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自愈容易，刻在心上的伤痕却痛不能去。

        他入凡间，她跟随陪伴，法力减半，身体虚弱，他却只是简单隔断了与女娲仙族的联系。

        蓝衣锦缎，银冠穿发，贵公子模样坐身帝都烟翠楼，美女在怀，唇接鲜果，舌品美酒，嬉笑玩乐。

        她被阻门口，无奈装扮男子进入，临桌独看。看到她的身影，他的行为更加放肆，怀中女子被他拉下衣物，露出肩部，大手盖上，勾唇一笑，“美人们，不去陪陪邻桌公子？”

        华月抿唇低头，他边上也有其他男人，虽说相陪者一两个不如他花魁环绕面对十几双举杯之手，可也唯有华月自己一副柔弱书生状无人搭理，握住的一只拳放在桌上，不动酒食，颔眼余光如数是他与别的女人嬉闹画面。

        “那边公子一看就是老实人，自然不如公子你迷人啊！”说话的黄衣女子身子一软坐到了他腿上，双手落在双肩抱住他的脖子。

        他看着女子顿了顿笑了出来，拨开她的手主动揽在怀里，“迷人也是说说而已，不如我与美人做做看啊。”他的手轻触女子下巴，极其靠近的距离，却因边上男人一句话停住了继续的动作。

        “看公子样貌清秀，一个人啊？不如你我做个伴。”临桌一男子拨开身边两个女人，走到华月身边，手盖到了她拳头上。

        华月抬起甩，男人不放，握住，“莫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男人看透笑出，此女之貌可是胜过这楼中花魁的！

        轩辕朔眼露恨光，推开怀中女人，闪现至两人之间，他惊人之速吓到了周围之人，纷纷退后。

        掰开男人之手掐住脖子拎起来，“本尊的女人一介凡夫也敢动？！”他用力，男人挣扎，满面通红。

        “你放开他！”华月冲他喊。

        冷笑，“哼，放开？我轩辕朔到手的、期望的任何东西从没有‘放开’这个词！”

        华月警示自己对他的耐心，语气软下来，“朔哥哥，当月儿求你了，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她流出泪，不忍他背负太多血债，原本的他不该是如此的。

        “这就是你跟着我的目的！”他转动手腕男人口中流血闭上眼睛，身在二楼他把男人扔了下去，华月趴到扶栏看了一眼，身下铺满一片红。

        失望的目光转向他，“你，”之前看到的都是尸体，首见他亲手行凶，她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那幕，那双手是属于他的。

        “你跟着我从昆仑到水晶宫，从雪峰到凡间，就是为了看着我不让我杀你女娲之神守护的天地众生。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无人能阻，今日本尊就要屠了这烟翠楼，杀尽对每个男人都能寻欢做爱的女人！”

        “啊…啊…”女人和客人们都围到小角落躲着。

        华月却心疼的靠近他，握住他张开的手臂，绕到他面前站着，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眼睛，“在你眼里，我也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

        他不假思索垂眼相告:“在我眼里你不是女人！是仇人！自以为是挡我大业的仇人！”

        她的心颤了颤，“以我一人换她们，我任你处置，只要你不再伤及无辜。”

        轩辕朔甩开她的手，“是吗？我若是要你死呢？”

        “你可以杀了我。”

        “我要你神魂具散灰飞烟灭永无轮回？”

        华月看着他没有一点感情的眼睛强烈忍耐下两滴泪崩出，“如果这是你的恨，我接受。”她哽咽着说，她的状态让轩辕朔的头部一阵阵剧痛，拉扯感重归，他运功不表现出。

        “你爱我是真的？”

        华月解释，“对不起，因历劫之事对你恶言相向。”

        “我要你做我夫人。”

        “我本就是啊。”听他态度缓和，华月的心松了松。

        “不仅要你做我夫人，我还要你，你的心！你的人！”

        “我愿意，”她没思考直接答，轩辕朔的手越攥越紧，像是有股力要吞噬他般，就在他想向华月伸手时，她的另一句话赶走了他所有的不适感。

        “我愿意，只要你答应我放过天地一切，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他后退一步，笑了出来，手下的桌子断裂，抬起冷冷的眸光重对她，“好一个什么都答应！好一个护世女神！”他愤怒的拉住她的手飞下二楼，出了烟翠楼，他终究在这里只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