的门窗“砰”的一声齐齐大开,屋内滔天的灰尘洪水猛兽般朝着围在屋子周围的一圈人扑了上来,转眼将人群吞没在一片尘烟里。

        陈旧的瓦片经不住震动,“卡卡”响了一阵,靠近屋檐的一小圈撑不住从屋顶上脱落下来,摔了一地。

        尘埃中容秉眯着眼努力的想往屋内瞧,奈何里面威势太大,根本容不得他睁眼。

        “我天!这是交上手了吗?”他情不自禁的道。

        而没一会,疾风消散,尘埃落地,狂风仿佛将黑暗都给吹走了,门窗洞开的旧屋内此时一片光明,一丝灰儿都没有剩下,一眼就能瞧个清楚。

        锦铖从大开的屋门只身走出来,一身衣袍平整洁净,头发丝也没乱一根,他的佩剑悬在他的腰间,安安静静的合在剑鞘中,连出鞘的痕迹都没有。

        容秉这下懵了,上前问道:“锦兄弟,刚才怎么回事啊!溜进府内的人呢?”

        锦铖皱着眉头望着他,没有说话。

        容秉急了,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您给句话啊!”

        良久,他才从锦铖嘴里听他平静说了九个字:“风太大,迷眼了,人跑了。”说完脚下不作停留的往院子外走去。

        容秉愣了一愣,一不小心就破口骂了出来:“什么玩意啊!当我特么找一帮人来陪你玩是怎么着,地方是你说的,先进去也是你提的,一阵风吹完人跑了,怎么跑的,跑哪去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锦铖闻声往外走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一股威压猛然扩散,令身后一众人不由得头冒冷汗,他幽幽回过头,脸上一片阴寒,清灵悦耳的声音中都夹带了一丝寒凉,不悦道:“不找了。”

        在他扭回头继续往前走的那一刻,那一股由他散发出来的凛冽威压瞬间荡然无存,容秉当时就骂娘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小兔崽子,爷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非砍了你不行!”

        一帮人见状忙上前按住他拔刀的手,架着他往前冲的身子,劝道:“容哥容哥,先别冲动,正事要紧,再说您去了也只有挨削的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