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应的轻巧。

        “你的车来了。”楚言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保姆车，目光忽而黯淡。

        霍西城余光扫到了楚言脸上的变化，替她整理了一下口罩和帽子，放低声量，“我等你。”

        “等我什么？”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楚言觉得疑惑。

        “等你新歌啊。”他笑，“傻瓜。”

        “那你记得我的MV啊！”楚言忍不住再次提醒，生怕他会忘记。

        他失笑：“知道了，丫头。”

        “干嘛叫我丫头啊，我又不是你晚辈。”其实她是想提醒她，叫她言丫头，她很喜欢那样的称呼。

        “霍哥，快来不及了，你还有一档访谈节目要赶。”里头的小王催促，一脸暧昧不明的看着两人。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旋即望向楚言，“我让人送你回去，我不方便带你。”

        “不用你送。”楚言忽而两眼发酸，“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他顿了顿，又言：“好，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你快点走啦，等等我舍不得你。”她做做样子的推着他，假意催促。

        霍西城不再言语，上车离去。

        三言两语也能撩拨自己的人，只有霍西城了吧。望着一次次他离开的轨迹，她终于明白之前楚语和钟书雁为什么分离时哭哭啼啼了。

        原来，离别，是这种滋味。

        -

        楚言坐上车，摘下帽子和墨镜，发尾微微被汗打湿，刘海微垂在眉前，有些娇滴滴的味道。

        她闭目消息小会，电话铃声想起，她盲摸着手机接通。

        “喂？”

        “小言啊，终于接电话了，急死爸爸了。”

        楚耀宗。

        她知道了来人，语气便带了刺，“三年前你怎么不急？就算急你只知道打电话，以你的控制范围打个电话的事情就知道我在封闭训练吧？”

        那头激动的声气变淡了些，叹了口气，“小言啊，你怎么还不肯原谅爸爸，无论我对楚语再好，未来的楚家还是你的。”

        “可我妈死了。”她歇斯底里，“你有什么资格对楚语和钟书雁好？”

        她这话蠢的很，楚耀宗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可偏偏，这是她心里的死结，她始终不愿意解开。

        楚耀宗也来了气，“你母亲是我害死的吗？为了一个自杀的人和爸爸置了这么多年的气，你值吗？”

        “自杀的人？”她冷笑，“钟书雁和妈妈都在顶楼，你选择了钟书雁，为了楚语。”

        “如果是我，我最爱的人的男人为了小三的女儿抛弃我，我也会跳！”

        “你当年口口声声为了楚语，那我呢！我呢！”

        倒镜里的楚言红了眼眶。

        她不会忘记小小的身躯拼命拉着妈妈，整个人失去重心一起被拽下去，而身旁的楚耀宗和钟书雁却袖手旁观，冷漠地不像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声音，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言也不挂，她想知道，这些年楚耀宗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半晌，楚耀宗终于说话，“小言，退出娱乐圈吧。”

        “凭什么？”她红了的眼眶更盛一分，手中紧握着手机，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划出一道血痕。

        “你姐姐唯一的梦想就是演戏，我们楚家的女儿，只能优秀一个。”

        “所以你选了她？”楚言突然冷静了，她只觉得她的一切想法都很可笑。

        楚耀宗无奈的语气让人咂舌，“你可以在别的领域继续成就你自己，至于娱乐圈，父亲希望你退出。”

        “我现在告诉你，我唯一的梦想也是演戏。”

        “楚耀宗，你选吧。”

        她突然不再想说话，淡淡地看着手机，直到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她才放下所有警惕。

        她突然很想霍西城。

        想没脸没皮的扑进他的怀里，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

        -

        楚言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特级病房里里三圈外三圈的黑衣保镖，她漠然的看着楚家的LOGO，知道楚耀宗已经做出选择。

        现在没估计错的话，她已经被娱乐圈彻底封杀了。不会再有任何资源了……

        “真狠。”

        楚言拔了针，一气呵成走下床，试图推开门前的黑衣保镖，不曾想那人丝毫不动。

        目光触及他包里的枪，楚言放弃正杂，咒骂一声：“他妈的迟早给你好看。”

        她挫败的回到病床上，对霍西城的思念更添一分。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吧……”

        隐隐的，楚言总觉得隔壁房间能传来霍西城的声音，但每出现一次，就会被心里的一万个理由给排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