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他日练盟主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夫也决不推辞！”为了打发眼前这尊大神，于承旭可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他却也没有想过日后练无心提的要求他会不会做到，只想着，她堂堂一个盟主，她的事不过就是一个打打杀杀，而自己，朝廷中人，练无心怕是也用不着他，这一堆好听的话，无非就是含糊其辞。

        练无心出了于府时，雪还没有要停了意思，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可去，索性就去找了熟人，不谈风花雪月，也要赏景品茶，才对得起这一夜的雪景才是！

        “阿觞~”

        练无心单手推开房门，只见花行觞披了件披风，坐在火炉旁看书，分明的轮廓总是让她移不开眼。

        听到练无心的声音，他放下书，起身去迎，脱下自己的披风，为练无心披上，嘴上都是温情话语，“先过来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可别着凉了！”

        “我不打紧，你身子比较弱，得多穿些才是！”练无心坐在软榻上，将火炉往花行觞那边推了推。

        “无心，这一次，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屡次三番帮了我那么多忙！”花行觞说完，便止不住的咳嗽，眼角瞥见掌心里都是鲜红的血，趁着练无心低头，慌忙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袖，藏了起来。

        “阿觞，你说这话就见怪了，当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替我挡了毒，恐怕，我早就死了，这份恩情，我练无心一直记得。”练无心没有察觉到花行觞的举动，用铁棍子小心的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想让它烧得更旺些。

        “你欠我的，早就还完了，要说欠，现在也是我欠你才是呢！”花行觞拢了拢衣角，不想让练无心看出他的异样。

        练无心放下手中的铁棍，抬头浅笑着对上花行觞的眸子，“若你真觉得欠我的，那便娶我，以身相许如何？”

        练无心虽是玩笑的口吻，可她眼里露出的都是满含期待的情愫，如果不是一丝欢喜，她一介武林盟主，又怎会屈尊来这万花楼给他打杂，听他使唤！纵然他救过自己，可也正如他所说，早就还完了，不是吗？

        “无心，扶摇姐姐，她回来了？”花行觞扯开了话题。他知道练无心对他有情，可是自己又怎会没有意呢？只是，那一年，他初见她被人追杀，情急之下，替她挡了毒烟，尽管后来，练无心为他寻来了解药，可拖的时间太久，毒已入心肺，服了解药，堪堪拖住一条命，余毒未清，每年寒冬腊月，他都会一次次毒发，受着煎熬。他自知这副身子早晚有一日，会先行离开，所以，他不敢许诺她什么，不敢给她任何希望！

        “阿觞，苏扶摇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尸体还被扔了乱葬岗，她就是命再大，也不可能过来的！”练无心是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如玉的男子，他这一生好像都活在了那个已亡之人的阴影之下，无法自拔。

        "不，我见到她了，纵然换了容貌，换了身份，可是我却能在千万人中一眼认出她，不会错的………"

        “阿觞！你什么时候才能从自己编织的梦里醒过来？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都看不见我？”练无心第一次放下身段，对一个男人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