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吵”
夜成霆的目光平静如水毫无波痕,就是那般冷漠地看着乌云翻滚的天空。
食指慢慢的伸出,在身前缓慢的一点。
“散”
一刹那,风不再呼啸,水不再澎湃,云不再翻涌,电不再闪,雷不再鸣……一切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无论之前到底是有多么的闹腾,是有多么的凶狠。此时此刻在夜成霆的一声令下之后都有如被驯服的宠兽一般,乖乖地匍匐在他的脚边。
夜成霆没在讲话,他环视一圈,不发一语,不讲一言。
而周围那些匍匐在地的“宠兽”就如同获得了大赫,潮水般的褪去了。
方才他周围的方圆百里还是一片阴暗至极的模样,此刻已是一副红日当天、碧空万里、光鲜亮丽的景象。
夜成霆像是没看见这一番变故,自顾自地走下高空,盘旋的柔风形成一道通天接地的长梯,温和的风托着他墨色绣金的靴子,那是凤寂倾最喜欢的的样式。
——阿盲,你想买那一种的?
——黑色滚边烫金的,你穿好看。
——那你呢?
——蓝色镶银,和你搭。
——好。
她说他穿着黑色滚边烫金的好看,从此,他衣柜里最多的衣服就是黑色滚边烫金的款式。
他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笑意不达眼底的笑,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
他还记得他当时就被那个笑容给晃了神,结果被她嘲笑了好久。
他坐在沙地上,眼角似是泛起了泪花,红了眼眶。
单手执酒对着天空一摇一摆。
“阿盲,你回来可好?”
说着往后一倒,整个人就这般瘫倒在沙地上。
“我在等你”
“我不喝酒了,我听你的话。”
“阿盲,回来可好?”
“阿盲”
“阿盲”
“……”
天上的红日逐渐西移,夜成霆一头湿透了的长发也被太阳晒得温热,是那般慵懒陌生地摊在沙地上。那玉雕般鬼斧神工的脸庞禁闭着双眼,带着一种病态的白皙。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不是一般的撩人。
他禁闭着双眼,像是毫无知觉一般的倒在沙地上。
一位白衣老人脚踏仙云,兜兜转转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夜成霆。
“真是狼狈啊!”
老者看着夜成霆如今血色衣衫褴褛破败的模样,那还有之前半分的贵气逼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他浑身血液混着沙粒,狼狈又落魄。酒壶倒在身旁,甘甜香醇的酒液洒了一地。
背上的伤口好像是裂开了,染的沙地上一片的血红色,老远都可以闻到那浓郁至极的血腥味混着酒香,无时无刻不在渲染着他的狼狈和痛苦。
“是是又非非,合合又分分。这种事情谁有说的准呢?小子,你可比得老夫不知幸运了多少!”
流连又流连,老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也罢,今人之好不得冤,古人之难不得道。既然已经帮了你一把,再助你一乘也罢。”
老人说着,干枯的手中浮现出一颗墨紫色的丹药,袖袍一挥。那丹药便进入了夜成霆的空中,入口即化。
他后背的伤势开始复合,逐渐地凝起了血痂。那惨不忍睹的伤势开始飞速的好转。
老者看他面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又是叹口气。宽大的袖袍一抖,一朵仙云浮升而起,带着他幽幽地离去了。
“命也,莫强求,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