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跟随，步步沦陷…

        “月儿，帮师父挑件衣服，我们下山。”朔停下打开自己的衣橱，闪到一边，把内观展示在华月眼前。

        层层叠放整齐的仙衫，从下而上，一如既往的白，直到顶层有几件别的颜色，可依旧是纯色。

        华月直接隔过下面几层，伸手抚过蓝色，黄色，薄荷绿，停在了一件淡蓝色肩上有一处叶片绣案的衣服上，“师父可喜欢这件？”

        “你还是喜欢这个，”朔笑了笑，“那就它了。”他的声音苏苏的，很温柔，眼神从未离开过华月一寸。

        华月拿下来，掂了下，整齐垂下后她却皱了皱眉，刚刚只看到树叶的一角，如今看到全景，怎么这么丑啊！歪歪扭扭的，线头都不紧密，不知出自哪个笨手笨脚的绣工之手？

        “怎么了？”朔问。

        “师父，这个？不好看吧？”

        朔笑着看着她有些嫌弃的样子，之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哭求着让自己穿她亲手绣的衣服，还吹嘘着自己的女工多么多么厉害，人家都绣花她绣叶，很与众不同，可也只是在她面前简单试过一次。

        “别具一格，挺好的。”他拿到手里，他的衣服之前大多数都是月儿置办的，连带另一个的衣橱里的配饰，发冠。

        “芷荷姐姐。”华月开心的涌向她，两只手紧紧握着，经过陪伴与了解，她们之间已有了姐妹情意，“你也与我们一同下山？”

        芷荷对华月笑着瞥了眼走向朔的白染尘，“对啊，姐姐要保护你呢！”

        “太好了！太好了！”华月摇着她的双手，靠近了些，小声说：“可是，月儿知道姐姐是，另有目的的，嘻嘻。”小月儿回头引领她看了眼白染尘。

        他一副看到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麻烦的模样，转而面对着朔。

        “去哪？”他问。

        “找狼山的起源。”

        两位掌门各移了朵云层代步，“月儿。”朔向华月身后，华月瞪大了眼睛看着脚踩白云悬于崖边的他，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又惊又怕，以至于手伸伸回回，不敢上去，怕掉下去。

        朔看懂了她的怕，移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走上去，白白软软如丝丝棉丝的云踩在脚下，如此轻软的它竟然能够承受两人之重，之前只在跟父亲进城时听说书的讲过“腾云驾雾”这个词，如今是见到真实的了。

        在她好奇低头观察的时候，手下的怕并未完全松懈，是紧紧抱着朔的腰垂眼在看。

        朔的手揽住她的背，因为要走了，本以为她会推开，可他没想到的是华月把他抱的更紧了。

        “哦……师父真厉害！”她不再单纯研究脚下的云，而是开始抬起头仰慕眼前的他，英俊温柔，有统领仙山的霸气，至上的功法，善良的心肠，又有难得的体贴，自己腰间的手她希望可以再紧一些，因为这能够驱走她的怕。

        不知从何时起，只有自己有危险，他就会出现，不顾一切拼命相护。

        “走不走？”白染尘很不好语气的问，更是没瞧芷荷一眼。

        “什么态度？哼！”芷荷好歹是个女神仙，腾云对她来说岂是难事？她伸手招揽一朵代步，率先出发，把白染尘落在身后。

        “忘恩负义的丫头，别忘了有我你才能跟着。”他超快赶跳上了她的云。

        “这么说我是你的人了？”芷荷回头问，她正在用法力指挥着方向去追朔。

        白染尘把她拉到身后，反客为主，“倒不至于，只是你既跟着来了，不保护你，让你受伤的话，传出去有失我白染尘的风度。”

        芷荷嘴一撇，不理会，她可早在蓬莱听说了白染尘花心随性，整天混迹在外，有什么风度可言？

        也就我这样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才会死心塌地把你当成依靠跟着。

        看着追上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的身体，芷荷向前移了移，手抬起伸了下，又不自信的退回，抓住了他的衣角。

        狼山顶，他们一同停下，对每人来说都熟悉的旧处，尤其是华月，山后是她被屠了的寨子。

        “朔儿不是说水下并无一物，你给封印了吗？”

        “是没什么东西，可并不是没有线索。”

        “此水寒度特别，非雪峰之人不能忍受，你的琉璃扇进去与普通扇子无区别。淳掌门身上没有伤口，你曾说他五官紧蹙瞳孔放大，手指抠住手心，不是惊吓过度就是杀他之人是他想不到的，昆仑守卫森严，各类屏障仙阵相护，出现让淳掌门害怕之人的情况少之又少，而雪峰雪狼淳百味，这联系是不是有些紧了？”

        “你是说雪狼一族有幸存者？是他杀的淳掌门。”

        “只有雪狼一族才能杀人于无形，况且雪狼世代守护雪峰，灭族之后淳掌门去找我讨要说法，无功而返，招人记恨在所难免。”

        “可一万年前他族已被你灭尽。”白染尘还是不敢相信，他亲自经历雪狼消失于世间，逃过朔的强大功法不可能，除非他不在世间。

        朔笑了笑，“一万七百年前我轩辕一族可也被灭了，我这个嫡亲太子不还好好的？”

        “朔儿！”白染尘制止他说下去。

        “把扇子给我，我去看看。”白染尘递给他，还没从刚才的话中走出来，朔一提旧事就激动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华月和芷荷听的不明不白的，直到看到朔靠近水边，“师父，你做什么？”跳河吗？她担心的问。

        “我下去看看，就回来。”他冲华月一个解释加抚慰的笑入水去。

        暗处一路相随的他笑了声，“好，那我就让你找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