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孬娃子的糖葫芦真好吃……甜甜的……
有点热……好热……不行了……本大盗要脱光光下去洗个澡……
啊!有条鱼咬本大盗!好疼……看本大盗不把你抓了烤了吃……
嗯……阿哥新买的婢子真温柔,挠得本大盗真舒服……
不行了!好累啊,阿哥怎么老逼迫本大盗去砍柴,砍得本大盗浑身酸疼……
……
一张檀木床上简单地装饰着喜庆的红绸缎,却显得与平淡无奇的客房格格不入,言沐晚迷糊地眨巴着琉璃色的眸子,确认自己并非是在梦中后,才缓缓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想要起身。
言沐晚刚坐起身子,腰间突然被人用力一揽,等反应过来时,她已跌入一个怀里。与此同时,一股陌生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蓦地,言沐晚呆住,睁大了眼眸,想尖叫一声,嗓子眼里却涌出来一阵刺痛。她这才想起她不能说话。
可谁能告诉她,为何会有男子在她的床上?!
言沐晚使出浑身的劲想去挣脱,不料宿醉的身体经过一夜休憩却依旧软绵无力,甚至有些不对劲的酸痛。
而男子竟揉得更紧,恨不得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似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再挣扎了,男子这才满意地用下巴蹭蹭言沐晚的脑袋,声音里流露着满满的宠溺,“莫要顽皮。”
听见声音,言沐晚恍惚了一下,或许是未消尽的酒意在作祟,她生了好奇之心,抬头看向男子的面容。
男子的眉十分英气,黑墨如画。他的眼是闭上的,似醒非醒。眼睑上,卷翘的睫毛浓密纤长,如扇如蝶。薄薄的唇角扬起,那笑意痴痴,却沁人心脾。
只是,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男子是中了媚梦香……
言沐晚被自己的想法惊住,后知后觉地揉揉沉重的脑袋,努力去搜索夜里的记忆。
然而,她只记起昨夜同阿哥在酒肆喝酒来着……
言沐晚的酒品一向不好,常常做些出格的事情。有一次她阿哥跑去白胡子老头那吃寿宴忘了带上她,她气得女扮男装跑去花楼,喝得把所有姑娘亲了个遍,还酒后胡言要娶天下第一花魁楼冷芯为妻。结果,自那以后,她阿哥只允她同他喝酒。
昨夜,阿哥像是有心事,一声不吭地独自闷头灌酒,也顾不上约束她,她便多喝了几坛子。
难不成便是那会……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肯定是她酒后乱性将这良家美男子给下药强了!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别说阿哥会耻笑上好几年,她好不容易挣回来的盗圣颜面也又会丢光殆尽!
言沐晚思及此,强行运转内力,拼了命地从那男子怀里挣脱,慌乱地拾起地上的衣物,飞快地往身上穿……
此时,男子毫无征兆地冷笑了一声,“呵……”
言沐晚一怔,手中的动作放缓了些。
“阿酒,你怎么忍心在梦里也要负我……”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又伤感。
阿九?
闻言,言沐晚心头一动,目光里多了些许同情。
他已被那个叫阿九的女子负了一次,难不成又要被她吃干抹净后弃之如草芥吗?
阿哥常言做人要担得起责任,负得起后果。
言沐晚迟疑片刻,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属于男子的东西,将桌布一扯,生生将那块东西包裹成一个包袱,然后当成宝贝似的背在胸前。她又郑重地从腰带里取出一块其貌不扬的玉石放在男子枕边。
明知嗓子发不出声音来,言沐晚却十分认真地用口形说:“你且收好了,这是本大盗与你的定亲信物,莫要弄丢了。”
要知道,在他们谷中,交换了信物便是定了亲,生生世世都是要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