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急忙忙停下自行车,跑进咖啡店里,大声嚷嚷:“姐,姐!大大大事不好了!”
“一大早的,是发大水,还是地震了?”我淡定地调配着新品种的咖啡,没空搭理。
江天摆了摆头,结结巴巴:“不不不是,姐,你自己看!”
一份娱乐周刊压在桌面上。
我一瞥,今日头条,禾嘉公司何董与圈一姐戚亚妃深夜幽会……
“然后呢?”我不为所动。
“我去,姐,这都有图有真相,姐夫出轨了,你怎么这副无谓的表情?”江天拍了拍手,替我干着急。
我停下干活儿的手,定定看着弟弟,语重心长:“天儿,这世道乱的很,听见看见的不都是真相。你要相信,你姐夫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我坚信。
江天皱眉头,苦口婆心:“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绝不是空穴来风。你都忘了,昨日个那戚亚妃说的话,整的她是姐夫的什么人儿。我话搁这儿了,你爱信不信。”
他好说歹说,这张嘴都快变成隔壁家老阿妈了。
闻声,我若有所思,内心有两股复杂的声音,不可思议,聆声怎么可能背叛我,我相信聆声一定不会欺骗我的……
“不说了,我得去上班了。”他可忙可忙了。
“站住!”
江天定下背影,一动不动。
我没好气审问:“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当上了他的助手了?”
江天故作糊涂:“姐说的他是谁?”
我气恼地咬了咬嘴唇,那三个字憋在心里难以说出口。
“怎么,没有勇气说?”
江天无情地批判我。
挣扎了一番,我泄出一道气:“方重晗。”
如今谈起他的名字,更多的是无奈罢了。
江天垂头,语气沉重:“姐,你知道我当年填写志愿的时候,为什么放弃了漫画,选择了法学专业?”
他有多么的热爱绘画,画过的作品一沓沓堆满了房屋。
我认真思忖过,竟对弟弟一无所知,感到分外羞愧。
这都不重要,江天心甘情愿放弃成为漫画家,且不说前途渺茫,还可能饿死街头,不想连累人,娓娓道是:“我是为了重晗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重晗哥患上了精神病,受了刺激,才会将他的父亲误杀,所以不构成杀人罪。”
方重晗能自牢里出来,这一切得益于江天。
我缄默,突然从喉里爆发出笑声:“我说天儿,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当小说家!”
我捧腹大笑,眼角挤出不知是高兴或是难过的泪水。
江天转身,凝视自私的姐姐,郑重且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
尽管重晗哥现已脱离了精神的苦海,可到底无法干干净净走出阴影,重获光明。
笑凝在我的嘴边,我盯着弟弟乌黑的眼睛,那双眼犹如钉子,将我狠狠钉在案板上。我眨了眨眼睛,仍是无法相信,“不可能,他精神出了问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时候的他与正常人无异。
江天的眸光飞快转动着,激动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重晗哥是绝不会让你知道的,我的傻姐姐!”
他答应过重晗哥,他会保守,这件事定不会告诉姐姐的,可他到底还是违背了与重晗哥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