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疯狂的圈住王源，站在桌子旁。脸上的笑意如火红的朝阳灿烂的有些刺眼，海棠嗤的一笑站起来去往洗手间。

        眉眼间扫过一丝不耐烦。

        王源焦急的往人群外面望，可是女孩子把他围的太紧，根本没有机会。

        王源只好叹气，微笑着给自己的粉丝一个一个的签名。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个子瘦高的女孩，女孩长着一副鹅蛋脸，但是眯起来的眼睛里，笑意盛放，她悄咪咪的问着王源。

        女孩的问话有些突兀，王源很好的掩盖住眼底的冷嗤，笑着说话。

        好不容易打发完这群粉丝，王源看着对面空荡的座位，神情很是焦急。

        海棠去哪了？

        洗手间里，镜子上的水珠零散地慢慢滑落镜面，印出海棠那张淡漠的脸庞来。

        刚才看到那群女孩子围着王源索要签名的时候，心里很惘然。那股藏在心底许久的，麻木的疼再次席卷她。刚才那幅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兴风作浪着，顾凛的脸闪现在眼眶里，那般的温柔。海棠用手抓着头发，用力撕扯着发丝。

        疼!但是比这更疼的是心脏，恍若坏掉的水龙头，眼泪在面庞流淌下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顾凛给拥挤而来的粉丝签名，温柔带笑的脸庞，干净到透明。男人颀长的身形优雅而又俊美，浑身带着邻家大哥哥的气息。

        海棠强逼自己遗忘这种痛苦，快速收拾好自己走出洗手间。

        不再想了是不是心就不会那么痛，每一次的幻境几乎可以把自己逼疯，她就会想起自己当初在顾凛死后大闹迟氏娱乐的漫漫场景。

        王源郁闷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海棠，用力忍住埋怨她的话语，没好气的盯着桌上的饭菜一顿狂吃。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下午的时光，而海棠却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脸色苍白。

        “喂，你咋了？刚吃饭你还好着呢。”眼神闪过一丝焦急，王源摸了摸裤兜，准备打电话。

        “不碍事，我只是肚子疼，可能刚才吃坏东西了。”

        海棠强撑着摆了摆手，嘴巴抿紧，似乎是想要忍过这股疼痛。

        胃痛，已经是习惯了，对于海棠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

        巴黎的三年，可以说是地狱的生活。

        “谁说的，身子不舒服就要看医生，海棠，你太任性了。”王源沉了下墨眸，抱起海棠就往汽车里塞。

        海棠痛的已经晕过去，苍白的脸色触目惊心。

        北京医院里人来人往，殷璃看着白色的手指间，终于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悲伤。

        这已经是第几次发病了，模糊的回忆里，那些虚无的场景此刻变得清晰而又透澈。

        低低笑了声，殷璃离开vip病房,一步一步走到天台。

        从天台往下看皆是来往的人群，殷璃的脸色有些发白。瞳孔乌黑，印的眼珠有些淡漠，空洞的淡漠。

        人群里海棠的身影很有辨识度，殷璃表情有些发怔，少年时的回忆拉扯着脑部神经，丝丝的疼痛。

        记忆里的校园，女孩张扬的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冷漠的身影在脑海里恣意疯长。但是唯独对她友好，体贴她。

        这是为什么呢?

        黑眸里，渐渐起了白雾，看不真切下面的场景。

        海棠再一次冷酷的拽紧王源的耳朵，桃花眼里，狠狠的娇嗔不停地聒噪着男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