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过去,一直飞奔着的马车,没有丝毫劳累的意思。
马车内,一个被蓝衣裹着的蒙面女子被另一个女子搂在怀里,那唯一裸露的手,如死灰色。那女子一身青纱,寒冷的眸子,紧闭的双唇,敛起的眉头,面无怒意,已是罗刹。而她尽然怀中有人,马车颠簸,她的身子也没有半点歪斜。
马车外,一红衣女子一面哼着小调,一面驾着马车。一紫衣女子闭着眼睛,歇息。马车后,一绿衣女子正吹着玉笛,笛声清脆,似乎在治愈万物。
不知怎么,紫衣女子睁开了双眼,嘲讽一笑:“这,倒是好大的胆子呢..."
红衣女子驾着的马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味,而是加快了速度。
密林中,一群黑衣人,从树上跃下来,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倒映着行走的马车。只见领头人,一个手势,所有蒙面人皆朝着马车冲过去。
只听见玉笛声凛冽,声声如刀,杀人于无形,一曲未罢,死伤已半。紫衣女子随手一甩,又是一大片黑衣人倒地,脖子上的飞镖,如同白梅花染了晚霞,耀眼诡异。
红衣女子吁的一声,马车在里那群人半步前,停住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马车?竟敢这般放肆!”
领头人不顾身上血痕斑斑:“江湖中谁人不知,离隐山庄四大护法,青红紫绿。而今日我们要杀的,就是马车中人。”
说罢,举刀而起,哪里知道,从天而降的剑,一剑封喉,剑从领头人的心口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凡对庄主大不敬者,杀无赦。”
其余女子皆应了一句,是。遂即,红衣女子继续驾着马车,而马车后,黑衣人,已无活口。
皇宫之中,一宫女在池塘边扫着落叶,眼睛往池塘里一瞟,手里的扫帚吓得倒地。宫女轻轻用手将枯死的荷叶撩开,那一身华服的女子映入眼帘,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大呼:“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时,宁陌梓正在太后的承德宫中,替薄落芳按着太阳穴,细细说着话。只听见外面呼喊出事了,紧接着,一个宦官急急忙忙跑进来,跪着磕头:“参加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宁陌梓抬起头来,望了那宦官一眼:“出什么事了?”
宦官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低着的头又往地上倾了倾:“回太后,皇后。那云莲池中,有人失足落水,溺毙了。只是,那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身华服...有人猜测是..."
薄落芳轻轻皱了皱眉,有一丝不快,抬眼看了眼那宦官:“猜测,是谁?快快说来。吞吞吐吐,做什么?”
那宦官被吓得跪着发抖,颤颤巍巍的说来:“有人猜测,溺毙的是,靖王妃...那是前日靖王妃入宫所穿的..."
宁陌梓皱了皱眉,呵斥道:“靖王妃,靖王妃怎么会?”
薄落芳坐起身来,在嬷嬷的扶持下,下了软榻,也扫了一眼那跪着的宦官道:“皇后,咱们去瞧一瞧,莫让这些空穴来的风,危言耸听了!”
而此刻,那女子的尸身已经被抬到地上,众人围着,默默评论着。萧月晴陪在德妃林言溪身边,来这御花园散步。正好碰见了疾步的太后薄落芳,皇后宁陌梓。
林言溪恭恭敬敬行了礼,起了身,便问道:“太后金安,皇后万安。这般急急忙忙,不知是出了何等大事?”
薄落芳把萧月晴拉到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脸上却满是嫌弃:“云莲池中,有人溺毙。那些不知死活的奴才,不知谁传出话。说是靖王妃,老四的王妃毙了..."
薄落芳话还未完,只见萧月晴一声尖叫,唤了一句七哥哥...便是一脸惊慌失措,甩开了薄落芳的手,转身就跑。林言溪急急唤道:九儿,九儿...却没有半点回应,而那慌乱的身影,踉踉跄跄,脚下不稳。
宁陌梓眉头一皱,心里暗想着,这老九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便下意识猜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急急忙忙朝着云莲池的方向,不顾凤仪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