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享乐，还是聚众享乐……”吾颇有些费解，“哪档子事？”

        “咳咳。”易将军脸红了一下，似乎打算略过这个话题，蒙混过去，“就是欺负人家女孩子……反正一到那个时候，整个金銮宝殿，就成了秦楼楚馆。”

        “秦楼楚馆？”吾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还能给人聚众享乐？”

        “总之，如果你不想坏了清白，就不要过去。”易将军不打算再解释了。

        “我……”吾见他说得诚恳，也就歇了前去道贺的心思。

        皇上并没有特地命钦天监的人前去，吾不过是一时兴起，再加上自从师尊退隐，吾接任钦天监以来，还从未出席过这样的场合，恐会被人说闲话，便卜了一卦，打算作为寿礼献给皇上。

        不过在门外听了那么久，吾也发现自己的卦象着实拿不出手。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活着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喜欢敛财的。包括吾自己，即使对外，显得再怎么清正廉洁，视钱财如无物，可若是朝中或宫中有人来问个卦求个签，吾也是会令那些伺候的人收取费用的。

        “反正你跟我一样都是，都是空手来的。”易将军说到这个的时候，居然有些得意，“不如咱俩一起出去，我请你喝酒？”

        “圣上并没有指名道姓邀请钦天监的人参加，本座又为什么要准备寿礼？”吾虽然以“本座”自称时，觉得有些愧对于良心，毕竟吾还没有到能用这两个字自称的地步，连师尊都极少这样夸下海口，吾也算是僭越了。

        “那祭祀大人今夜干什么了？”易将军提起了些兴致，同吾开了句玩笑，“今夜圣上赐宴百官，祭司大人来了却又不进去，在忙活些什么呢？”

        “今夜吾夜观天象，发现某处突生异像，为了防止社稷不安定，特意留守钦天监，直至天明未曾离开。”吾按照师尊曾经写好的为官指南上所说，直接抛出了这么一个理由，一个能令皇上不怀疑并且相信的理由。

        “呵。”易将军似乎被逗乐了，“祭司大人，您能保证这里人多眼杂，不会传出去吗？要知道，您出来一趟，可是众星捧月的对象。”

        “摘星楼是皇宫最高的地方，除吾之外，曾经的祭司都会来这里望天观星，占卜气运……吾不过是效仿先贤。”吾只当是同他在说些玩笑话，毕竟适时套套近乎还是有必要的。

        “少将军，年少气盛，位高权重，这种时候，皇上应该宴请您了，您怎么不进去呢？”吾看着那些官员一个个进去，然后一样一样听着他们的礼单，突然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不进去。

        朝中现在虽说鼓励官员清正廉洁爱民如子，但光靠朝廷发的那些俸禄，养活一家老小也是不够的。所以朝中的大小官员，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小本经营。

        看今日皇上寿辰，他们送出去的礼物，最差的也有夜明珠十斛，金银玉器数十件。估计他们平日里赚得挺多。

        果真是腐败的官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