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吸烟，手指之间夹着烟，他轻轻吸一口，烟头冒着点点红光，花白的气体从他嘴里吐出。

        在他脚边还有着十几根的烟头和散落的烟蒂。她从来都不知道乔楠吸烟的。

        方淮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鼻子突然就酸酸的，可能是着凉了。

        她最后抢过乔楠的烟，在乔楠诧异的注视下吸了一大口，咳嗽了几声，又将烟头丢掉，拿起扫把清理着地板。

        “方淮…”他就这样看着她，“我听过要是一个女孩吸了一个男孩的烟，就代表女孩希望得到男孩的认可，让他知道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骗你的。”方淮头也不抬。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眼角有点红，他抬头望向天空，低声呢喃：“可我信了呢。”

        方淮装作没听到，“走吧，你不冷我冷，不来我关窗了。”

        方淮看着冰箱的食材照做了几个菜，她很少在家吃饭，食材都不算上新鲜。

        “你以前是不会做饭的。”

        “人总是会变的。”

        “嗯。”

        乔楠不再说话。

        吃完饭，乔楠自觉的收拾碗筷，“我现在没事干，你还要工作，我来。”

        “碗筷放到消毒柜了，剩饭剩菜分开倒。”

        “嗯。”

        “还有，骨头也挑出来，另外放在一个袋子里，不要丢。”

        “好。”

        方淮看了看他，做的还算好，至少不算糟。她转身回到房间。

        洗完碗后，乔楠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将毛巾等用具一一放在相应的地方，最后他躺在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勺后，看着天花板，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以前，都是方淮找话题，在乔楠身旁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乔楠寡言，只会应和几声。

        而现在，方淮将一头马尾剪了，到脖子的短发显得干练，但和乔楠一样话也少了。

        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

        ……

        方淮去洗澡的时候看见浴室里摆着乔楠的洗漱用具和毛巾，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想好好工作，最好在没有乔楠的地方，最好忘记他，再在合适的时间谈一场合适的恋爱，然后一切，顺理成章。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她没有想到乔楠会打电话给她，没有想到他会来找她，更…没有想到他真的找到了她。

        现在，还在一起同吃住。

        她走到客房，轻轻敲了三声。

        门开了，乔楠有些疑惑和惊讶。

        “你辞职来西安是为了我吗。”她问道，她在怀疑，她在赌。

        “不是啊。”

        “我只是想去另外一个地方找工作，以前的工作令我感到厌烦，恰好知道你在这。”他说话没有一点起伏，而且丝毫没有犹豫。

        方淮心里好像有什么死了，但却变得很轻松。

        “可你…之前还说想我。”

        乔楠笑了几声，“是啊，我是想你。”

        她知道他意思了，我在想你，朋友而已。

        “还有事吗？”

        “没，我希望你早点找到工作。”

        “但愿。”

        方淮回到浴室，躺在早已放好热水的浴缸了，全身都在慢慢放松，她轻轻勾起唇，似乎好久都没有那么轻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