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瑶道人?
莫筱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由乐曲一道称圣本就困难至极,更何况他这一路一来用的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竹笛,若不是本就天资妖孽,心性沉静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大的成就?
这事情就是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
“继续”
冷声冷调的命令着,听着夜成霆皱起眉头,这又是咋地了?生气了?
转头一想,自己做的好像是有点过。
现在在地球上的那个二十一世纪时期哪有女生被强吻了还不气愤的?
夜成霆嘴角抽搐,无奈的扶了扶额。
都怨自己太着急了,要是在干出些什么事来,那后果估计就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吧?
“放出你的精神力量感受一下它。因为一些原因这把弓的器灵被当年那位炼制它的锻造师给封印住了,你尝试着与它的器灵沟通一下,要是没有感应到也没事。”
没有感应到?
这像是我会做的事吗?
可笑!
莫筱嘴角勾勒起一抹嚣张至极的笑容。
慵懒、肆意、目中无人。
霸气、狂妄、邪魅至极。
看着这个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自己手中的冰梦,一时间莫筱也不晓得要用哪一种怪异的表情来面对。内心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表面上还是一派淡定至极的样子。
温润的感觉在手中不断的蔓延着。
莫筱闭上了眼睛。
长而卷的睫毛在她的卧蚕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阴影。如玉般的洁白面孔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的就像是一位神灵。
至少在夜成霆的眼中是这样的。他面带着微笑,颤抖着手给正在感应器灵的莫筱加上一层保护罩。
《大明宫词》中有着这样的一段话——
爱的最深的人本身就是一尊神明,并且具有同神明相匹敌的力量,具有一个凡人难以想象的强悍和决心!
无疑,夜成霆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爱的深沉至极的神明。
爱是坟墓,是深渊,他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太阳像是位向上攀爬的孩子,一步一顿一回头,时间过的缓慢而悠长。
细沙被风扬起又落下,忽高忽低,整个世界看起来寂静温柔美好的很。
忽然间,夜成霆眉头一皱,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左胸上,隔着几厘米就是那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一阵阵的抽痛,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咳咳咳!”夜成霆开始剧烈的咳嗽。一道刺目的鲜红从他的嘴角缓缓的流下。
夜成霆伸手一抹,鲜红色的血液与他暗色调的衣衫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这……居然咳血了?
是惩罚吧!
竟然来的这么晚,但是这时间还真是刚好赶巧了。
嘴唇挽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尽显悲凉。
夜成霆望着手中的鲜血,眼神有些放空。
我多久没有流过血挂过彩了,阿盲,你一来,我这千年记录就不保了啊。
“咳咳咳”
夜成霆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手上暴起一片的青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呵”他苦笑一声,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这就当作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的惩罚吧,阿盲。
过了一阵,心脏的抽痛终于消减了下去,夜成霆擦了擦嘴角的血,狼狈地站起身来。
爹说,自己犯了错,就要自己认罚。
娘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我的错,苍天饶不了,就连我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还是个男人么?
不算个男人!
我他妈就不是个男人!
夜成霆的眼圈发红,就像一头暴躁的野兽。
这罚我自然认,即使并不是因为当年的事。
“呵~”
夜成霆痛苦地闭上眼帘,掩盖住自己眼神中的无尽苍凉与悲壮。
地上的影子在斑驳陆离地交织着,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沉重难忍。
那眼帘再次睁开时,瞳孔依旧如深渊般寂静而无情,哪里还有什么暴躁痛苦苍凉和悲壮?有的只是没有情欲的冷漠,亦如那九天之上的神殿。