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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郎才女貌良缘嫁
小说名称:《第三种情人》 作者:楠木以为桥 字数:2912 更新时间:2018-12-03 18:43:28
     贺靖庭带着大部队杀去时,并未得到罗兰夫人的接见,这原本就出乎预料,可是天陆还是接到来自CBE工程投标的邀请函,来人特地要找林姝言小姐,这更是让整个天陆炸了锅。

        不过公司的效率还是很快的,第二天一早,林姑娘就搬进了天陆副总经理办公室,成功的夺取了属于堂哥的宝座,基本是无声无息,兵不血刃。

        秘书正经问罗兰夫人为什么?

        那位夫人笑笑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谈生意,你不觉得很有趣,有一个愿意与你并肩的人,是多么不容易,而我已经失去那样的感觉很久了。

        在他看到林姑娘冲出酒店的那一刻,她忽然在心里想起,她的亲爱的。

        她对这女孩儿的兴趣,就如同她上楼半小时前,看到她的踟蹰,这是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再说左左顶着一双兔子眼,远远的看到小公子和他的未婚妻同江璧宁坐在院子里其乐融融。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偶尔即使完全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某个人在你周围,难怪爱因斯坦说人是有脑电波的。

        所以那时候的小公子,脊背挺直,精神熠熠,笑容灿烂得如明如月。

        这样的画面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外人,看到的那一刻,林姑娘眼里的酸甜苦辣满满,一转身却看见他的未婚夫。

        他开着车,她站在院外的小路上,见她哭过,他竟然有些尴尬,有点无措,支吾着问“……怎么,不进去?”

        她摇摇头,拉开车门坐上去,说“我们去兜兜风吧。”

        “哪里?”

        “江边。”

        大公子无赖个性爆发,戏问“怎么看那画面受不了,想要跳江?”

        她终于苦笑,点头“对呀,我还想拉你陪葬!”

        二十五分钟后江风簌簌,二人并肩,林姑娘终于问“阿周,告诉我,阿彻到底什么病?”

        她的问话犹如风,不经意彻骨,他心里一个激灵,忙掩饰“额,还能……是什么大病,感冒而已!”

        “那你慌什么?”

        “……你那只眼看我慌?”某人吞口水。

        “所以,你是被我吓到迟疑,还是我是母老虎,让你这么害怕?”

        “你到底听谁,说了什么?”

        “我现在不想听别人说,我只问你,我只要实话!!”

        “左左……你先别大声,你冷静一下。”

        “那你就告诉我,无论怎样,我都能好好接受。”

        “……那,你先放心,这个病暂时不会危及性命。”

        “所以说,暂时不会,那这个暂时是多久,意思还是很严重?”

        “我们,就算是瑞士研究所得医生都没想到会复发,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康复了。”

        “所以……那天的电话?”

        “是,那个是程依琳医生,瑞士华人,阿彻现在的主治医。”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病?”

        “癫……痫。”

        “什么?”左左的声音几乎颤抖。

        “家里遗传,爷爷那辈是家里二老爷,爸爸这辈是幼年为此调到河里只有八岁的三叔,我们这辈是阿彻,在认识你之前就有。”

        “所以……才从县里转学,所以转学前自杀?”

        “回到乡上以前,我爸早在县里买了房子,靠着药物控制一直不错,可是前一年其中考试,县一中考场上,阿彻还是倒下了,让一直喜欢他的老师同学看到他最不堪,最无助的样子,从此后避如蛇蝎。”

        “我想那种感觉你最懂,他曾是县一中最耀眼的娇子……”

        “癫痫……不是都可以手术?”

        “可惜,我们家这个,有些棘手,一堆国内外专家,有的甚至找不出原因,有的说这样的个案万中无一,本来就很复杂,再加上那次车祸,做了一次开颅,后面的情况,手术什么的,算是彻底无望。”

        “至于程教授和依琳,这是顾爷爷花了大把钱专门建立的研究项目,回来之前这几年,不需要药物也没有发作,我们都以为……”

        林姑娘听完一闭眼,眼泪滑落,嘴里呐呐“……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是这样的么?”

        “什么左左……你别吓我呀,也许回到瑞士,也许都没事,总之你先别哭啊……”

        此时的林姑娘仿佛陷入魔咒,脑子里回忆起多年前,学校联欢晚会。

        那一年伍老师偏宠,少年做了主持,林姑娘做了朗诵表演。

        那时候林姑娘表面坚强大度,骨子里懦弱自卑,第一次万众瞩目,实实在在念了一周稿。

        到了上台,当晚盛夏,露天场地,原本是为了慰劳高三,所谓瞩目不过七八百人。

        世人都期待被瞩目的吧,就算胆小如林姑娘,只会更紧张,而不幸林姑娘一紧张就会口吃,声音发颤,手还会不住发抖,完全无法控制。

        那一天,少年来到他身后,递过一瓶水,忽然盯着她颤抖的手问“这样会不会很害怕?”

        她回头,看见他拿着的串词,下一个是她,倒数第二个节目,脸红,结巴,默默点头,以为他问他是否紧张。

        那时他笑笑,跑上台报幕,她还未起身迈步,那人已经拿起话筒,一手光良的《约定》,却无伴奏,清清冽冽,一曲到头,掌声阵阵。

        她却在他一曲后掉头跑掉,心里头不知道是被救的放松,还是被他替下的愤怒。

        那一年,那一刻,林左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很盼望做迷人的太阳,却偏偏各种不争气,只是一个小透明,可怜鬼。

        那时候,老校园,还未遭遇地震,却有一处危房,红砖砌成,很小很破,每每难过,林姑娘都会来到这里,因为就算哭也不会有人来。

        她虽红了眼,却没有哭,反而是那个他冲进来,莫名其妙拥抱他,不由分说嘴里不住说着对不起。

        忽然的拥抱,忽然的道歉,她完全的手足无措,红着脸,感受着雷鸣的心跳,脑子里却笨蛋的以为,他道歉是为了抢走她的节目。

        所以她僵硬的,结巴的,甚至语无伦次的说着“……没关系,不怪你,是你帮了我,真的没关系……”

        他却将她抱的更紧,嘴里依然是固执的对不起,她安定下来,不在挣脱,却感到凉薄的肩头,那一瞬被什么温热浸透。

        那个夏夜,某个男孩子的悲伤,他的眼泪,无形间,惊动了某个女娃一个夏天的不安,也许更多的是因为,那个他是个男生。

        如今真相大白,她才真的明白,他那一刻的无助与哀伤,他那句话真正的意思。

        等她再抬起头,沉沦回忆的她早已泪流满面,她的未婚夫上前,同样无助而恐惧到无所适从的抱住她,怕着她,任凭她眼泪默默决堤。

        就算此刻她终于了解到那一刻他的处境,但是换言,此刻的她又是不是能想到那些少年心怀。

        那些充满绝望的对不起后面掩藏的,是少年对少年的初恋悲情,他想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能再护着你,对不起,也许我不能许你未来,对不起,也许很快就会别离,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真的对不起!

        少年时,父母老师,都不希望我们早恋,但谁又能不承认,在我们数十年的人生里,因为没有生活重担,因为不会世故圆滑,唯一真心付出过的爱情,只在那个青葱岁月。

        所以于江,林二人,那一年到如今,十载光阴,不经意,就把彼此变成了心中的磐石。

        哭过之后,林姑娘擦干眼泪,坚强独立,江风清凉,令人提神,旧事重提,她说“阿周,我们结婚吧,为着他能安心来开,为着双方父母,我们风风光光结婚吧。”

        他的未婚夫不再犹豫,默默点头。

        一场荒嫁在所难免,风风火火,全家动员,热热闹闹不亦乐乎。

        某一天,赵三晰作为伴娘陪着林姑娘试礼服,看着落地镜前白纱堆雪,听着帘子外家人叽叽喳喳。

        忽然问“晰儿,你说婚姻到底是怎样?”

        赵姑娘笑笑,望着此刻美丽而略带哀伤的准新娘,说“不就是你现在这样?”

        “所以,你觉得我会幸福吗?”

        赵三晰儿说“我记得我妈说过,她以前曾暗暗觉得,要是我能少读些书,学历第一点会不会更好,对生活,对爱情没那么多苛责,像就是他们那一辈一样,一个看得过去的男人,好好交往,好好结婚,安安稳稳,不至盲婚,不会哑嫁,踏踏实实,也是一生。”

        “我问我妈这样的婚姻有意义吗?”

        “她说,你不就是意义。”

        “所以,大公子不是盲婚,不是哑嫁,其实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郎才女貌,和和美美,就是良缘。”

        林姑娘听完,长呼一口大气,顿觉豁然开朗,深深以为,赵家阿姨大神也,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