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格外的晴朗,唐羡鱼郁闷的推开房门,一晚上就光防着夏临渊了,她压根就没睡好,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候了,吩咐我们来叫您。”几个侍女恭敬的行礼,唐羡鱼无可奈何的跟着她们走向前厅。
今日是去为唐夫人扫墓的日子,所以唐羡鱼着了一袭白衣,装点的素雅干净,长发因已为人妇而被侍女们全数束髻,用那夏临渊送的玉簪别起。
明明她就是在和夏临渊吵架,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好像是她在闹,他在笑的样子,罢了,看在归宁的份上,今天先不跟他计较,晚上再接着吵!
前厅之中,夏临渊手中拿着青花瓷的茶盏,静静坐在主位之上,唐元与唐延则坐在左侧的红木雕花椅上,唐羡鱼愣了愣,原来就等她一个了吗?!这多不好意思!
想着,唐羡鱼小跑着来到夏临渊面前道“出发吧!”
夏临渊笑着将茶盏放下“太子妃真是糊涂了,你昨日不是说这几日都不会与我说话了吗?”
闻言,唐羡鱼不禁想直接动手,真的是,这人怎么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旁的唐元微微皱眉,不甚满意道“羡鱼,你当真那般同太子殿下说话?”
“我……”唐羡鱼支支吾吾的,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夏临渊,唐元却突然拍桌而起“你怎可这般,这是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
唐羡鱼吓了一跳,夏临渊黑眸微敛,有些不悦的看向唐元“唐丞相,我与羡鱼一向如此。”
“太子殿下!”唐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唐延却突然站起打断了他“父亲,您今天不是将羡鱼要送与太子殿下的刺绣带来了吗?”
“…………”唐元顿了一下,看看夏临渊不悦的神情,叹了口气,拿起之前放在一旁桌上的木盒“羡鱼,你过来。”
唐羡鱼咬了咬下嘴唇,回忆着以往学习的礼仪,端庄优雅的走到唐元面前,福了福身“父亲。”
唐元点点头,将那木盒递给唐羡鱼“可莫要丢了唐家的颜面。”
“羡鱼明白。”唐羡鱼郑重答道,爹爹在夏临渊面前还真不是一般的严肃啊,毕竟,在这样的时代身份地位才是一切,若是她在太子面前失礼,丢的会是整个唐家的脸。
唐羡鱼自己安慰着自己,心中却难免明白,在这政局之中,她不过是这些人眼中,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夏临渊神色莫测的默不作声,看着唐羡鱼拿着木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失了往日的朝气,初识的她是那样的笑容灿烂,如今在他身边,倒是越来越如笼中之鸟了。
思绪万千之间,唐羡鱼来到了夏临渊面前,在将木盒交给夏临渊时却突然朝他吐了吐舌头,悄声低语着“没和好呢!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看着这样的唐羡鱼,夏临渊甩开刚刚那些思绪,忍着笑,他的太子妃是何许人也?天不怕地不怕的菜花帮帮主唐羡鱼,谁都有可能会是笼中之鸟,只有她,注定会是那涅槃重生的凤凰。
夏临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接过木盒打开,看到了那传说中他那太子妃亲自绣了数日的龙凤呈祥。
金色绢丝的锦缎之上,一只鸡不鸡鸭不鸭的动物被一条蚯蚓一样的东西缠绕住,周围还绣了不少之前那荷包上的糖醋小黄鱼,那些鱼儿身边则似乎绣着水蓝色的波纹。
看到这样一副'精美绝伦'的刺绣大作,夏临渊破天荒的笑出了声,随即又装回了一本正经的样子“甚好甚好,太子妃这手艺真是堪比天工。”
唐羡鱼背着唐元与唐延,基本上挡住了那刺绣的真容,以至于唐元以为真的是天工巧手之作,放心的恭敬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夏临渊淡淡应道,将那'龙凤呈祥'的手帕收起,伸手拉住了唐羡鱼,唐羡鱼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虽说她与夏临渊亲都亲过了,但这么一本正经的牵手还是第一次。
一行人就这样出发,去往唐家的墓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