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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曾说的秘密
小说名称:《与君谋》 作者:晚客 字数:1815 更新时间:2019-06-27 20:07:30
     凌霜山茅屋外五六里远的树荫里此时站着个人,一身翠竹长袍、身材颀长,面容冷峻的张望着四周,似乎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从林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踩碎枯叶的“咔嚓”声,这人警惕的望向声音的来源,那里慢慢走出一个人,一身淡紫长袍,华贵端正。

        “主上。”

        翠竹袍的男子看清那个从林中走出来的人,上前两步,轻声唤道。

        司徒点了点头,脸色不太好。

        “事情办完了,去把脸上的妆容卸了吧!锦铖在山下等我,你跟庞修远会合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们。”司徒冲他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几分低落道。

        这人点点头,伸手将脸上的胶面扯了下来,背后露出的是薛柒的一张脸,蹙着眉,似乎是在揣摩司徒的心事。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浑然的黑暗里春日里的一场雨“沙沙”的落了下来,司徒冒着雨一步步慢慢走下来,望见了一手握剑盘在胸前背倚着大树的锦铖,他正抬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似乎有些出神,直到司徒都走到他身边了才回过神,注意到他。

        “想什么呢?”

        司徒望着锦铖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刻意摆出一副同往日相差无几的笑脸,问他道。

        锦铖想了想,收回目光望着司徒老半天,问道:“如果今天顾元清死了,祁念会怎么样?”

        司徒一怔,道:“你怎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事情也不算是最糟糕的。”

        司徒愣了一会,无奈的摇头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锦铖的肩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现在都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锦铖嫌弃的抖了下肩头,摆脱了司徒的手,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我跟师哥从小便被师父收养,从小到大师父最常说的三个字,就是‘活下去’。”

        “你说的没错,可一开始就失去和拥有过之后再失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司徒跟上锦程往城内走去的脚步,在他身后说道,“旁人的例子我不举,你总归对雒玉卿不算太陌生吧!”

        “她怎么了?”

        “雒玉卿从落霞城回来之时记忆全无,她对雒玉瑾会有多少感情,可今天宴席上的事你也听说了,雒玉瑾为了救雒玉卿能把自己的命豁上去,而后雒玉卿又为雒玉瑾拼命,这得到的东西啊!在失去的时候会令人恐慌,失去之后便令人痛苦万分。”

        锦铖往前的脚步没有停下,沉默了一会,丢过来一句:“听不明白。”

        司徒朗声笑了几声,道:“你只要知道,如果把你放在顾元清的位置上,若是让你知道了灭了顾家的幕后主使是雒玉瑾,你可能会提着剑杀进皇宫。”

        锦铖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

        “你早晚会明白的。”司徒抹了抹落到脸上的雨水,才望着锦铖道,“眼下有件事情倒真是需要你闯一下皇宫。”

        “什么事?”

        “顾元清身上带着的象征祁家军的腰牌丢了。”司徒蹙眉道,“我们猜测很有可能是在刘怀瑾府上打斗的时候掉下来的,如果这玩意落到雒玉瑾手上,就算祁念没死,祁家军也难保了。”

        “你想让我去找这个东西?”

        司徒点点头:“这个东西可以作为祁家军反叛的铁证,在这个时候出差错的话,这几年的筹谋只怕都要毁于一旦,此事事关重大也危险重重,坦白说我并不想你涉险,也不想你掺和,但我想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

        锦铖走到路边一家关了门的店铺的屋檐下,转身望着司徒,想了想,道:“你这番话的意思,听着似乎不像是要拜托我找一件东西这样简单。”

        司徒微微一笑,末了脸色复又变得沉重起来,手指不由的捏了捏,道:“务必要找到这样东西带回来,如果被发现,需要你灭口。”

        锦铖握剑的手微微一紧,半晌没有说话。

        司徒见他沉默,目光慢慢落到他手中的佩剑上,那把长剑剑鞘上的纹络十分精巧,勾勒的是一支盛开的铃兰花,柔弱而娇嫩的花朵被雕刻在青色坚硬的剑鞘上,美好却又透着几分锐利的锋芒。

        锦铖的剑不怕出鞘,可他跟在司徒身边三年来,司徒却曾来没有见过他的剑刃沾过哪怕一滴血,虽然他们遇上的人也曾来没有一个是能够把锦铖逼到全力以赴境地的,锦铖不曾说过,可司徒却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很隐晦的秘密,是他不愿意提起的。

        “我不会被发现的。”半晌之后,锦铖这样回道,黑暗之下他眼睛里的色彩令人看不清楚。

        “我曾来没有问过,也没有探查过,三年前在你遇上我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只是一直对你坚决的想要履行一个本可以不必履行的承诺感到几分好奇,你似乎是在找一个答案,一个在祝墨白和祝知林身上无法得到的答案。”

        司徒盘起手望着长街上落在地上淅淅沥沥的雨滴,接着道:“我想这三年的时间你还没有找到这个答案吧!如果还想继续找下去,至少先保证自己活着,就像你师父说的,活下去。”

        他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枚小铜牌递到了锦铖面前。

        锦铖盯着瞧了片刻,才接过,不大的小铜牌上用雒国文字刻了一个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