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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想真的父母双亡
小说名称:《庶女撩王》 作者:素生素描 字数:3273 更新时间:2018-12-04 12:57:47
     萧音很庆幸那井水没有结冰,不然这么深的井摔下去,必死无疑。

        她顾不上井水刺骨的寒冷,四下张望,却见头顶不远处,有块凸出的石头,她举起手臂走过去,伸手碰了碰,石头轻轻动了动,她用劲一推,呯地一声,石块旁边有块二尺见方的石头开了,露出一束光亮。

        萧音大喜,不想这里竟然有机关,她爬至洞口,钻了进去。

        原来,这是谷府的密道。萧音明白,这些年战乱不断,许多达官贵人都在府邸之内设有密道,以防不测。

        谷家这密道挖得有一人多高,宽敞干燥,里面竟然有粮食,有柴草。这地道设计初衷大约是为日后紧急之时,避难之用。

        不像萧家的地道,她虽然从未进入过,只有一次偶然听到萧城讲,似乎里面机关套机关,地道套地道,不熟悉情况者若擅自进去,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样的设计,似乎侧重于防御。

        萧音沿着地道走了一阵子,既累且饿,便靠着一堆柴草休息了一会儿,这时才想着将这一路经历从脑子里过一遍,她贸然相信那个谷承山的话跳进来,只是本能地以为,她在谷府放了火,在后院胡跑乱撞,跑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横竖都是死,不如信他。

        这样看来,那谷承山倒也不坏,可是他为什么帮她?

        自己若能从这地道里出去,一定要向这些莫名其妙的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报仇。娘死了,是爹杀的,她侥幸活着,却违反了爹爹的本意。她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有的只是仇恨,复仇,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萧音醒来时,只感觉浑身酸软,头晕晕沉沉的,想到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那个谷承山知道,她便是在他府中放火之人,追过来,恐怕又要多一番周折。

        她强打起精神来,沿着地道,一直走。出了地道,四周一片树林子,她将出口用树枝虚掩起来,抬头看一眼,寻思着,这凉州在靖安东南,自己若要报仇,还要回到靖安,必要向西北方向才行。

        她打定主意,便走出林子,远远地看到城门,上面写着凉州二字,原来,这是城门口外,谷府的地道,还是一条逃跑的通道。

        城门外有十几个人,有几个人坐着简陋的马车,其余几个人随马车步行。前面的马车上竖有旗子,写着“尘香”,看样子,是个戏班子。

        萧音灵机一动,便低着头,紧跟在戏班子后面进了城。

        尘香戏班一路走出凉州城到达某个繁华的小地方,天色已晚,戏班子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休息下来,萧音正盘算着身上的盘缠不多,都是来凉州之前翠柳给的,所幸王氏没有搜刮了去。

        正欲开口,戏班里有个白白胖胖的男人扫了她一眼,“这位姑娘,你一路跟随至此,意欲何为?”

        萧音上前行礼,“小女子欲往靖安,因孤身上路多有不便,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可以同行,故此追随。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那点点头,叹了口气,“罢了!看你也可怜,我们是要去靖安唱戏,若不嫌弃,姑娘就跟着吧!”

        这一路倒也顺畅,到了靖安,戏班子在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萧音了解到,班主姓王,带着一帮弟子到靖安来谋生。

        萧音向王班主致谢,“多谢班主一路关照,他日必当重谢。”

        王班主看了一眼,拱拱手,“姑娘保重。”

        萧音转身欲走,突然眼前一黑,载倒在地。

        王班主连忙差上将她扶到一间偏房里躺下,吩咐人去找大夫。

        大夫诊脉之后,说,“内结于心,外感风寒,又兼舟车劳累,开个方子调理些日子。”

        萧音醒来,王班主将情况一说,她各种不安,自己承蒙人家关照已经无法报答,怎么再能拖累于人呢?想到这里,执意下床来,怎么都不肯再躺着。

        王班主拗不过她,“不静养也好。萧姑娘若是无亲可投,不如暂时呆在这里,有了去处,再做打算。”

        萧音只好留在戏班子,在里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过了半个月,便接近年关。尘香戏班被某位贵公子安排到崔臣相家唱戏。

        原来这崔臣相十分惧内,几个月前,崔臣相的爱女不幸染病而亡,这崔夫人痛不欲生,崔臣相想尽各种办法想让崔夫人高兴起来,不想,这崔夫人一时间迷上了听戏。

        崔臣相便隔一阵子,请一班戏子来给崔夫人排忧解闷。

        朝中达官贵人们闻之,也争先恐后去请戏班子为崔夫人唱戏,顺便巴结权倾朝野的崔臣相。

        可惜,日子一长,崔夫人竟然厌倦了靖安那些知名的戏班子。

        接近年关,那朝中王尚书的夫人,听王公子讲,靖安新来了个戏班子,便急忙请来,向崔家示好。

        这王班主的戏班子,不光有文戏,还有一些打斗,及杂耍。而靖安那些戏子,都是侧重唱腔,那些悲悲切切的台词总要引得崔夫人叹一阵子气,落几滴眼泪。

        这台戏时而打斗,时而杂耍,就连戏词也摆脱了男男女女的爱恨情仇,十分的欢快。崔夫人一时被逗得喜笑颜开。这是近几个月来,崔夫人难得露出笑容。

        那崔臣相一高兴,便叫王班主带着一干人等来见崔夫人领赏。

        崔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一群人,一连说了三个,“重赏!重赏,所有人等奖赏两锭银子!”

        萧音在人群中,心里盘算着这打赏的钱够给王班主这些日子的吃穿用度了吧?

        她低着头,眼珠子转的很欢实。崔夫人差人拿出一盘银子,让人挨个去拿,轮到萧音,她自觉没有唱戏,只管打杂,多拿不妥,便只拿了一锭银子,行礼道,“谢夫人。”

        崔夫人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不由地一愣。原来,除了萧音之外,每人都画了脸谱,崔夫人看到一张十分俊美的脸,以及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

        虽然她只是戏班里的一个丫头,但是举手投足却掩饰不住的高贵大气。再加上,她只拿了一锭银子,显然,不贪小财。

        崔夫人不由地对她刮面相看,这一看又想起自己死去的女儿来,越看越亲切。

        崔公子是何等聪明,看到母亲神色不对,顺着目光看过去,便明白是娘又想起了妹妹,便指着萧音,“让那位姑娘过来说话。”

        王班主连忙跑过去,“萧姑娘,崔夫人让你过去说话!”

        萧音来不及多想,整理一下衣衫,便欲上前去。王班主轻声道,“我早看出萧姑娘非池中之物,他日……”

        萧音目光炯炯,不待王班主话音落,将刚刚领的那锭银子塞给王班主,意味深长地一笑。

        王班主并不知道这笑的意思,但这一锭银子足以让他兴奋异常。

        崔夫人的仆人带路,将萧音引到一处幽静的院子之内,王班主则和众人在外面等候。

        崔夫人正坐在一张四方桌子前,旁边的奴婢奉上一杯热茶,她见萧音进来,将茶放在桌子上,目光冷冽地打量着她,“来者何人?”

        萧音暗自冷笑,你这是明知故问,不是你叫我过来说话的吗?她面容清洌,不卑不亢,道,“民女是尘香戏班的萧音,拜见崔夫人!”

        “萧音?”崔夫人目光深锁,“你是哪里人氏?”

        “民女家居凉州。”

        崔夫人闻言,似表情有所松动,却仍觉得有些奇怪,“你是哪个萧音?”

        萧音并不知道这崔臣相和萧仲景的关系怎样,但是,同朝共事,难免有蛇鼠一窝之嫌,自己还是谨慎为妙。

        当下,她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崔夫人,崔夫人面容温和,目光却带着几分疑问。萧音道,“民女不知道还有哪个萧音?”

        崔夫人站起来,走到萧音身边,又打量了她一眼,暗想,这女子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否则,见了她哪有不慌不忙的道理?这仪态举止,分明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像凉州那样偏僻的地方,能有这般华美秀丽,举止不凡的女子好生让人生疑。

        站在崔夫人身后的崔公子却有些不耐烦了,“母亲,您把这位小姐唤来,只顾着问人家身世,倒是把正事忘记了吧?”

        崔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崔公子,又迈着步子,坐在椅子上。萧音低头看她的步子不大,身后拖着长长的裙裾,优雅而从容,不像萧夫人,感觉虎虎生威。想来,相由心生,萧夫人的举手投足之间,便自有三分威严在,而这个崔夫人,虽然体态略胖,但足下不生风,感觉心机较浅。

        崔夫人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萧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便是萧音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若是亲人,萧家的那些公子小姐们,都是她的亲人,都流着萧仲景的骨血。可惜,他们都是她的仇人。

        她按捺着自己心里的仇恨,故作轻松,“民女父母双亡,举目无亲。”

        那个萧仲景,从他踢她心口那一脚,就当他死了吧。若是他日相见,她必定让自己真的父母双亡。

        崔夫人眼睛一热,叹了口气,“哎!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做我养女吧!”

        萧音有些惊讶地看着崔夫人,崔夫人不悦,“你不愿意?”萧音连忙道,“民女不敢高樊。”

        崔公子看得急切,一跺脚,“还不快拜见母亲!”

        萧音这才纳头便拜,“萧音拜见母亲!”

        崔夫人笑呵呵地上前,将萧音扶起来,打量了半天,这才道,“我跟这孩子有缘份!去打赏那班主!”

        旁边的贴身奴婢连忙去了。

        而在外等侯的王班主听闻萧姑娘成了崔臣相的养女,又受到打赏,自然十分高兴,带着一班人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